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立冬,写不出诗来,随便凑几个字混个日更。
秋深以后,似乎就一直在下雨。周末总算天晴了,一时心血来潮,把楼上楼下的窗玻璃都擦了一遍,阳光照进房间,空气都像透明了一般,心情也跟着大好,像悬浮的微尘一样懒散起来。有时感觉自己像一只猫,越是心情好,就越是无所事事脑中空空。不知道这么说是不是在侮辱猫。
可惜这样的好天气也只持续了两日,昨天正在厨房里忙碌,毫无征兆地,落地窗外就响起了雨声,接着就听到厨房的天窗上噼啪作响,声音之大竟然超过了油烟机的轰鸣。我不禁向窗外看去,哪里是在下雨,竟然夹杂着米粒大小的冰雹!不一会儿,就在地面上积了亮晶晶的一片。这种小冰雹的正确名称恐怕是“霰”:
霰(xiàn):雪珠。 白色不透明的球形或圆锥形小冰粒。 多在下雪前或下雪时降落。
▶ 《诗‧小雅‧頍弁》: “如彼雨雪, 先集维霰。”
▶ 郑玄 笺: “将大雨雪, 始必微温, 雪自上下, 遇温气而抟谓之霰, 久而寒胜则大雪矣。”
▶ 南朝 梁 何逊 《七召》: “冬霰积庭, 室靡人声。”
▶ 明 沈鲸 《双珠记‧赴婚遇兄》: “这宫娥愁容可怜, 平白地泪抛如霰。”端木蕻良《浑河的急流》: “尤其月华如霰似的散在 浑河 水面上, 又静, 又香, 又有清凉。”
在立冬前一日下了霰雨,倒也很合时宜。
今天毫无悬念又是阴雨天,是绵绵的细雨,这种细雨几乎没有声音,如果有,也像是风声。雨丝像蜘蛛网一样在风里被扯得忽左忽右。我是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哪怕看地图也要靠着“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口诀才敢确认。好在我分得清左右,所以出门只要找到北,凭着口诀也不至于完全迷了路。
家里在十月末就开了暖气,但直到今日立冬,我才有些心安理得。我喜欢冬天。这是一个不需要借口就可以懒惰得正大光明的季节。春天催人奋发,夏天充满诱惑,秋天是最后的忙碌,唯有冬天可以不思进取,可以随心所欲,做种种“浪费时间”的事情而不需要生出负罪感,甚至可以美其名曰“休养生息”。
等天再冷些,再短些,壁炉便也可以烧起来了。可惜英国的冬天很少会冷到下大雪的地步,更何况这偏僻的地方,也约不到能饮一杯无的人,围炉的乐趣便也打了折扣。所以就这样吧,在这冬天开始的日子里,敬自己一杯,也敬隔空的刘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