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站在街角，望着对面那家纸扎店，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家店开在老街最深处，门面窄小，招牌上的红漆已经斑驳脱落，只能依稀辨认出"福寿纸扎"四个字。店门口摆着几个纸人，惨白的脸上画着夸张的红晕，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过往行人。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已经晚上十点了。要不是为了给奶奶买祭品，她绝对不会在这个时间来这里。可是明天就是奶奶的忌日，她刚从外地赶回来，再不买就来不及了。

"有人吗？"她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浓重的香烛味扑面而来。

店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老式吊灯在头顶摇晃。墙上挂满了纸衣、纸鞋，角落里堆着纸房子、纸车。最让她不舒服的是那些纸人，它们或站或坐，脸上都带着诡异的微笑。

"要买什么？"

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林小满猛地转身，差点撞到一个佝偻的老太太。老太太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对襟褂子，满头银丝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

"我...我想买些祭品。"林小满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老太太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突然咧嘴笑了："好，好，正好新到了一批货。"

她转身走向里间，林小满这才发现老太太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像是踮着脚尖在飘。不一会儿，老太太抱着一个纸人走了出来。

“这个最适合你。"

林小满看清那个纸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个穿着红色嫁衣的纸新娘，做工极其精致，眉眼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会动一般。最诡异的是，这个纸人的脸，竟然和她有七八分相似！

"不，我不要这个，我只要普通的..."

"拿着吧，不要钱。"老太太不由分说地把纸人塞进她怀里，"记住，千万别让它沾水。"

林小满想推辞，但一碰到纸人，就感觉一阵刺骨的寒意从指尖蔓延到全身。她浑浑噩噩地付了钱，抱着纸人逃也似的离开了店铺。

回到家，她把纸人随手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总觉得那纸人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她强迫自己不去看它，匆匆洗漱后就上床睡觉了。

半夜，林小满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她睁开眼，发现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惨白的光。声音是从客厅传来的，像是有人在翻动纸张。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想起自己睡前明明锁好了门窗。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卧室门口。

"咔嚓"一声，门把手缓缓转动。

林小满死死抓住被子，冷汗浸透了睡衣。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红色的身影慢慢挤了进来。借着月光，她看清了那张脸——是那个纸新娘！

纸人的脸上依然带着诡异的微笑，但它的眼睛在转动，直勾勾地盯着她。更可怕的是，它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找到你了..."纸人发出沙哑的声音，赫然是那个老太太的嗓音！

林小满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纸人一步步逼近，剪刀的寒光在她眼前晃动。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老太太的警告：千万别让它沾水！

她猛地抓起床头的水杯，将水泼向纸人。纸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扭曲变形，最后化为一滩纸浆。

林小满瘫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月光下，那滩纸浆中似乎有什么在蠕动。她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嫁衣的年轻女子，而那张脸，正是纸新娘的模样...

天刚蒙蒙亮，林小满就带着那张泛黄的老照片来到了老街。

清晨的雾气笼罩着青石板路，整条街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中。她站在"福寿纸扎"店门前，却发现店门紧闭，门上贴着一张"暂停营业"的告示。

"姑娘，你找王婆婆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小满转身，看见一个卖早点的老大爷正推着三轮车经过。

"王婆婆？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吗？"林小满连忙问道。

老大爷放下三轮车，叹了口气："是啊，不过你来晚了。王婆婆昨晚突发心脏病，送到医院没抢救过来。"

林小满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那...那她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就一个孙女，在外地上大学。"老大爷摇摇头，"说起来也怪，王婆婆身体一向硬朗，怎么突然就..."

林小满谢过老大爷，转身离开。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那张老照片上的女子究竟是谁？为什么纸人会变成她的样子？

回到家，她仔细端详着那张照片。照片已经发黄，边角有些破损，但依然能看出拍摄于几十年前。照片上的女子穿着红色嫁衣，眉眼如画，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

突然，她注意到照片背面有一行褪色的小字：1947年，与爱女婉清合影。

"婉清..."林小满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耳熟。她打开电脑，搜索本地的老新闻。

