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知道是我儿子混账,不该趁你喝醉对你犯下错事,但你毕竟已经怀上了我金家的骨肉,我绝对不会允许我的外孙流落在外,王管家,把沐小姐带回金家,给我看紧了好生照顾……”
“哎你们听说了吗,金耀光死了!”
“哪个金耀光?”
“哎呀就是A市的那个金家的废物太子爷呀”
“咦,他不是上个月才举行完婚礼吗?”
“是呀,听说是有天晚上金太子爷在外面鬼混完喝的醉醺醺回家,就开始打金少奶奶,一脚把孩子给踹没了,自己也从三楼滚下楼梯撞到了脑袋死了。”
“唉,真搞不懂这豪门的家事啊,不过我觉得吧,这金家少奶奶也不是个好东西,听说她是个孤儿,才20岁,金太子爷可是都能做她爸爸的人了,为嫁入豪门,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怀上了金家的骨肉,金老爷子直接把她接回金家和金太子爷完婚了,现在丈夫又死了,虽然金耀光败家没用,但金老爷子能干呀还疼他这个唯一的儿子,给他留了不少的家产呢,从里面分一丢丢给金少奶奶,也够她花一辈子了。”
第一章
“沐姐,医生说了让你戒烟戒酒,别再喝了。”逸杰一进书房便看见沐晴手里的酒杯,上前想拿走却被女人挡着。
“怕什么,都是要死的人了,还不能让我过得快活点儿?”女人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露出一抹慵懒的微笑。
“沐姐,你别乱说。”
沐晴停下手中的设计,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和盛世集团的人谈的怎么样了,他愿意和我们合作吗?”
“我来就是要说这件事,王总说他对YX的设计非常满意,不过投资还是些地方需要沟通,约你明天下午六点华瑞大酒店面谈。”
“知道了。”沐晴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这个老狐狸究竟想干什么……
“早就听闻沐小姐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今天一见果然如此,金兄也真是福薄,可怜你这么年轻就……”
“王总,您想必已经对我们的品牌有所了解,咱们商谈一下合作吧。”
“哎,不急不急,来,咱们先吃饭……”
“王总,我还有些设计稿没处理好,咱们改天再约”是她大意了,自己恐怕已经被下药了,沐晴忍下心头的异样的感觉,想起身离开却被一双手揽着腰动弹不得。
“我看沐小姐脸色不太好,要不,我先扶你去房间休息一下?”
“不用劳烦王总了,您不妨有话直说。”
“沐小姐是个聪明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要你做我的情人,跟了我,合作的事好说。”
“呵,要是我不同意呢,王总不愿意合作我自然可以找其他公司。”
“那你那个在国外的小白脸你也无所谓了?”
“王总怕是说笑了,不过你若是喜欢便让你了。”
“既然这样再好不过,想当初我建立盛世也在黑道上有些人脉,正好把他送给我国外那些兄弟玩玩也行,这么好的身段滋味想必也不一般。”
“王总也知道,我家里养了一群可惜味道都太淡了,今日一见王总的英姿不禁心生爱慕,不知道王总是否愿意委身做我的情人,与我一起共度良宵呢”
“能与沐小姐这样的美人儿共度良宵让我做鬼也愿意呀,那,咱们走吧……”
六月了呀,明明正值夏天,却感觉身子里一股寒意,沐晴呆呆地望着窗外,觉得身子越来越不如从前,上周看设计图时突然腹部绞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躺了三天才醒过来,突然间就有点害怕,后来想想自己其实在十几年前的那天晚上就已经死了不是吗,这么一想好像觉得也不是那么怕了。
“沐姐,轩哥哥他……他不肯回来……”
“接着打,就说我快死了,让他回来见我最后一面。”
第二章
“不不……求求你了,不要再打了,好痛……我好痛……救命呀……”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不是我……”
沐晴猛的睁开眼,坐起来靠着墙壁大口喘息着,衣服全被冷汗浸透,这几日总是梦到些陈年旧事,脑子里金耀光睁着眼睛躺在血泊里的样子久久挥之不去。这种人本来就该死,不怪她,如果她没把他推下楼,那死的就是她了,她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沐晴在心里安慰道。
“逸晨,给我放洗澡水,我要泡澡。”
走进浴室,年轻略显青涩的男孩恭敬地站在一旁:“水放好了,要我留下服侍吗?”
