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绛倾力推荐的国学启蒙经典:教你如何从心底爱上古文古诗

钱钟书和杨绛夫妇是20世纪中国文学界同享盛名的唯一一对夫妻。钱钟书向来不喜欢予人做序,但他只为一个人破了例,75岁那年,他向朋友写道:“弟素不肯为人作序,世所共知,兹特为兄破例,聊示微意。”24年后,钱钟书已逝,98岁的杨绛在身体诸多不便的情况下,也为同一个人作了序,成就了一段“双序珠玉交辉”的佳话,而这个能让两位文学泰斗出山的人就是钟叔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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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叔河是我国著名的出版家,除了主编各类书刊外,他的文学作品也十分丰富,其中古文合辑《念楼学短》尤为著名。杨绛先生为其作序,并连用了4个“好”字表达自己对钟老的赞赏:“《念楼学短》合集,选题好,翻译的白话好,注释好,批语好,读了能增广学识,读来又趣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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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念楼学短》会让杨绛先生推崇备至?因为它抓住了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文短字精。钟叔河在自序中强调:“古文最简约,少废话,这是老祖宗的一项特长,不应该轻易丢掉。”尤其在5000年的历史传承中,不论朝代更迭,还是民族兴衰,文化不曾断代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古文言文用字提炼精准,表述简约精要,因而千年以前的文字,流传到现在仍然可以被理解。

《念楼学短》以“学习短文”为宗旨,充分展现古文言文精炼简约之美。全书涵盖53项主题,从四书五经、笔记小说到序文题跋、文论诗话,包罗古人生活的方方面面,530篇短文,每篇不超过100字,另配白话翻译“念楼读”和延伸品评“念楼曰”,对古文细致剖析,力图从文学的角度描摹出古代文人生活的侧影。

1.钟叔河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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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叔河最著名的身份就是编辑。

1949年,新中国成立,钟叔河18岁,成为一名报社记者。

1957年,他被划为右派,中断出版生涯20余年,直至1979年才平反出狱,于报社继续参加工作。

时值改革开放之际,中国刚刚准备面向世界,他敢为人先,凭借卓越的胆识和勇气主编了《走向世界丛书》,以宽广的视角全面介绍了欧美以及日本文化,开出版界之先河,钱钟书亦为其破例做序。丛书计36种,800万字,出版后受到学术界广泛赞誉,横扫国内各大奖项,他本人也因此被收入了《世界名人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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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国内第一个敢为周作人和曾国藩出版系列丛书的主编。在中国近现代历史中,周作人和曾国藩曾经存在巨大的争议,因而当时业内没有人敢为其作书,彼时钟叔河再一次展现他独到的眼界和气魄,大力主张编辑《周作人作品集》和《曾国藩全集》,一经出版就引起了强烈反响,在出版界掀起了一阵新风潮。

除了做编辑,钟叔河还热爱古籍,倾心写作。他看到自己的外孙儿们不太爱古文,写作不伶俐,于是就把古人的文章摘取片段,写上自己的理解和感悟,集结成册,命名为《念楼学短》。从1991年做成第一篇文章至今,《念楼学短》不断再版扩新,风靡了28年,被称为中国传统文化启蒙经典。

2012年,82岁的钟叔河再次担任主编,重启中断了30余年的《走向世界》。这位把一辈子都献给了出版事业的老人,仍然保持着一颗年轻的心。

2.《念楼学短》讲了些什么

《念楼学短》中的“念楼”取家住公寓20楼之意,“学短”即学习把文章写短。简单的说,这本书就是钟叔河的读书笔记,但是由于他本人深厚的文化底蕴,广博的知识储备,深远的见识气度,使得笔记本身和所摘古文一样值得学习。

全书共53个主题,530篇短文,引用古籍达上百部,即有《论语》《孟子》《左传》等传统名著经典,也有《广东新语》《广阳杂记》等记录地方民俗风貌的专著,亦或是苏轼、陆游等古代文化名人的笔记题跋。从古人的饮食、起居、服饰、传统节日、两性关系,到生死大义、文学评论、职场文化、官场厚黑,几乎在内容上没有设限,以多元的方式去带你一窥当时古人真实的生活环境和思想状态。

