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池|穿山跃海来听你歌唱

 


“风格小众,离群索居; 有点儿小才,不会来事儿”是她的自述。“写字作曲,雕木刻石,沉默而富足”是她的生活。“有才华而内敛,灵气逼人而不自知; 既有仗剑走天涯的侠骨柔情,也有白衣书生随性风流的潇洒”是喜欢她的人对她的评价。

  初识燕池是因为《将进酒》,觉得古筝长笛的配乐很有意境,她的嗓音空灵特别,唱出了李白的几分豪气与洒脱; 再听《苦昼短》,刷到网易云的一条评论“燕池是谁啊,第一次听她的歌,歌词古意十足。”回复是“因为写词那哥们距今1200年"我忍俊不禁。也就爱极了这词:“食熊则肥,食蛙则瘦",不解其意,于是在网上四处检索。当时就想,要是她把高考要求默写的古诗词全部编了曲,我不用死记硬背就可以滚瓜乱熟该多好。后来,把她的歌都听了个遍,极喜欢《客从何处来》和《人海》。新专辑里最爱《游戏》,明明是很惨的故事,却用了很欢快的曲调,把生离死别用戏谑的语气讲述。

  于是,决定去青果里,近距离地看她弹琴听她唱歌。

  傍晚的夫子庙果然人声鼎沸,河畔传来了纯厚的萨克斯声。横穿秦淮河的东园桥上排满了等燕池唱歌的人,不断有行人好奇我们在干什么。骑着摩托的大叔特地停下车探过头来询问,队伍里有人笑笑说在看船; 路过的大妈问是不是有明星在这里签名,我们说算是吧有演出; 也有人不知道青果里是什么店,就有人答卖苹果的。旁人懂不了,我们都为了同一个人来到这里,心甘情愿地排上几个小时的队。

  从狭窄的楼梯上去就是燕池演唱的地方了,楼梯两侧贴满了旧海报,有各色的人来过这里,唱过歌或者开过沙龙办过讲座,留下痕迹。来青果之前,我曾凭着零碎的照片和文字幻想过这里的样子,它比我想象的还要更有感觉。天花板上交错着电线,舞台两边的柱子下面刷了白漆,上面暴露着水泥原本的灰色,一种粗装修的气息。燕池登台之前,我坐在地上、在黑压压的人群之中,看几盏暗黄色的在舞台上方和空着的谱架一起沉默。

她上来了。一袭长发遮住侧脸,穿着素雅大方,温柔可亲。她的开场白是:“这首曲子是写给南京的,昨天写的。”才气逼人。弹完曲子之后,她站起来鞠了一躬,说辛苦大家了。每演奏完一首歌,在翻曲谱的时候她都会扬起嘴角,浅浅一笑。场地不大,坐不下所有人,有不少人站在燕池的身后,她调侃道“你们虽然看不到我,但可以看到我的小抄”大家都笑了起来。她还说:“反正今晚,我会非常认真地为你们歌唱。”很开心,我最喜欢的几首歌她都有唱,大家还一起合唱了《人海》,素不相识或者说是萍水相逢的人们在一起用心合唱着"遇见了就不说值得不值得”的感觉很奇妙。当有人提议要听《九重山》的时候,她拒绝了,说这首歌不适合被她拿来消费。很喜欢这样的燕池。

  她也很随意,演出晚了十分钟开始; 偶尔会不小心弹错,会说我重新来哈; 算错了结束的时间,于是继续再来几首。还会把“四间蓬莱庄”唱成“三间”,发现自己的失误之后羞涩笑笑。我们说她真可爱,她说可爱不能掩饰失误。

 



有点遗憾,迫于门禁我没能听完,不知道在《人海》之后她还唱了什么,但也已经满足。到学校的时候就已经11点多了,索性买了西门最后一份烤冷面。进大门的时候正好有车子出来,赶在伸缩门关之前冲了进去,还是被眼尖的门卫大叔逮到,但他挥了挥手放了我一马; 进宿舍楼大门的时候,意外发现门没有关严,蹑手蹑脚溜了进来没有被阿姨发现。我觉得我有这么幸运一定是因为见到了燕池。

  《游戏》最后一句词的来历很动人。一个小孩子有一天上学没有看见朋友,于是对陈老师说“他不来,我感觉像掉了一颗牙”。

  很高兴有这么多人也喜欢着燕池,可是我身边没有。深夜的三号线仍有很多人,不似我想象中的寂寥; 可是打的回学校的时候,女司机问我你怎么一个人。

你不在,我像掉了一颗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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