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己过,己进入深秋岁月,我与老伴平时在合肥带孙辈读书,难得回安庆石牌,今即己回家,必须去一趟平山汪岭,岳父,岳母至今仍在堂。我虽五十有八,但在岳父,岳母面前,仍算是小孩
我与老伴乘车,于平山镇府下车,步行前往汪岭伍家。
金秋送爽,阳光明媚,我们踏着轻松的步子,走在修好的柏油路上,这是乡村马路,两边的松柏绿绿葱葱,轻风吹拂,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秋天的故事。
我们经过了综合厂大塘,在往夕的记忆里,此塘的鱼儿又大又肥,原属平山公社综合厂,有一姓余的科技员专职指导养鱼,故在大集体年代能有那样大而肥的鱼儿,全县都有名次的。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姓余的科技员早己死了,水塘里也没有往夕扔下又嫩又青的水草,养草鱼的食料,现在的塘面干净如一面镜子,微风轻拂,波浪荡漾。在阳光的直射下,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我们来到了平山初中,青少年的我也是在这儿毕业的,记得毕业那天,我们将窗户门打掉,将课桌砸掉,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戾气,吃完毕业饭,高歌奋亢地回到家里,结束了一生的求学之路。现在想想,实在汗颜,归结一句,年少轻狂。如今的平中也有些残败不堪,由于生源少,这几年说砍掉,只是等待被砍而矣,自然无人修缮了
走着,走着,来到了伍家村口,两颗酸枣树仍在那儿处着,岳父说那是他小时栽的,在我的记忆里,这两颗树三十多年前都在结枣了,具体多大树龄是不知的。
树杆的外皮如同伤口结痂,厚且又多,树儿如同栽在贫脊的土地里,又老又瘦,多处的杆儿己枯死,枝头上有些为数不多的黄叶随风摇摆,发出沙沙声。还有十多颗发育不良早睡的红枣,在秋风的摇拽下,呜呜地诉吼,见此,有种说不出的凄凉。也许是今夏季干旱所制,也许是树儿的确老了。
我们己经到了,岳父坐在外面晒太阳,头发蓬乱,眼神无光,双耳失聪,喊了也白喊,看见我们来了,起身招呼且显得非常开心。岳母由于股骨头摔断,换上了人造骨好象不协调,无法正常走路,只能坐在家里,仰靠在躺椅上,有气无力地喘着气。银白色的头发凌乱皱折,脸上皱纹深刻如木雕。无论从哪方面看,二位老人都老了,己过八十八的岳父,和八十六岁的岳母。
好在岳母意识还很清晰,耳朵还能听清交流,见到我们到来,象受到委曲般的哭了一通,说二个儿子,每家轮流烧二个月的饭,饭是硬硬的,送饭来也不说话,放下就走,也不问可渴?需要什么?衣股穿了半年也没洗,大姑娘来了,说不上三句,就与他们争炒,炒着炒着也就走了。诸如此类的话挺多,讲来讲去也就这些。我们也只能嗯呀,嗯呀地应负着,老人嘛就是老小孩,只讲自己的荣辱,我还能说些什么?乡村的老年人,哪个年老不是这样呢?谁又能逃脱这样的命运。
我望着眼前的酸枣树,随风而起的砸下了二颗酸枣,现在是深秋,将进入冬天。这是生命的轮回,新的生命将在冬天孕育而成。春天是从这里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