“好。”任由男孩将她把衣服脱掉抬腿跨入浴缸,慢慢将头连整个身子沉入水下。
“轩哥哥回来了啊,沐姐在浴室呢,要去告诉她一声吗?”
“不用了”对眼前的少年点了点头,逸轩径直走进了浴室。
听见声响,沐晴睁开了眼,看见门口站着的清瘦眼神冰冷的男人勾唇一笑:“呦,终于舍得回来了?逸晨,你先出去吧,我和你轩哥哥聊聊。”一旁单膝跪地的少年慢慢起身低头端着水果盘退了出去。
“叫我回来做什么?”女人从水中站起来披上浴袍走到男人跟前轻轻的吻了吻男人的嘴角:“逸轩,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呢,我想你了,你都不肯回来。”
感受女人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上,男人厌恶的往后退了退,女人将男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不禁笑得更加魅惑,抬手捏着男人的下巴:“不要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哈……哈哈……哈哈……哪敢忘记呢,我,包括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是你的玩物,都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的替身,不过你也真是可怜啊,肮脏恶心,不敢承认没有人爱过你,只能一辈子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
“啪”一声,男人脸上多了几道指印,女人走出浴室:“逸飞,我困了,抱我回卧室。”身后男人仍然在笑,笑得眼睛通红,里面满满都是恨意。
逸轩打开水龙头狠狠地搓洗着手指,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冲洗掉心灵上的污垢,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响起第三遍才拿出来按下接听键:“嗯,等办完国内的几场演奏会我就回去。”
“逸,还有一件事,我给你的那药那药有副作用,你不能依赖它。”
“知道了,雪儿。”
第三章
回到卧室拿起手绢仔细擦拭着小提琴,隔壁传来男女的调笑声,逸轩有些烦躁地点一支烟走到窗边深深吸了一口,突然就想起十年前他刚见到沐晴的情景。
那时的他才13岁,父母离异,把他拉扯大的奶奶也突然之间因病去世,他辗转来到表叔家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表叔喝酒赌博,动不动就打他,还逼他辍学,每天都有人要债只好躲躲藏藏,直到有一天,表叔表婶突然像变了个人的样子,给他买了新衣服,还做了一大桌好菜,然后带他坐上一辆车来到了一个大别墅。
“夫人,人带来了,你看我们之前说好的……”
“嗯,管家,把那张卡给他们,拿好了就送出去吧”
表叔表婶拿到卡欣喜若狂,跪地上磕了两个头连忙起身跟着管家往外走去,刚走两步又回过头对木然站在一旁的男孩说:“好好伺候夫人,以后有你的好日子过。”
“真是像啊,以后你的名字叫逸轩,没我的允许,不能离开这个院子半步。”
从此以后,他是逸轩,他是金夫人沐晴买下来的人。逸轩看着眼前年轻华贵的女人,皮肤白皙,嘴角含笑,头发松散的垂在两肩,她俯下身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庞,眼中是溺死人的温柔,却又仿佛要穿透他一样,他周围环绕着她的香气,耳朵因湿热的呼吸变得酥麻“逸轩,好好待在我身边,永远永远不要离开,我会把最好的给你。”
“沐儿,沐儿,我错了,求求你了,开门,开门……不要把我关在这里,我好怕,我好怕……”男孩哭的声嘶力竭,用力拍着地下室的门,不知过了多久,嗓子已经哑了,手也渗出了血,男孩咬着嘴唇绝望地靠着墙壁缩成一团,双臂紧紧的抱着自己,将头埋在膝盖之间,感受着周围的黑暗将他吞噬……
