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7月12日 星期四 坐标天气:阴
文/木野听风
1.
五年级那会儿,有一段时间,母亲喜欢上了和朋友一起打麻将,常常是周末的下午过去朋友的店里,打到晚上很晚才回家。
那个地方离家很远,我没法自己回家,看她们打麻将又太无聊,我就常常一个人跑去店附近的街边公园玩。
我记得,那个公园里有飘起花来很美丽的樱花树,还有一颗树冠无比巨大的百年合欢,夏日里盛开无数粉红色的花丝,如梦如幻。
后来长大了再去看,那其实是个挺普通的街边公园,老人们在那里跳舞打拳,小孩子们在那里游戏找乐子。
整个中国,这样的公园没有百万也有十千。可是对于那时的我来说,那个公园的确意义非凡。
——以至于后来脑海中无数风花雪月的联想,都和那个小花园有关。
或许是因为和那个人的相遇吧。
有时候人们怀念一个地点,只是因为在那个地方曾经存在过的人。
2.
入夜的小公园星星点点,到处都闪闪发光。有小商贩在地上铺张布卖小孩子喜欢的小玩意。
那时兴玩的有几毛钱一根的荧光棒,可以圈起来戴手上,也可以甩亮了去和小伙伴炫耀。有时候去了那,满公园都是闪亮的荧光棒。
公园的健身器材也是我们钟爱的玩具之一,小孩子总能开发出让人眼前一亮又啼笑皆非的玩法。
比如说他。
和他的认识惺忪平常,星期天的夜晚,几次无独有偶的相遇,不知是谁打开了话口,然后便一见如故,无所不谈。
那时刚知道男女有别,年少的心在荷尔蒙的作用下浮动,也不知怎么就喜欢了,只知道每次再见到那个人到来的身影,心里都会悸动欢喜,每次夜深告别,都有种不舍的心绪。
“你是不是恋爱了?”那时我姐这样问我。
“哪儿有?!”果断否认。
这最多只能算,一个人的悸动和暗恋。
他是个家教甚严的男孩子,从不和那些流里流气的男生们玩耍。和我即使相交甚欢,也不向我透露姓名。
他大我一个年级(应该吧),却比我懂得多得多。
他单双杠玩得很好,开发了很多上杆的动作。园里练臂力那个2米多高的爬梯,也敢爬上去(虽然不是那个爬梯的正确玩法hhh),还教我爬,结果我上去了下不来,还要忍辱负重地让他救我下来。
后来我们开始游荡园子里的其他区域,中庭那个很好爬的樱花树,我们也一起上去过,聊一会儿天,脚蹲麻了就下来。
园子里印着浮雕的长长纪念墙,他教我怎么踩着短短的一截不摔下来地爬过去......以前从不敢尝试的,在他的带领下,开始上道并且取得成就+N。
后来在与他失散联系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个人来到那个公园里,摆弄着他教我的双杠技巧,却再也没有那个人会来关注和上心。
这个园子逛腻了,我就问他敢不敢走远,少年心绪总是爱闯荡,他应了,我们就开走。晚上9点多,我们在光影明灭的路灯下走了两个街区,去找我口中说那个常去的公园。
那个公园每天早上6点左右会有早市,一条街,卖布的,卖杂饰的,卖二手书的,卖古玩的,热热闹闹地挤在一起。那时候,我最兴奋的就是母亲能带我来逛早市。
虽然黑夜里热闹不再,黑灯瞎火的公园里也冷冷清清,偶尔还有情侣在草丛里打情骂俏。
可是我心里快快活活的,因为感觉与他分享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因为他能完全信任地跟随我而来。
那天已经很晚了,他还有宵禁,所以我们几乎刚到公园转了一圈就开始往回走,在路口道别,各自回家。
说起宵禁,有一次我们忘记了时间在街边公园里玩到很晚。结果在街口转角道别的时候正好碰上他父亲寻来。
我看着他向他父亲走去,也没准备上前打招呼,正要离开。可是不知为何,过了一会儿他竟和他父亲一块回转过来找我。
直到现在回想起这件事情都觉得很神奇,为什么那天会演变成第一次见面的叔叔和他一起,沿着与回家反方向的路,一直把我送回了店里,确认我家长在里面才走。
那时我胆小又腼腆,惧怕各种样子的家长,一路上我几乎都沉默着,尴尬得要死。
后来想想,其实叔叔是怕我一个小姑娘夜里回去不安全吧。他们父子如此体恤,良好的教养和绅士的风度。或许也是我记得他的故事这么多年的原因。
3.
年少的怀念,因为不得,所以珍贵。
不知道现在,那条老八一路还在吗?
在母亲转了性子,不再去朋友店里打麻将之后,我便被迫中断了去那个公园的日常,随之而来的,也和他失了联系。
那一别,竟再也没有相逢。我们互不知姓名,未留联系,生死无关,空余怀旧。
我也只能写下这篇文章来纪念一下了。
——The end
木野有话:
看文的你是否也有和我一样相似的经历?青春年少,相遇暗恋,求而不得,无疾而终?
文字让我们的心灵邂逅,你可以留下你的足迹,来悼念青春的失去。
我们一起成长共勉。
《x城——我的人生十年》系列文章:
『初达X城, 八岁,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