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据说种花的尽头就是三角梅,在天台尝试过月季、绣球花和多种果树后,最后也种上了三角梅了。
当然,作为江门人,是无需对这个说法存疑的,因为三角梅在江门本来就是能肆意生长的花。
汪曾祺先生说昆明的三角梅:“它好像一年到头开,老开着,没有见它枯萎凋谢过。”这话真不假,在江门的三角梅,花开起来,就没个停歇的时候。
“花顶生枝端的三个苞片内,花梗与苞片中脉贴生,每个苞片上生一朵花。”三角梅也叫“叶子花”。我们平时看见三角梅那绢纸般的花瓣,其实不是三角梅的花,那只是苞片,三角梅真正的花,是藏在红色苞片里的三根花柱顶部极细小的白色小花。
对于三角梅、叶子花这些名字,江门人更喜欢叫它做簕杜鹃。三角梅的枝条上有刺(刺在粤语中叫“簕”),三角梅的花又如同杜鹃般美丽,所以在广东常被称为“簕杜鹃”。从前的乡间和旧区,很多人家爱在围墙上或屋边种植,可当篱笆可防盗。
江门城内的老宅院里,很容易见到三角梅。
向阳而生,屋角一隅,一两丛枝条杂乱的矮树,平日里丝毫的不起眼,就是胡乱地肆意生长,但是到了花期,像是突然偷到了灵气,枝条上缀满花瓣像纸一般薄的花朵,加之花色多多,艳光压人,仿佛浮光涌至,让一街的颜色都生动起来。
至于阳台之上、小桥亭台楼阁之旁,也少不了三角梅。若论城中三角梅的规模和陈势之大,东湖公园是排得上前列的。三角梅有的被栽成整齐的树,被有意摆在那,数十株三角梅陈放于广场上,花树绵延排列,随风荡着花浪。这一广场火红的三角梅,是能把人的眼睛都看得要冒出火来的。
当然,最美的三角梅是种在公园里的。它们随意得很,像是随风而至,随随便便地就开一道浓烈的或红或紫色的瀑布,风情得很。而公园里临湖边的那株那是占尽风光。无它,因为树大,因为花多,因为颜色够红。阳光下,如红霞朵朵,花枝低垂,斜倚于水边,风姿绰约。
城中大道,很多行道树都是三角梅,成片成片的三角梅,从浅到浓各种颜色,一路绵延繁盛,开得任性不羁,让人叹为观止,这又是别样的美。
至于夏日村口的石桥那端,大榕树旁,一树三角梅的丛枝上缀满繁花,倒映在清清的河面上。小孩子们在河里游泳,欢笑声,搅得花影与树影和河水溶合在一起,这就是水乡夏日里最常见的风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