等他再醒的时候是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他坐起身忽然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逸轩,你和他们不一样,你要好好学钢琴,只要你乖乖的我怎么忍心将你关地下室”感受到女人耸动的肩膀,男孩伸手将女人脸上的泪擦干,嘴角扯起一个难看的微笑:“我会好好学的。”他差点忘了自己的身份,他只要听话服从就好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他来到这个别墅已经4年了,他由一开始的不甘变为情愿,毕竟沐晴对他是真的好,给他自由出入的权利,甚至允许送他去读书。他一开始很怕她,因为她逼他学钢琴,他没有天赋,为了讨好她只能一遍一遍地练习,手指全部都磨泡,可她一听见他弹错便会打他甚至把他关进黑漆漆的地下室,那段时间成了他逃脱不了的噩梦,给他留下了一辈子的阴影。他比一般同龄人都要成熟,懂得把所有想法藏在心底外表显露出天真,等他长大点已经学会了如何避免让沐晴不开心,总是恰到好处的抓住沐晴的脾气,不争不抢,不吵不闹,听话乖巧,所以,他留下的时间也最长。别墅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被送来几个新的男孩,青春的脸上却有着与之不相符的讨好和妩媚,互相算计争宠,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些人和他一样,都是被挑选来服侍沐晴的,不错的就留下来当做包养的小情人,吃穿不愁。只不过他不明白,沐晴对那些人的态度又和对他的不同。
沐晴只有在他面前的时候才会表现得像个小女孩,买了新裙子得到他的称赞会开心的转圈,偶尔心血来潮会亲自下厨逼着他吃完,他每次放学都不忘给她带她最爱吃的蛋糕,然后看她惊喜的扑上去亲他一口,有时候回来晚了看见她已经抱着猫在沙发上睡熟,他就走过去关掉电视,轻轻地把她抱回房间给她盖好被子,吻一吻她的额头。
第四章
逸轩记得很清楚,那天是6月19日,他刚刚查到高考成绩,足以他去本市最好的大学,他不想离她太远,而且那一天还是她的生日,晚上他特意做了一桌她爱吃的菜还买了一个大蛋糕想要庆祝一番。他问管家她什么时候回来,管家说白天看见夫人出去了,他猛然想起每年的这个日子她都会换上白色的裙子,画一个淡妆,喷上茉莉的香水去一个叫wait的酒吧。他连忙开车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有种强烈的不安。到了酒吧他开始寻找沐晴的身影,终于在吧台看见了喝得烂醉的她,他将外套披在她身上把她拉起来,她却将他推开,呆呆地看着台上,顺着她的目光,他看见了台上的那个人,低沉的嗓音唱着不知名的歌,给人一种孤独遥远的感觉,触及到他的目光逸轩突然感觉到全身发冷,他不敢再停留下去拉起沐晴走出了酒吧。
回到别墅,他抱着沐晴冲了个澡,然后把她抱回了卧室,给她盖好被子正准备出去,手臂忽然被抓住,他愣了一下然后坐回床边,女人因醉酒面色微红,眼神迷离,下一秒立起身子勾着他的脖子,抬头吻上了他的眼睛,这个吻只持续了两秒钟,女人又重新坐了回去,半边衣服顺着肩膀滑落下来:“逸,叫我沐儿,我喜欢听你叫我沐儿。”
“沐儿,沐儿……”女人那个轻轻的吻像猫爪子一样一下一下地挠在他的心上。想起酒吧里的那个男人,像,实在太像了,沐晴带回来的每一个男孩,包括他,仿佛都是照着那个男人年轻时候的样子找到的,尤其是他的眼睛,和那个人几乎一模一样……那个男人究竟是谁?目光在女人的面上停留了一瞬,旋即垂眸,一点点亲吻她的唇,她的下巴,脖子……埋于她颈项里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灼热还夹杂着一丝愤怒。
沐晴闭着眼睛感受到两片薄薄的唇带着倔强就那么压下来嘴上那波荡开的凉意就这样好像很久,好像又一瞬,像是雪花飘落在冰面上刹那间的凌结。逸哥哥,是你吗?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女人睁开眼睛看着他笑,然后开始小声啜泣,他停下来开始一粒一粒解开衬衣的纽扣:“沐儿,今晚,让我来服侍你吧……”
“不,你不是他,你们都不是他……”
“你看看我,我是逸轩啊”
“出去”女人冷漠的一把将他推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可以而我却不行?”
