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四月第一周主题:我的那些无奈。
俗人俗事,无奈不可避免。不惑之年已过,回首从前种种,有的无奈已经流逝在岁月的长河里,有的却如影随形,难以摆脱,是无奈中的无奈。无奈总是令人心情不爽,于是过往千般皆顺手抛进风中,被吹散至无形。有顽固不化耍赖不走,也就任其留下,选择无视。所以昨日之前的无奈,要么无从考证,要么无视于眼前。今日清明,依然宅家,随机产生的无奈随侍左右,来不及处理,面对“无奈”主题,顺手抓来两件完成任务。
清明逢阳春,没有纷纷落雨,没有残樱满地,惟清风拂面、垂柳如烟。清明扫墓祭祖,本该携黄菊一捧、纸钱思绪若干,以托哀思之情。怎奈疫情当前,解封无日,困于百十平方的斗室禁足难行。想高楼大厦之外漫漫荒草之中,孤坟青天相对无言,心下戚戚彷徨无助。无法亲至坟前拔草填土,哀思难解,故于单元群内讨论。须臾之间,共识达成:三五邻居于日上三竿之后,小区清净之处,温酒焚香。一祭天堂四季如春,鸟儿鸣叫、花草满庭芳。再祭已故亲人之所,没有病毒肆虐、没有疾病逡巡、日日平安岁岁健康。祭奠完毕,各自回家,心下仍有几许难过几许凄凉
清明之际,无法于已故亲人坟前填土除草、祭拜上香,此无奈之一也。
祭过祖先,忽接到侄女千里来电,嘱我无需牵念。她说,祖母在堂、儿孙随侍其侧,往日抱恙已无大碍。姑大可宽心工作生活,至于去岁所说省亲计划,还是改做他日。届时她也放下生意,同回故里,小聚几日也是一样。如此,云云。
我与侄女并非远嫁,却都是婚后举家搬迁,去亲人百千里之外。虽说交通便利、动车一日可达,怎奈俗事若干,牵腿绊脚,非之前想象那般!当下又因众所周知之因,闭门居家寸步难行,四月省亲计划搁浅,心中不免难过。侄女儿与我情同母女,故来电劝解。
省亲计划年前就已做好,只因老母已到朝枝之年,身体大不如从前。况刚刚做过手术,虽然已经痊愈,身体尚还虚弱,各种机能下降,葫芦与瓢此伏彼起,每每思及心下万分不安。于是与母亲视频。母亲独坐小区广场,身后背景是远天近云、老树枯枝。主画面却是风中张扬的白发、脸上纵横的皱纹。枯枝缝隙中光线缭乱,如利剑数支刺痛屏幕这方的双眸。于是双目微红语声轻颤。微咽的语调慌乱了母亲的心,急问可有什么事为难:吵架了吗、缺钱了吧、工作不顺心吗……如此这般,我愈发哽噎难言。
老母殷殷期盼,省亲难以成行,此无奈之二也。
以上无奈,第二件尤甚。心绪难平,虽挥笔泼墨,亦难以排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