开篇即摘自《论语》,论述中国传统文化价值观:讲时间的流逝;讲国家要想稳定必须取信于民;讲处朋友的准则;讲“臣事君以忠,君使臣以礼。”

随后,自《世说新语》中摘取魏晋时期的文人轶事:有大司马桓温感叹“木有如此,人何以堪。”;有竹林七贤之一的王戎被老婆到处追着叫‘亲爱的’;有王子猷雪夜乘兴而行,兴尽而返。

自《广东新语》中摘取明末清初时期广东地区的民俗趣事:广东人唤鹈鹕为淘鹅、水流鹅,还有儿歌唱到:“水流鹅,莫淘河,我鱼少,尔鱼多,竹弓欲射汝,奈汝会逃何。”

钟叔河并不急于向读者灌输某种观点,而是将自己的感悟娓娓道来,有时义愤填膺,有时幽你一默,有时慨然而叹,有时欲言又止,就好像和朋友品茶聊天,闲适又自在,让你不知不觉就看了很多页。

值得一提的是,正是钟叔河独特的写作风格,让古文变得更加亲切,拉近了现代人与古人的距离。有人看完《念楼学短》之后,在网上留言说:“看完以后就想赶紧把钟老引用的书一起买回来看看,原来古代也有这么多有意思的书。”作为中国传统文化启蒙经典,《念楼学短》真正发挥了让年轻一代走近传统文学的桥梁作用。

3.《念楼学短》的现实意义

为什么要让年轻一代走近传统文学?这其中即有文化自信的觉醒,但更多的是为了应对正在进行中的语文教学改革。

2019年9月开始,全国中小学生语文、历史、道德与法治都使用同一部编版教材,其中语文的变化最大,与传统文化相关内容大幅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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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1-6年级共12册语文书,其中古诗文124篇,比原有人教版增加55篇,占所有选篇比率高达30%,中国传统文化知识成为基础教育阶段的学习重点。

其实,近几年火爆的综艺节目如《中国诗词大会》、《朗读者》、《见字如面》、《中国汉字听写大会》等等,集中从侧面反映出“大语文”时代正在到来。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国学热不断升温,最直接的体现就是自媒体平台上不断涌出的“幼儿古诗词”类课程、讲座,从小开始给孩子接触古文古诗成为幼儿教育新风潮。但是博大精深的中国传统文化,不是背几首古文诗词就能对付的,想要持之以恒的学下去,就必须有足够的后劲,而这后劲就来自于对古人的亲近和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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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杜兰特在创作《哲学的故事》时秉持这样一种观点:要想了解一种哲学观点,就要先了解哲学家这个人。因为一个人的观点和他的生活、性格、经历息息相关。同样,在学习国学经典或名人大家的文章时,首先了解当时的社会背景、人物经历、性格脾性、生活环境,其次剖析文章观点和立场,遂而产生理解与认同,最终学会欣赏。这种学习的顺序可以保证你不会在“之乎者也”的困惑中失去兴趣和动力。

《念楼学短》正是踩中了这一点,力图从各种角度反应古人生活的点点滴滴,以一种简约轻盈的方式,将底蕴深厚的中国传统文化介绍给年轻的一代。

你会看到孟子如何有理有据的怒怼王侯;孔子的祖先苦口婆心的劝人恭谦守礼;宋太祖赵匡胤现场打脸马屁精;曹操31个字霸气宣战东吴孙权;苏轼拜别友人时内心汹涌的孤独;郑板桥为画作定价的耿直与无奈。这些在正统著作中难以展现的真性情,被钟叔河敏锐的抓住,汇集在一篇篇短文中,为读者描绘出一幅幅生动的名人画像。


中国传统文化是一座宝藏,等待有心的人去发掘,别以为拿着锄头、铁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暴力开挖就能取得宝藏,你需要一个引子,让你逐渐发现宝藏的魅力,心甘情愿的被它征服。这个引子就是我们所谓的启蒙,好的启蒙书就是一扇通向大千世界的门,它告诉你如何开门,如何迈进一个更加广博的文化空间。《念楼学短》就是这样一本能然你洞见传统文化魅力的启蒙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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