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对于这起案件，一直有个疑点充斥在我脑海里，那就是牧城能否在十分钟之内完成一系列的犯罪行为。我曾让于子铭去模拟牧城描述的犯罪过程，纵使刚警校毕业的，也很吃力。那么化学出身的牧城，难道身手比我这位小同事还好？

包括牧城之前提及的简易装置，我们也试着模拟，但结果不尽如人意。于子铭曾去找牧城问过那份原始简易装置的原理，但牧城抱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根本不配合我们警方办案。小小的年纪，却抱了必死的决心。

“就在你探监的前一天，苏卿来找过我了。”她提供给我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当晚她和牧城乘坐的地铁是外环线，同样从鼎皇酒吧到C大，但与内环线相比中途停战多，时间长。因为这，她当晚还问了牧城时间。而所谓的遇到夏寒的时间点也是牧城告诉她的。

“你为什么不看自己的手机呢？”

苏卿回忆，当晚牧城在手机上玩了很久的游戏，最后没电了……

我慢慢整理着思绪，按苏卿的意思，她们当晚压根儿就是8点十分左右到的C大门口，而她也只是和夏寒吵了一小会而已。没有手机的她也完全是因为夏寒的一句“已经8点25了，我该回家了”才以为两个人已经争吵了将近半个钟头。

既然牧城没有犯罪时间，那么凶手是谁？换种说法，牧城会心甘情愿为谁顶罪？夏寒之前提到，她当晚之所以晚了25分钟完全是因为和苏卿吵架来着，夏寒说的是实话吗？她在这起案件中充当着怎样的角色？她对牧城设的局中之局又了解多少呢？

前前后后，她有没有说过谎呢？

我再次翻开死者记有“双生人”的日记：夜晚冰冷无比，与白日里的性情截然相反。

难道？

我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案情真相了！

……

夏寒一开始的防备心很强，不愧是和牧城处了那么久的人，冷静的性子倒是和他有七八分像。不过在得知凶手有可能不是牧城时，她的防备明显松动了，倒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孩，没有对不起牧城为她舍身犯陷。此时夏寒还沉浸在苏卿提到的线索里，我抛出第二个问题：“那晚，你确定和苏卿吵了整整25分钟？或者，是15分钟呢？”

她一愣，随即苦笑着摇头：这个问题，你可能晚上问我更合适。

我了然，白日里的她并不曾拥有晚上的记忆。“那你当时录口供为何能和苏卿的毫无偏差呢？”

夏寒轻叹：我也很好奇，她会特意就这件事情留纸条给我。可是其他事情她一概不肯说。我也希望肖警官可以给我一个答案，看得出来，您是一位优秀的警察。若是牧城是无辜的，希望您能还他一份清白。不过，还希望别惊扰到我外婆，她很喜欢牧城的。不论是和牧城分手，还是牧城进了警察局，我都还没想好一个能让她接受的方式来告诉她。

随后，她郑重站起身来，朝我深深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