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虽说是下了雨,但我选择步行回家。
可能是因为我有些莫名其妙的倾向吧。
一座大概一百米左右的桥上,我的身影漫步着,因为兜帽的缘故,眼镜倒还算干净。
「轰——!」开始打雷了,云间的些许光亮也被遮盖起来,取之而代的,是的密集雨珠击打在地面上,击打在树上,击打在我的风衣上,顷刻的场景,让我想起影片里枪林弹雨,火网密布的现代战场。
在空明的水珠中漫步,四周也并无旁人,却有种不可理喻的窒息感,像是有无形的物体挤压着我,推搡着我,连雨水也步步紧逼。
置身于一座一百米长的桥上,透着雨水组成的玻璃,扶着水淋淋的大理石扶手,望着已经被雨水冲淡的夕日红霞,这种天气,身后总该有疾驰的汽车驶过,但溅起来的污水往往不近我身,这大概是因为人行道要宽一点吧。桥下是一条无聊的人工河,看得出来,不知是水草还是什么的植株冒出了水面,大底是为了那本就微薄的光吧。只是,事与愿违,迎着它的不是温暖四溢的阳光,而是冰冷的水珠,看着它的枝叶被雨水冲击至弯曲,变形,最后甚至折落,漂在水中的嫩叶,让我无端地想起了旧书页中压成扁平的押花。
—————大概是因为
在我看来那有些微不足道的可笑吧,权当就是必要的牺牲好了。
我一时竟不知道该做什么,索性将意识放飞,思索别的事情去了。
从这桥上再往前走,便又穿行在那早已看腻的高楼间,抱着理想在水中竭尽全力的不让自己沉下去,就像在考场明知写不完,却还在赶着铃声写题的考生一样,穷途末路。也就是再过不知道已经是第几遍的走马灯罢了。
————但是啊
不如先行卡住往复的齿轮,驻留在这尘世闲游一番,继而打破故有的枷锁,向名为命运的怪物发起华丽的反叛。
现在才想起,那桥是叫做龙王桥的,也算是个雄浑的名字吧,据说,这里曾经洪水泛滥,百姓认为是龙王不悦所致,于是建起了这桥,为抑制或是祈福,若是抑制,这倒不也失为一种反叛呢,就像我这个唯物主义者会莫名有唯心主义的浪漫一样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