一条1947年的旧新闻引起了她的注意："富商之女新婚夜离奇失踪，警方搜寻无果"。报道中提到，富商之女名叫苏婉清，在新婚之夜突然消失，只留下一件染血的嫁衣。

林小满的心跳加快了。她继续搜索，发现苏家老宅就在城郊，现在是一处废弃的宅院。

当天下午，她打车来到苏家老宅。破败的院墙上爬满了藤蔓，大门上的朱漆已经剥落。她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宅院里杂草丛生，到处都是破碎的瓦片和朽木。她小心翼翼地走进正厅，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有人吗？"她喊道。

脚步声停了。林小满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上楼看看。楼梯年久失修，每走一步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二楼走廊尽头是一间贴着喜字的房间，门虚掩着。她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目的红色——床上铺着大红喜被，桌上摆着龙凤烛台，墙上贴着褪色的喜字。

最让她震惊的是，房间正中的梳妆台前，坐着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

女子缓缓转过头，赫然是照片上的苏婉清！但她的脸惨白如纸，眼角流着血泪。

"你终于来了..."女子幽幽地说，"我等了七十年..."

林小满想逃，却发现自己的脚像生了根。苏婉清站起身，向她飘来："帮我找到他...找到那个负心人..."

"谁...谁是负心人？"林小满颤抖着问。

"我的新郎..."苏婉清的声音突然变得凄厉，"他在新婚之夜杀了我，把我的尸体埋在院子里！"

林小满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回过神来，苏婉清已经不见了。梳妆台上多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盒子上刻着"永结同心"四个字。

她颤抖着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叠发黄的信件。最上面那封信的落款是：爱你的未婚夫，陈明远。

陈明远...这个名字让林小满心头一震。她记得，奶奶生前经常提起，她有个早逝的叔叔就叫陈明远，据说是在1947年突然失踪的...

林小满抱着檀木盒子，跌跌撞撞地跑出苏家老宅。直到坐上出租车，她才感觉自己的心跳稍稍平复。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姑娘，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了，谢谢。"她紧紧攥着檀木盒子，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回到家，她立刻锁好门窗，拉上窗帘。台灯的光晕下，檀木盒子泛着幽幽的光泽。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叠信件，最上面那封已经泛黄发脆。她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纸，一股淡淡的墨香夹杂着霉味扑面而来。

"婉清吾爱：

见字如晤。近日家中事务繁忙，未能与你相见，甚是思念。昨日路过绸缎庄，见一匹红绸，质地细腻，色泽艳丽，当即买下。想你穿上嫁衣的模样，定是倾国倾城..."

林小满的手指微微发抖。这封信的落款日期是1947年3月15日，正是苏婉清失踪前一个月。信中的字迹清秀工整，字里行间满是柔情蜜意，完全看不出写信人会是个杀人凶手。

她继续往下翻，突然发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夹在中间。信纸已经破损，字迹潦草，像是在极度慌乱中写下的：

"婉清，我对不起你...那晚我喝醉了，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本想去找你父亲坦白，可是...可是你父亲已经知道了。他说要让我身败名裂，让我全家都不得好死...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信纸上有几处模糊的水渍，像是泪痕。林小满的心揪了起来，她想起苏婉清说的"负心人"，难道事情另有隐情？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是林小满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我是王婆婆的孙子，王明。奶奶临终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林小满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东西？"

"一个日记本。"王明说，"奶奶说，只有你能解开这个谜。"

约好见面地点后，林小满匆匆出门。她总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王婆婆的日记本里，会不会藏着更多的秘密？

咖啡馆里，王明已经等在那里。他是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生，看起来二十出头。看到林小满，他推了推眼镜："你就是林小满？"

"是的。"林小满在他对面坐下，"王婆婆她...真的去世了吗？"

王明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老旧的日记本："奶奶走得很突然。临终前，她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说一定要把这个交给你。"

林小满接过日记本，封皮已经磨损，边角都起了毛边。她正要打开，王明突然按住她的手："等等。奶奶说，看这个日记本之前，你得先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苏婉清...是我奶奶的姐姐。"

林小满瞪大了眼睛："什么？可是苏婉清不是..."

