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的果然是老高,忘不了他细长消瘦的双腿下面那钉着铁掌的高跟皮鞋,高中楼上回响着“嘎嘎嘎”的与水泥地面摩擦的声音,脑海里的画面感浮现,数学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一边用恶毒的言语攻击我,一边把一只皮鞋拿在手中,将鞋子倒扣在90年代破旧木椅靠背的凸起上,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榔头,骂一句脏话,敲一下鞋底的铁掌,站在一旁的我完全不记得他的话,只是默默盯着从那只鞋子里慢慢被挤出来的,红白相见的千层底鞋垫。
早上起来发觉大腿有些肿胀,想必这一夜的考试它紧绷了太久,不知是因为大腿上写的公式还是腿短需要踮起脚尖才能撑得住摊开的书,依稀记得碰到无解的题便翻来覆去,要感谢涨满的膀胱,坚决地拦住我即将脱口而出的咒骂,意识清醒后的脏字不具意义,总在懊悔为何无法在梦中指着老高鼻子骂出声音。
脱离潜意识的控制让我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已经再也离不开深呼吸,这短暂的自由何其珍贵,放松的感觉更是久违,余生中就剩下这些无休止的争斗了,潜意识你个强盗,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每一次把自己拉回现实,都需要提醒高耸的肩膀以及支棱在桌面的手肘:“放松吧,这个可以有”,伴随着一声叹息,心安理得的葛优瘫。
敌人并不放弃抵抗,老衲的肉身变成了战场,在白日里主攻的队伍盯上了心房,肿胀,左侧的肋骨被高高顶起,逼厝的空间,虚弱的肠胃不得已而排空,饱腹的痛苦剥夺了吃货的满足,白嫩的屁股爱上了深沉的马桶。
那个渴盼被宠溺的本我,开始抵挡不住强大的超我,无力的自我只有拖延,此刻的抵抗是拿起了笔啊。。。
跟丫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