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姐夫的微信上发来一段小视频,他们一大家人其乐融融的给老母亲过生日,心里猛然一动,母亲在世时,亲家俩的生日好像只差一天的,大姐为了能给俩边的妈都庆寿,总是要提前很久就安排自己休班的时间。
可是我却忽然记不准,到底是哪边的妈先过生日了,姐夫发视频的日子是阴历的二月十一,妈妈的生日是初九还是十三呢?
这样的疑问让我心生罪恶感,这就是那个哭着喊着爱妈妈想妈妈的人吗?为什么会连妈妈的生日都记不清是哪一天了。
可是只有我知道那无数个辗转的寒夜,我是如何瞪着一双失眠的眼睛,痛彻心扉的想念另一个世界的妈妈,在母亲去世之后的好多年,我不愿意在人前提及母亲二字,因为是没妈的孩子,我觉得自己的心低到了尘埃里,无处可逃。因为母亲极瘦,使我对每一个瘦弱的老年女性,都心生不一样的爱怜。这种爱,我骗不了自己,它真的不能再真。可是我还是会忘了我最爱的那个人的生日。为什么会这样?
年少无知时喜欢过一个人,很喜欢,很喜欢,无因也无果。这个秘密只有最铁的闺蜜知道,许是她也很熟悉那个人的缘故,所以二十年来,她总是对我纠结于心的这种感情,表示费解与无奈。因为她从来都觉得我痴痴喜欢过的那个人,是如此的不值。
那时候,没有原因,就是喜欢。而我又偏偏是一个绝不会主动去对一个男孩子示爱的人,那些浓浓的心事,都无奈的幻化成我年少时厚厚的日记,藏在心间,挥之不去。我以为那应该是我的初恋,会追随我一生,对他的喜欢也会到我生命的尽头。
几年前,机缘巧合,闺蜜偶尔得知他的电话,然后那个号码在我的通讯录里沉寂几日。一个午后神差鬼使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那么打了过去。然后一个那么陌生的声音,机械化的说:“喂,你好!”“你好,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以为他会心有灵犀,马上喊出我的名字。可是他只是淡淡的说“对不起,我这里有点事情,一会给你打过去。”
放下电话,我笑醒在午后的暖阳下,我知道,已经没有以后,那块压在心底的巨石,在一瞬间坠地。我打电话给闺蜜,云淡风轻,告诉她,就在刚才,我眼见着那个在我心里多年的人,在一瞬间飞走,现在我的心好轻松,轻松到,可以对着任何人谈起他,而毫无涟漪。
而今打开微信,时常会看到他发的朋友圈,手指上划的感觉,却跟划过大片微商的感觉毫无区别。我的眼神都不会再为他驻足。
其实人世间本就没有什么天长地久,一路前行,我们总要舍弃一些过往,才能走的更从容。忘掉一些人一些事,才能轻装上阵,张开双臂拥抱生活中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