"是的，她死了。"王明压低声音，"但她的魂魄一直没走。奶奶这些年开纸扎店，就是为了超度她的亡魂。那个纸人新娘，是奶奶特意为你准备的。"

"为我？为什么？"

"因为..."王明欲言又止，"你还是先看日记吧。看完你就明白了。"

林小满翻开日记本，第一页就让她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两个穿着旗袍的少女，一个温婉秀丽，一个眉眼灵动。照片背面写着：1946年，与姐姐婉清合影。

她的手开始发抖。照片上那个眉眼灵动的少女，赫然是年轻时的王婆婆！而那个温婉秀丽的姐姐，正是苏婉清！

日记的第一页写着："今天，姐姐告诉我她要结婚了。新郎是陈家的少爷，叫陈明远。我见过他几次，长得一表人才，对姐姐也很温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的眼神里藏着什么..."

林小满继续往下看，越看越心惊。原来王婆婆早就发现陈明远有问题，他经常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还欠下了巨额赌债。苏家对此一无所知，还把他当成乘龙快婿。

最后一篇日记的日期是1947年4月15日，正是苏婉清失踪的那天：

"今天姐姐出嫁，我却总觉得心神不宁。刚才我去新房看姐姐，发现陈明远鬼鬼祟祟地往酒里加了什么东西...我想提醒姐姐，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林小满抬起头，发现王明正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现在你明白了吧？"王明说，"那个纸人新娘，是奶奶用特殊的方法制作的。只有你，才能解开这个诅咒。"

"为什么是我？"

"因为..."王明深吸一口气，"你是陈明远的后人。"

林小满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纸人新娘会变成她的样子，为什么苏婉清的怨灵会找上她？

林小满感觉耳边嗡嗡作响，王明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奶奶是陈明远的妹妹，当年陈明远失踪后，你奶奶就改姓林，搬到了外地..."

"不可能..."林小满喃喃自语，"我奶奶从来没提过这些..."

"因为这是家族的耻辱。"王明从包里拿出一张老照片，"你看，这是你奶奶年轻时的照片，和这张合影里的陈明远，是不是很像？"

照片上，年轻的奶奶穿着学生装，眉眼间确实和陈明远有几分相似。林小满想起奶奶生前经常看着一张老照片发呆，现在想来，那张照片很可能就是陈明远的。

"那...那陈明远后来怎么样了？"林小满颤抖着问。

王明摇摇头："没人知道。那天晚上之后，他就消失了。有人说他逃到了国外，也有人说他被人灭口了。但是..."他压低声音，"我奶奶一直怀疑，他可能还活着。"

林小满感觉后背发凉："为什么？"

"因为这些年，总有人在暗中调查苏家的事。"王明说，"而且，那个檀木盒子，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陈明远真的杀了苏婉清，为什么要把这些信件保存得这么好？"

林小满想起那些情意绵绵的信件，确实不像是出自一个杀人凶手之手。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说...陈明远可能不是凶手？"

"我不知道。"王明叹了口气，"但是奶奶临终前说，只有找到真相，才能解开苏婉清的诅咒。否则..."他欲言又止。

"否则什么？"

"否则，纸人新娘会一直缠着你，直到...直到你变成下一个苏婉清。"

林小满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她想起昨晚纸人新娘恐怖的模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王明从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地图："这是苏家老宅的平面图。奶奶说，苏婉清的尸体可能埋在后院的古井里。但是..."他顿了顿，"那口井在苏婉清死后就被封了，没人知道具体位置。"

林小满看着地图，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我记得在老宅里，看到过一个奇怪的地方..."

她仔细回忆着："在正厅的屏风后面，有一块地砖的颜色和其他不一样。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但是没多想..."

王明眼睛一亮："很有可能！那我们现在就去..."

"现在？"林小满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必须现在去。"王明神色凝重，"今天是苏婉清的忌日，怨气最重的时候。如果错过今晚，可能就再也找不到真相了。"

林小满咬了咬牙："好，我去。"

两人打车来到苏家老宅。夜色中的老宅显得更加阴森恐怖，风吹过树梢发出"呜呜"的响声，像是有人在哭泣。

他们打着手电筒走进正厅。屏风后面的地砖果然有一块颜色略深，边缘还有细小的裂缝。

王明从包里拿出工具，开始撬地砖。随着"咔嗒"一声，地砖被撬开了，下面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这是..."林小满倒吸一口冷气。

"密道。"王明用手电筒照了照，"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

密道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两人一前一后往下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走了大约十几米，前面出现了一扇木门。