“你和他们不一样”
“呵……呵呵……不一样……”不都是替身吗……踉跄着回到客厅,伸手将桌上的菜全掀翻到了地上,一夜无眠……
“我报考了国外的音乐学院,录取通知书已经到了”
“为什么不待在国内?”
“我想学小提琴,国外的环境更好一些。哦对了,其实,我一直都讨厌钢琴。”只是,因为你喜欢。
“算了,随你吧”
那一晚的事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起,他想,今后,或许不会再见面了吧,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第五章
直到抽完第四根烟,逸轩才回过神来。本来他以为一切都过去了,他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可是偏偏沐晴的一个电话要死要活逼他回来不成,又提醒他,他是被包养的,这是他一辈子的污点,他不能让这件事毁了他的前途。好恨啊,要怎样他才能永远的摆脱那个女人?
沐晴想起浴室里逸轩的那番话突然就失去了兴致,把逸晨打发出去后自嘲地笑了笑,他说的没错,她从来都不是个好人。起身去客厅酒柜拿了最里层的一瓶红酒,那是她亲自酿的,本来是为庆祝他的十八岁生日,结果一直留到现在。
沐晴来到逸轩的卧室门口,看着里面的男人的背影,挺拔成熟了许多,六年了,过得真快啊……小屁孩长大了呢……而且,还很优秀……
“逸轩,陪我喝一杯。”女人忽略男人的冷漠,自顾自地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他,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不一会儿脸上都有了醉意,逸轩看着眼前女人的脸,多少个日子疯狂想念,又有多少个夜晚噩梦中出现……
男人低头覆上她的唇,凶狠的掠夺,仿佛宣泄着六年的恨意……
“沐儿,说你爱我”
“我爱你”
“我们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好不好?”我在黑暗之中,你要来陪我吗,既然要沉沦,那就让我们一起坠入深渊,即使是地狱我们也不分开……
“好”
沐晴抚上男人的脸:“逸轩,为我拉一首小提琴吧”
魔鬼的颤音从小提琴上流淌下来,像极了地狱的狂欢……
沐晴低头印下轻轻一吻,将枕在腿上的熟睡的男人的脑袋平放在地上,起身哼着小调去卧室换了一条白色的裙子……
“逸轩,你看,今晚的白色裙子只为你一个人而换”你真是个傻孩子,你是属于阳光里的,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还有美好的未来,我怎么忍心把你也拉入深渊……该下地狱的,只有我一个而已……
“滴答、滴答……”地上的碎酒杯上沾满了血,沐晴坐在地上抱着逸轩,脸上挂着满足的笑……
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18岁的自己,干净纯粹,笑得那么明媚,朝着前面背对着她的白衣少年喊“逸哥哥”,少年回头,原来是逸轩,他对她温柔地伸出手……
番外篇
一
我是沐晴,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从有记忆起就住在这个天使孤儿院里。因为我是个小瞎子,所以没有人愿意和我一起玩,每天我都是一个人坐在树下发呆,有两个哥哥姐姐每个周末都会过来,给我们带好多好吃的。他们还会给我讲故事,告诉我世界的颜色,那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那天逸哥哥摸着我的头说:“沐儿,你知道你的手多好看吗?天生就适合弹钢琴呀。”
“逸哥哥,钢琴是什么?”
