在家里洗澡,哪怕开好浴霸,还是感觉有点冷。何况我又是格外怕冷的人。
晚饭过后,我从衣柜里拿了一套干净的内衣内裤,折折叠叠装进了一只干净的布袋里。另外,用一只马夹袋装好毛巾,脚布,沐浴露,洗发液,凡士林润肤霜等,一起放入布袋,拎着下楼朝浴室走去。
浴室不远,从小区北门出去,一直向北走,100米就到了。
我出了小区,沿人行道慢慢向北走,一路上,路灯一盏挨着一盏,汪汪亮,道路两侧,门面商铺灯火通明,店铺门楣游字屏幕上,门前的广告灯箱上,放出一圈一圈红红绿绿的光环,很好看。走着、走着,我看见一拐弯角广场上有不少大姑大婶们在橙黄色的灯光下,踩踏着好听的音乐节奏在跳跳舞舞,非常的热闹。
当来到浴室大门前时,展现在我眼前一排漂亮霓虹灯不停地闪烁,闪的我有点耀眼。
我轻轻地推开浴室落地玻璃门,进入大厅,大厅内沒有发现有值守人测量体温,可能目前疫情比较平稳了。我看到大厅的一角,一张桌子上面放了几瓶消毒水和测温仪什么的。服务员看到我进来,热情招呼,利索地递给了我一只号码为008手环。圈圈儿手环好像一块手表。我换上塑料拖鞋,把脱下的皮鞋交他保管,拿着008手环转身朝男浴室走去,我生怕走错方向,又仔细复看了一下指示牌。
撩开大刀片式的保温门帘,来到浴室内,感觉暖烘烘,非常的舒服。人不多,我来的早些,我按手环号找到了纳物柜子,柜子排列整齐干净,旁边还有几张椭圆型棕色皮沙发凳,像皮划艇一样一圈。我用手环吻到柜子上面的电子锁上,只听见“滋滋”一响,一拉,柜子门就开了。我开始脱衣服,外套,内衣,袜子等,一层一层剥下,把衣裳裤子叠好,放到柜子里,看到柜子上方有挂钩,我把外套挂了起来,关好柜子门,我拿上毛巾脚布等,小心翼翼往浴池内走去。地面上有温馨提示“小心防滑”。
池子里有人在浸泡,我不喜欢泡,我便直接进了淋浴一个人包间,打开水笼头,把水温调到适合的位置,我静静地站着,淋喷头上的水不烫也不冷,正正好,像水帘一样,哗啦啦哗啦啦从头淋到脚,很舒服。不一会儿,我全身发热,皮肤粉红。
“擦背啰”!我一边在淋,一边看到池子里有个胖子从水里嗖地站了起来,嘴上在喊。擦背匠就好像幕后的演员,一歇歇穿条长过膝的短裤赤膊从幕后匆匆赶到了现场。
只见这个胖子向天躺在一张床上,满满的一堆。擦背匠手持毛巾从上到下,颠来覆去地在他的身上擦呀擦,还时不时地用脸盆从大池里舀点水往他身上浇浇。
不一会儿,我看见一位年轻小伙子搀着一位老人慢悠悠地走着进来,老人家看上去有七十多岁了,头发雪雪白,走路蹒跚。小伙子可能是他孙孑或者外甥,一副很用心的样子。我知道他是陪老人家来洗澡的。孝顺!此时,不由让我想起,当年我陪外公去澡堂洗澡的一幕,仍记忆犹新。
当年,乡下沒有澡堂子,一般洗澡都要跑到镇上才能洗上澡呢。那时,外公也有六七十岁了,他每次来镇上(我家住镇头)都习惯去堂子里泡泡澡,欢喜在池子里躺着蒸蒸。我记得堂子里的大池旁边专门设有蒸池,蒸池上有木榻,人躺在木榻上面熏蒸。外公说,“蒸一蒸,出出汗,人轻松”。
那时,外公的身材跟我差不多,细长条子,身上没有多少的肉采。外公佝偻着身子,趿着木屐从澡池里走出来。回忆起当年的一点一滴,仿佛就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