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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吾妹兮山之巅，窀穸落落泪涟涟。朔风野大纸灰飞，幸寄吾言到九原。九原阿妹可有灵，有灵当闻兄之言。汝死异乡为异鬼，生时托落死难归。
纸灰纷纷随风转，恍惚之中见阿妹。阿妹重节轻生死，遂教青春去不回。古人诗书何足信，悲汝惑爱更躬行。指腹为婚已荒唐，叹汝死守烈女心。
忆否嫛婗年少时，兄妹游戏何天真？都只怪诗书迂阔乱人情，以致汝生早不幸。自汝义绝高氏后，家中大小汝操行。
堂上阿奶汝扶持，堂下文墨俟汝治。明经谙典女中杰，汝嫂婉嫕亦微缺。前年予病汝同忧，今年汝疾不予愁。及汝绵惙兄乃归，归时汝魂已难留。
生死明昧谁能述，天乎人乎竟已乎?汝今死去吾收葬，不知吾身何日丧？身前既已不可想，身后又复不可知。哭汝既不闻汝言，祭汝何曾见汝食。
云山渺渺雨凄凄，朔风纸灰空迷离。阿兄归矣频回顾，阿妹九泉久安息。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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