“沐儿,逸哥哥弹钢琴弹得可好了,咱们让他弹一首好不好。”冰姐姐对着逸哥哥撒娇:“我看见里面有一架钢琴呢,你就弹一下吧。”
逸哥哥牵着我的手在钢琴前坐下,只听见一阵轻快的音乐从钢琴上流淌出来,我渐渐入了迷……
直到有一天,我出了一场车祸,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好像是被护在了怀里,昏迷了几天后我醒过来,发现我竟能看见了,我好开心啊,我终于能看见这个世界了,我一直盼望着逸哥哥他们来看我,可是等了好久,我都没看见他们。
再见到逸哥哥已经是好几个月以后,他出现的时候满脸疲惫,眼睛里都是血丝,身上一股烟草味,我说:“逸哥哥,我能看见啦!”他却抱着我哭了起来。
逸哥哥搬走了,我到处打听都没有他的消息,孤儿院里的孩子都被资助上了学,我也不例外,我想,我一定要努力,总有一天我会再见到逸哥哥的。
时间过得真快,逸哥哥的样子在我的脑海里越来越模糊,他到底在哪呢?我考上了A市不错的大学,空闲就做做兼职,生活过得还算可以。
有一次我找到了一个酒吧服务生的兼职,或许是老天可怜我,竟然让我在那里碰到了逸哥哥,不过他的身边,还跟了一个女人。他见到我没有欣喜,却有种冷淡和疏离,我问他还弹钢琴吗,他说早就不弹了,他说他一直在流浪,去过很多地方,现在暂时在这个酒吧里做主唱赚点钱再准备去下一个地方。
从那以后我每周都会来酒吧,有时候就只是静静的坐着听他唱歌。记忆中的那个阳光温暖的大哥哥变了,笑容不达眼底,那修长的手指总是夹着烟或握着酒杯,每次我来,他的身边总是换不同的女人,可他还是我的逸哥哥呀,我固执的爱了他那么多年。
在我20岁生日的那天,我花了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买了一条漂亮的白色连衣裙,穿着高跟鞋,化了妆,喷了香水,我鼓足勇气去向他告白,他看着我摇了摇头:“我们不能在一起,也不可能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她们都行,而我却不可以?”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可是他却什么也没说,一个女人挽着他从我身边离开。
我心好痛啊,难道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吗?我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仿佛只要把自己灌醉就可以忘记他拒绝我的事实。
逸哥哥,救我……我好痛……
那一晚,我的裙子被撕开,上面染上了一片殷红的鲜血……
二
我是许逸,我有一个青梅叫夏冰,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她喜欢芭蕾,我喜欢钢琴,我们是公认的一对,后来我们也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我很爱她。她是个善良的女孩,每周她都拉着我和她一起去孤儿院做志愿者,我们给他们买好吃的和故事书。有一个小女孩很可怜,她眼睛看不见,所以我们也对她格外照顾。我和夏冰本来计划一毕业就结婚,可是还没等到她成为我的新娘,她就出了意外……
我只是去买了她最爱喝的奶茶,等我回来时却发现路中心倒在血泊里的她,我浑身颤抖着冲上前抱起她……快!快叫救护车啊!
