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打开手机,看到提示,今天情人节。闲来无事,决定出去逛逛。
目标锁定在北碚区的缙云山。九点半出发,轻轨一又三分之二个小时到北碚,十一点多午餐,北京烤鸭。
然后乘坐520公交准备去爬缙云山,不料下错了站,于是决定步行,走到哪里算哪里。下车就被公路两旁密密麻麻的参天古树所吸引,透过古树的缝隙能看到对面陡峭的山峰,脑中快速闪现出上次坐船游乌江画廊的场景,都是青山绿水。人在船中,船在水中,水在山中。
爬到半山腰发现了个道观——绍龙观。带着一丝孩童般的好奇和一点探险的小兴奋进去了。那是一个被修缮的老道观,从院子里的那些棵如擎天柱般粗壮的老树便可看出,在那插香火的器皿上也能很容易地捕捉到时间的痕迹。观里很干净,很清静,没几个人。门口矗立着的是威严的雷部正神闻仲的神像,可能是因为骨子里长着中国人的基因,对神明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敬畏,在那一瞬间我竟也相信这世间的确存在着高于我们人类的主宰,或许他们一直在九重之上的天宫里静静地看着人世间的一切。心里还在惊叹着神的伟大和自己的渺小时,双膝已经不自觉地跪在了拜垫上,胸中燃起一股朝圣者般的赤诚,慢慢地作了三个揖。朝着梯子往上走,转身,便看到了比我高出两到三倍的“晨钟”和“暮鼓”,忠实地伫立在中门的两旁,替世人记录着时刻在流逝的岁月。在正屋玄门三清(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的神像面前静静地坐了不知道有多久,冥思,悟道,向神们倾吐近日郁积于胸的忧思与烦闷。
然后去了侧屋,那里住着六十甲子神那一大家子,始于甲子,终于癸亥。一个轮回需要60年,称为一甲子。传说在这60年里面,每一年天上都会派一位神仙出来值年,他负责掌管这一年人间的福与祸,也掌管这一年出生的人一生的旦夕祸福,老百姓尊称这些神仙为值年太岁,60年就有60位太岁,所以统称为六十甲子神。在这六十位中找到了自己的保护神, 甲戌太岁,施广大将军,带着亲切感地瞻仰了三十秒,就退出了神殿。
后来陆续拜会了昊天金阙至尊玉皇上帝(嘿嘿,当时特意记了下他老人家的名字。)观音娘娘,五岳帝君,还有些叫不出来名儿的神。
在道姑的带领下,上了炷香,添了点儿香油钱。再向道姑请教了些问题,有些听懂了有些也没懂,随后就出了道观,继续前行。
爬了也不知道多久(时间观念爆弱,已经发觉了),到了一个很美丽的湖,叫黛湖,可能是因为湖里的水是黛绿色的才因此而得名的吧。湖不太大,面积和形状都与正规的运动场相差无几。微风轻拂,湖面荡漾的水波,像跳跃着的鱼鳞,也像是经常会在动物世界的节目里看到的聚在天空中的成千上万只麻雀。湖上的远方有一顶并不刺眼的太阳,在氤氲的雾气中显得昏黄朦胧,湖周围那些月季的点缀也为此湖平添了几分生趣。此时醉心于美景的我在湖一头的长廊上,挑了一个能将眼前的美景尽收眼底的角度,静默了三分钟,为大自然的神圣。
继续上路,中途又偶遇一条分叉的小路,想到Robert Frost的诗The Road Not Taken,于是果断进入。沿着小路竟然被引到了一个叫清水湾的地方,像是农村,很多农家院子里都种有大片大片的柑橘树,还有一些红色的像桃花一样的花穿插其间,看到那满园关不住的春色,心中甚是欣喜,便拿手机拍下了一两枝出墙的“红杏”。那里也有很多狗,觉得自己势单力薄,心里怕的很,就原路返回来了。
然后继续朝大路走,时而看看路边遮天的大树,也会俯视一下脚下的嘉陵江,时而又远眺一下江对面的峭壁悬崖。走了大概两个小时,到五点多的时候,怕天黑了没车,荒郊野岭的,有危险。看到了一个下山的公交,拼命地追上后,就坐车下山了。
今天对很多地球人来说是个很特殊的日子——情人节,虽然地球并不这么觉得。人心有时候会很脆弱,甚至还有些残破不堪,但你若长于欣赏,善于发现,即便是讨人厌的雀斑,长在脸上也可以很美。不管处在什么时日,无论居于何种境遇,一切皆源于我们的内心。
最后就用那句很熟但又不俗的话来结束此文吧“世上不缺美,只缺一双发现美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