王明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呆了。

这是一个不大的密室，墙上挂着苏婉清的画像，桌上摆着香烛供品。最令人震惊的是，密室正中放着一口棺材，棺材上盖着红色的绸缎。

"这...这是..."林小满的声音都在发抖。

王明走上前，轻轻掀开绸缎。棺材里躺着一具穿着嫁衣的女尸，虽然已经过去七十年，但尸体却保存得相当完好，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是苏婉清..."王明喃喃道。

突然，一阵阴风刮过，蜡烛熄灭了。手电筒的光也开始闪烁，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林小满看到苏婉清的尸体...睁开了眼睛！

"啊！"她尖叫一声，往后退去，却撞到了什么东西。回头一看，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男人看起来很年轻，穿着老式的西装，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但林小满却感觉毛骨悚然，因为她认出了这张脸——是陈明远！

"终于等到你了。"陈明远轻声说，"我的...侄孙女。"

林小满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眼前的陈明远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和照片上一模一样，完全不像一个已经死去七十年的鬼魂。

"你...你还活着？"她颤抖着问。

陈明远苦笑："活着？或许吧。这七十年，我一直在等一个能解开真相的人。"

王明警惕地挡在林小满面前："你到底想干什么？"

"别紧张。"陈明远举起双手，"如果我想害你们，早就动手了。"他看向棺材里的苏婉清，眼神温柔而悲伤，"我只是想...让婉清安息。"

林小满注意到，陈明远说话时，身体会微微发亮，像是月光下的雾气。她突然想起什么："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明远叹了口气："那是个很长的故事..."

1947年4月15日，苏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陈明远站在新房外，手里攥着一封信，脸色苍白。

信是他父亲写的，说家里破产了，债主要抓他去抵债。唯一的办法，就是拿到苏家的传家宝——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明远，你怎么在这？"苏婉清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明远慌忙把信藏起来："没...没什么。"

苏婉清挽住他的手臂："你知道吗？我总觉得今晚会有什么事发生..."

陈明远心里一紧："别瞎想。"

"不是瞎想。"苏婉清认真地说，"我父亲最近很奇怪，总是和一些陌生人来往。还有我妹妹，她今天一直躲着我..."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几个蒙面人闯了进来。

"把夜明珠交出来！"为首的人喝道。

陈明远护在苏婉清面前："你们是谁？"

那人冷笑："你岳父没告诉你吗？他欠了我们一大笔钱，说好今晚用夜明珠抵债的！"

苏婉清不可置信地看向父亲："爹，这是真的吗？"

苏老爷脸色铁青："闭嘴！要不是你这个不孝女非要嫁给这个穷小子，我至于去赌钱吗？"

混乱中，一个蒙面人抓住了苏婉清。陈明远冲上去救人，却被一刀刺中胸口。苏婉清尖叫着挣脱束缚，扑到陈明远身边。

"明远！明远！"

陈明远感觉意识在流失，他艰难地抬起手，擦去苏婉清脸上的泪水："对不起...我骗了你...我其实..."

"我知道。"苏婉清哭着说，"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没关系，我爱你..."

就在这时，苏老爷突然举起手枪："都去死吧！"

枪声响起，苏婉清扑在陈明远身上，替他挡下了子弹...

陈明远的声音哽咽了："婉清死后，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她带到了这个密室。这里是苏家祖辈修建的，可以保存尸体不腐。我发誓要找到害死婉清的真凶，可是..."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可是我的魂魄被困在这里，无法离开。直到今天，我终于等到了你们。"

林小满听得泪流满面："所以...你并不是凶手？"

"凶手是苏老爷。"王明突然开口，"我奶奶...也就是苏婉清的妹妹，她一直知道真相。但是她不敢说，因为苏老爷威胁要杀了她。"

陈明远点点头："是的。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一个能解开真相的人。现在，我终于可以安心了..."

他的身体越来越淡，最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与此同时，棺材里的苏婉清也慢慢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安详的微笑。

林小满感觉胸口一轻，仿佛有什么东西离开了。她知道，纸人新娘的诅咒，终于解开了。

走出密室时，天已经亮了。阳光照在老宅斑驳的墙上，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王明问。

林小满看着手中的檀木盒子："我想...把这些信件和日记都公之于众。苏婉清和陈明远的故事，不应该被埋没。"

王明点点头："我帮你。"

两人相视一笑，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