我的冰儿死了,她还这么年轻……你明明答应过我会等乖乖等我回来的,我给你买了你最爱的奶茶呀,你再不醒我就把它喝掉了……求求你了,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傻瓜,你不是说我们毕业要旅行结婚的吗,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我给你弹钢琴伴奏,你起来再给我跳一个小天鹅吧……
她是为了救人,那个孤儿院的小瞎子……为什么死的不是她……在她的器官捐赠书上签完字我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跌倒在地痛哭流涕,我知道,我真的失去了我的冰儿了……
整整三个月,我如同行尸走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每天只知道喝酒吸烟来麻痹神经。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冰儿对我说,要好好生活下去。于是我收拾好东西,准备替冰儿去看看这个世界,在离开之前,我去了一趟孤儿院,在看见那个小女孩眼睛的那一刻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抱着她失声痛哭……
离开后的几年里我去了很多地方,看过很多风景每到一个地方就在当地酒吧里驻唱一段时间赚点路费,这一次,我来到了A市,在这里,我竟然遇到了那个女孩,沐晴。
她连续来了好久,我也无所谓,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对我说她一直喜欢着我,我想她喜欢的或许只是以前年轻时候的我吧,我拒绝了,她却质问我为什么其他人都可以而她却不行,我没有告诉她,我已经不恨她了可一想到冰儿我还是接受不了,她还年轻,还不懂感情。
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后来听说她退学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A市待了两个月就继续旅行了,那个酒吧的老板娘非要和我同行,然后我们又一起去了更多的地方。
可能真的是年纪大了吧,心也想安定下来了,我仍然没忘记冰儿,但却愿意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我和老板娘结婚了,兜兜转转又回到了A市,守着一个小小的酒吧,改名叫wait,我仍旧是驻唱,不过这里,成为了我的家。
三
我是逸轩,来到伦敦后,我单方面断绝了和国内的一切联系,那个女人给我的卡我一分也没动。我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小房子,房东是个华侨,知道我是留学生租金特意给我减了三成。
音乐系教授很看中我,我获得了很多小提琴奖项,还得到了学校唯一一个申请名额,纽约著名小提琴演奏家威尔逊招收弟子,如果能成为他的弟子定能指引我的音乐之路,威尔逊的考察主题是爱,每个人都跃跃欲试。
连续一个月我都在疯狂的写,疯狂的拉,可是没有一首是我满意的,什么是爱?我不断的问自己……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试图去想我所感受过的爱,可是脑子里浮现的全部都是奶奶临死时我抱着她感受她身体的温度一点一点的消失,从此这个世界再没有人会护着我……连同心底最深处的噩梦一并被扯了出来,表叔的毒打和虐待,让我和狗吃一碗饭,住在厕所里,身上伤口溃烂用手挠……
走开……走开……我不要回忆这些……
“怎么又弹错了?信不信把你的手砍掉?”
“把他拉地下室去,不准给水和吃的,反省好了再放他出来”
“逸晨逸飞~”
“沐姐,让我们服侍你吧……”
旖旎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呈现,头痛欲裂,我把能砸的东西全砸了,使劲打自己想清醒过来……
我成了威尔逊的关门弟子,所有人都羡慕我,威尔逊说我那首曲子里的孤独压抑绝望和占有仿佛狠狠地扼住人的咽喉让人无法喘息,深深震撼到了他。写完那个曲子之后我病了,病的很严重,不断的做噩梦,全身没有力气,高烧昏迷了几天,等我醒来看见照顾我的雪儿。她是威尔逊的女儿,没有走音乐的路,反而当了一名医生,她让我配合她治疗,因为,我是抑郁症。我告诉她没事,给我开一些药就行。
最近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小时候的事也越来越记不清,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很少再做噩梦了,抑郁症也不需要再靠吃药减轻,我现在过得很幸福。外面的人都说我是人生赢家,英年才俊,是受到承认小提琴演奏家,不仅是威尔逊的弟子还和他唯一的女儿订婚了,名利双收。
这两天新闻上一直在说国内某富豪少奶奶自杀身亡,她的遗嘱也被曝光,将名下的所有财产捐给一家孤儿院,而且据知情人士透露,她便是著名服装品牌YX的创始人,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心里突然有种很空的感觉,沐晴,沐晴……为什么这么痛呢……
一个月后,是我和雪儿的婚礼,然而我却在婚礼当天说了“对不起”,我离开了,带着我的小提琴,不知道去哪,总之,就继续走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