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多痛,就有多恨。原来她七月的那次消失,是去了别人的家乡,找寻往日爱情的浮光掠影。她一直没有忘记那个人吧,所以才会在听到他和她结婚的那个晚上,抱住他企求温暖。她和他在一起,为他做饭,和他上床,原来只不过是将他当成了一段代替。是她感觉恢复了吗,所以她毫不迟疑地,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他对她所有的爱,都成了她取暖时候的炭火。她在他身边停留,不是因为她爱他,只是因为她冷。
是的,她从来也没有爱过他。她从未对他说过一句,程石,我爱你。她不曾把她的任何现实讯息告诉他,她未曾把自己的任何切实生活,带进他的屋子。她要走的时候,连通知他一声都没有,她的到来和离开都如此轻易,并且预知了最后的结局。
只是他,他满心沉醉在渴慕许久的幸福里,毫不迟疑地扑入到幸福的幻象里,他甚至想的那么长那么远,他要娶她啊,他想给她幸福安稳的生活,与她共同度过三五十年的岁月。他从身上摸出自己在商场里买下的对戒,然后用力地掷到对面的墙上去。那样一闪而过的璀璨光辉,然后跌落于沉黑的地面。像眼泪,像他满心欢喜的幸福生活。像他所有曾燃烧的信仰和梦想。
他多么多么地恨她。在他已经愿意对她交托余生的时候,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从未有一刻要真心地想在他身边停留。
他没有再去找她。没有再去追问她的宿舍或者家庭的电话。他已经习惯QQ上她静默灰黑的头像,一如他习惯很多夜半拨过去,那个永远关机的手机号码。
他还是每天坐一个多小时的公车去上班,精力充沛地奔波在工作需要的各个岗位。他还是每天再坐一个多小时的公车下班,在楼下的饭馆吃晚饭,或者直接泡面。
晚上的时候,他开着电脑写一些方案书或者项目表,偶尔阅读一些相关的材料书籍。然后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