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大观念略讲之2——动物也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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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妖猫"出没,猫奴请注意!

前两天看了陈凯歌先生的《妖猫传》,回来后越看越觉得宿舍院儿里每天游荡的喵们有故事,尤其是一只如电影里长相的黑猫,那气质,那神采,那灼灼的目光,迥乎寻常……

好吧!我承认我想多了。毕竟,我和杨贵妃没有什么瓜葛不是?不过,这种人和动物之间的微妙关系,却让我陷入了马桶上的沉思。

人有人格。人格在西方来说,包含了"理性"和"自由意志"这两种属性。正因为这两种属性的存在,人类便觉得自己是"动物界的典范"——至少,是高等动物!哈姆雷特不就自我陶醉的赞扬说:一件无与伦比的作品,人!……行动如天使,致知如神明,世界的精华,动物的典范。仿佛人包含了上至神明,下到动物界所有优秀的"基因"。

然而,人的这种"自傲"也并非一开始如此。从古至今,人类对于动物总包含着复杂的情感。人类学大作《金枝》里,认为原始人类对动物可是膜拜的无以复加的(还记得小时候美国动画片里拥有"豹的速度,鹰的眼睛"的印第安英雄吗?),甚至认为人类的灵魂可以附着到动物躯体上乃至反向操作(嗯,现在民间依然有"出马仙"这样的存在),从而拥有不一样的功能或能力。

作为"科学"的现当代人,自然对原始人类的这种类似"万物有灵"的崇拜嗤之以鼻。不过,保持清醒的人,也不会妄自尊大自己的"人类属性"——同样是猫控,蒙田就说过:当我与猫逗玩时,谁知道,也许不是我在逗弄它,而是它在逗弄我?如果有这个认识,也许庄子和惠施的"梁濠之辩",就会有新解了——那些鱼儿或许会笑着说:这俩傻叉有毛病吧?

在认识"动物"的历史上,西方其实一直暗藏着对人类及人类社会的观照。但丁在《神曲》中,就将特定的动物来象征人类的种种情感、恶习,而马基雅维利直接就指出人类社会就是符合弱肉强食的"动物丛林法则"。当然,这些象征与类比,仅仅是借用,真正对动物和人的认知产生巨大历史影响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古希腊的亚里士多德,一个是进入现代文明的达尔文。

亚里士多德是古希腊思想的一位集大成者。他的诸多著作中,便有了对动物的研究——《动物志》。他在讨论动物时,不仅比较人与动物,也引入了植物与动物的对比——甚至将生命界划分为植物与动物两大界的观点,对后世几个世纪的研究,产生深远影响;这种"物种分类学"观点,尤其是动、植物如何分开发展,也对后世的达尔文及其"进化"学说,产生重要启示。

关于植物与动物的区分,亚里士多德提出了动物与植物的区别:除了共有的营养、生长和生殖特征外,动物独有的是感觉、欲望和位移运动。然而,针对"位移运动",自达尔文以来许多科学家通过对"向日葵向着太阳的行为"的研究,证明了植物也有位移运动,并随着对病毒的研究进展,证明了确实有"第三类生物体"的存在,再加上解剖学的发展及哈维血液循环理论的诞生,人们越来越感觉动物与植物在原有以"相似性"与"相异性"分类基础上,更有必要在"系谱学"乃至共同的血缘研究上下功夫。

由此,达尔文开始了他的"门、种、变种、属"分类法,而"进化"的证据与证明,就是不断寻找那些"遗失的证据",比如,化石。

现在,我们了解到最早的单细胞生物"演化"为最早的多细胞生物(比如蓝藻),但是,植物和动物到底何时分开,有如人和猿"人猿相揖别"呢?这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吧。

关于人和动物的比较,西方传统更多的放到了了"灵魂"和"本能与智力"的区别两方面。

在"灵魂"讨论方面:

亚里士多德认为植物、动物、人都有灵魂。只不过,分三个等级:生命能力、感觉能力和人的灵魂;阿奎那在此基础上又加了一个"完美动物与不完美动物"灵魂的区分。

从笛卡尔开始,灵魂被等同于智力;由此,霍布斯直接发展为"机械能力"——智力及其行为就是一架机器的运转;而说"人是机器"的拉美特里则否定了动物有灵魂,卢克莱修则直接说人类灵魂也是粒子运动的产物。

在"本能与智力"的关系方面:

阿奎那说"本能和理性是上帝赋予动物和人类、用以生存的手段",在他看来,理性服务于人的需要,正如本能服务于其他动物。

但詹姆士、达尔文等却认为,人类智力与动物智力(本能)最大的区别,是"概念联想"的能力!即人类的智力,拥有预见性、调整性,对既有的学习和经验有比较大的依赖。

也许,正因为人类智力的复杂性,人类社会相对于动物的"群居"生活,有了更大的不同。

当然,从西方观点来看,之所以人类社会不同于动物"群居",还有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人类对动物的"驯化"——即人对动物的奴役。

"悲剧家"埃斯库罗斯曾说:对动物的驯化是普罗米修斯带来的礼物(看来,普罗米修斯不仅仅是盗火)。

亚里士多德也指出:富人的标志是拥有马匹的数目(这就如同中国古代以豢养"猪"的数量来对比财富一样)。

而由于对动物的驯化,人类文明从原始社会跨入到文明社会,同时,人类的"仁慈"与"怜悯"心——即社会文明程度,也随着对动物的随意取用与虐杀逐渐"调教"为"不仅要爱邻如己,还要爱上帝所造之物"(当然,是包括动物的),从而得到慢慢提升。

万物一体,民胞物与,这个世界,相互陪伴,属于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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