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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读小学四年级那会儿。我妈在广东打工。有一次舅妈到我家,看到瓦房砌成的厨房里锅碗瓢盆干干净,我们兄妹几人睡的小房间也收拾得井然有序。她简直不敢相信,她不相信的是一个家庭主妇不在家的情况下我爸一个大男人带着几个跟屁虫,日子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落了一地鸡毛。
她惊讶的不是我爸的管理能力而是我们兄妹几个的自力更生的能力。那时候,我爸总是很晚才回家,早早就出门。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大概三年级时候就学会了煮饭,割猪草、浇菜、喂猪、洗衣服、收拾房间等家务。
有一项,是我们每天的必修课。每天傍晚,我们兄妹几个必须把晾晒在外面的衣服收回来,然后各自把自己的衣服叠放好放在自己的衣柜—一个纸箱里。另外,扫地也是我们每天必不可少的工作。小时候的我们不懂事,做家务总是你推我挡,甚至大打出手。但是不管怎样,我妈总是要我们把事情做好,语气相当严厉不容质疑。
除了要求扫地、摆放自己的物品之外,我妈的“教条主义”还有很多:家里人衣服要分开洗,洗澡用的桶专人专用,被子时不时要清洗、晒太阳、洗碗一定要洗三遍....
每年过年大扫除那天,她总是起得大早。吩咐好我们各自的任务,然后开始里里外外洗地洗,刷的刷,擦地擦,扔地扔,一直忙个不停直到我们看见家里焕然一新。
这些现在看来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放在小时候那种物质匮乏大家都只是想着怎样能吃上一顿好的日子,这种苛刻的“教条主义”用今天的话来说好像就是矫情。
我妈这样的“矫情”,在穷苦的日子里给了我们最舒适最惬意的家,也给了我们兄妹几个特别是我们姐妹叁很重要的影响:那就是,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是着装还是仪表,无论是家里还是家外都要保持必要的仪式感。而这个仪式感,本身对自己对别人都是一种极大的尊重。
这两年,看着她头上的白发不知不觉多了很多,甚是感慨。直到现在我自己也有了自己的小家庭,我不断在想一个女人一生的使命是什么、在家庭中的分量有多大。
黄梅戏《天仙配》里唱到夫妻双双把家还。男主外,女主内言外之意就是男人只要负责赚钱养家,女人只要负责在家相夫教子。听起来,家庭主妇,全职太太着实令人舒服。而在外风餐露宿、承受高风险、负责赚钱养家的男人实在太太辛苦了。只要懒惰或者光景不好全家都得挨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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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主心骨。作为男人,作为父亲一年要赚多少钱才能撑起一个家呢?如果你是一个父亲,你会怎样回答。五万,十万,五十万,一百万还是说钱多钱少不是关键,关键是一家人和和睦睦,快快乐乐。
知乎上一个年薪几十万的父亲的回答深深地震撼了我。
他说:但是,撑起这个家的,不是我而是她。我所能做的,就是把工资卡交给她,偶尔回来带带孩子干点活。我觉得如果有男人认为自己每月给家里丢个万把块钱,就算撑起一个家,成了这个家的主人,未免也太省事了些。钱不好赚,可是家务事的料理,丝毫不比赚钱轻松。
她能使家里所有的事物都处于一种有秩序和生机的状态。维持这种状态,是极其耗心力的。而我经常洗完澡忘记关热水器,调料、洗衣液、抽纸用完了也不知道去哪里找。说好听点是男人永远是孩子,实际上就是以自己为中心,父亲和丈夫的身份责任缺失了。
一个家庭的经济来源很重要,但是一个家庭的维持绝对不是光靠钱就可以的,钱甚至不是最重要的因素。
用多少钱去撑起一个家,抱持这种想法的女人,是旧观念的受害者;抱持这种想法的男人,要么蠢。要么就是掩耳盗铃。
家从来不是一个人撑起来的,爸爸也不是靠钱来当的!
爸爸不是拿钱来当的,深以为然。
有一次,H先生问我:为什么我们每次回到家的时候看见母亲不在家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我妈去哪里了,而不是我爸去哪里了呢?
我无法做出回答。直到我看见这样一个三口之家的对话似乎才有所领悟:
女儿VS 妈妈
女儿:妈,我想吃牛肉面。
女儿:妈,我那件公主裙呢?我明天要去参加演出。
女儿:妈,下周家长会你记得去参加。
(.......)
女儿VS 爸爸
女儿:爸,我妈去哪儿了呀?
爸爸:买菜去了。
(END)
孩子对母亲的依赖,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在母亲的子宫里成长,更重要的是在他们从小陪伴他们最多的是母亲,他们的牙牙学语,蹒跚学步都有妈妈的见证。爸爸更多则是一个概念化的个体。如果说爸爸撑起一个家,妈妈撑起的则是孩子的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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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湖南卫视有两个亲子类很火爆的综艺节目《爸爸去哪儿》,导演组果真是别具匠心,如果《爸爸去哪儿》改名叫《妈妈去哪儿》,让女明星们在观众面前展示如何带娃远行,如何帮娃穿衣服、梳辫子,如何安抚闹哄哄的熊孩子。大概其收视率远远比不上让爸爸们笨拙地带娃。因为相比妈妈们的得心应手,爸爸们的“洋相百出”更令人回味无穷。
明星爸爸们也开始懂得,爸爸也不是靠钱来当的!撑起整个家的不仅仅是一个人,妈妈在家庭中功不可没。
有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们,也不要觉得自己赚了几个钱就财大气粗,嫌弃为你洗手作羹汤而变成黄脸婆的妻子,出轨,离婚。古人云糟糠之妻不可弃并无道理。也不要借口自己赚钱,让子女承受“丧偶式”的教育。孩子,是你一生最大的事业。
我终于明白:母亲就是家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