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本小人书:徐九经升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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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3月27日,我们要讲的小人书故事是《徐九经升官记》。

尤府里一派喜气洋洋,鼓瑟齐鸣。一群丫环养娘簇拥着新娘进入正堂,新郎尤金踌躇满志,得意非凡。

傧相高呼:“一拜天地一一”呼声刚落,新娘却突然掀掉盖头,甩下红斗篷露出一身孝服。她手捧灵牌,惨呼道:“钰郎!你马革裹尸,形单影只,倩娘随你来了!”

宾主无不大惊失色,尤母更是勃然大怒,威严地哼了一声,训斥倩娘道:“今日乃大喜之日,你因何身穿凶服?”

尤金嘻皮笑脸地凑上前去,对新娘说:“刘钰死了,还有我金哥呀!”倩娘转身挥手一掌,怒骂道:“贼子!你依权仗势强行抢亲,今日我有死而已!”

只听“嗖”一声,倩娘从灵牌后抽出匕首一柄。她正欲自列,被尤金一把拉住。喜堂上顿时大乱,尤母气得几乎昏厥过去。

家员突然禀报道:“启禀少爷,大事不好,刘钰带领人马杀进府来啦!”刘钰不是死了吗?怎么又会带兵杀上门来?尤金吓呆了,倩娘也怔住了。

刘钰率小校冲进府第,拔开众人,看见倩娘这一身装束,顿时愣住了!他原以为倩娘变心,这时才恍然大悟。“钰郎!”“倩娘!”两人都以为相会在梦中。

“大胆刘钰!竟敢闯入我王家内府,大闹花堂,调戏我妻,该当何罪?左右还不给我拿下!”没等尤金说完,刘钰大喝道:“尤金!你强夺人妻,吃我一剑!”

倩娘忙拉住刘钰,低语了几句,劝他快走,免得寡不敌众,吃眼前亏。刘钰猛醒,把手一松道:“饶你不死!回府!”

刘钰引倩娘昂然出府,尤金欲拦不能,急得连连跺脚。

尤母转过气来,见尤金失魂落魄的模样,忙说:“心肝宝贝,别气坏了,快去找你姐姐,求王爷出面,把倩娘追回来!”

神志不清的尤金,一把抱住母亲连呼:“倩娘,妻呀!”尤母连忙挣脱:“我是你亲娘!”

刘钰回到家里,义父安国侯刘文秉已知他抢亲的事,十分震怒,喝令家将把刘钰推出斩了。

刘钰有口难辩,正在危急当口,倩娘突然露面,说出了刘钰投军后,家遭灾荒,公婆爹娘无一幸存,自己也被尤金强抢逼婚,只得拼死闹花堂,幸得刘钰救回。

刘文秉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义子,忙扶起倩娘和刘钰,悻悻地道:“将士边关舍性命,妻小在家反受欺凌,真是天理难容!他皇亲国戚,岂能横行不法?”

刘文秉当即要刘钰写下状子,送到大理寺去,让大理寺卿严惩尤金。

那知大理寺卿同时收到两份状纸,一份是刘钰告尤金拐了他老婆倩娘,一份是尤金告刘钰大闹喜堂,抢了他新娘,两个原告都有很硬的后台。刘钰的干爹是安国侯统领兵马大元帅,尤金的姐夫是当今皇上的哥哥并肩王。

正卿装作发羊癫疯躺倒了,少卿也装作中了邪,满嘴说胡话。

司务奉命把状子退还给并肩王,王爷气冲冲地来回踱着步子,吓得司务战战兢兢跪在一边不敢抬头。

王爷欲将此案移交刑部尚书去审,谁知刑部尚书早已托故回乡省亲去了。

不仅如此,吏部尚书回原籍奔丧迟迟不归,都察院御史也于昨日请旨出了京。并肩王这才明白,他们都托故回避,不敢搭手审理此案。直气得他七窍生烟。

尤妃假意斥责尤金无事生非,惹姐夫生气,又说:“千岁,你千万不可动气如今安国侯兵权在握,又刚立功班师回朝,慢说是千岁你啦,就是万岁爷也得让他三分…””

这话分明是火上加油。并肩王怒不可遏道:“我堂堂皇兄,还怕他不成!待我亲审此案!”尤妃趁机献计道:“倒不如找一个刘文秉的仇人代审此案,岂不更能服众?”

并肩王大喜,立即进宫保荐徐九经为大理寺卿。这徐九经才华横溢,曾两榜夺魁,只因相貌丑陋,圣上心中不喜,刘文秉曾进言说:“此人猬琐,点为状元,有伤国风!”徐九经因而未曾重用,两人从此结冤。

圣上果然宣诏玉田县令徐九经克日赴任。徐九经十分感激赏识自己的并肩王,他以歪脖树自比,赞誉并肩王是个“直木匠”。他怕自己贪杯误事,立誓从此戒酒。

赴任前,徐九经特意来到歪脖树旁的李小二酒店,他以前每次到此都尽醉方休,这次却涓滴不饮。道别之后,他关照李小二今后有事可用姑表亲的名义进大理寺找他。

李小二捧出一坛好酒,祝贺徐九经高升,但徐九经只愿心领,不肯实收。他的侍童徐茗说:“念他一片真心诚意,收下这玉田土产吧,也好作为送给‘直木匠’的谢礼!”徐九经这才答应收下。

徐九经回赠了一锭大银,这可以买好几坛好酒,李小二十分感激。a

到任后,徐九经五更就点卯,然后手持状纸细看,看着看着,就像睡着了一样。司务都窃窃私议起来,说这案子非同小可,王爷侯爷双龙夺珠,徐大人马上就会和他前任一样发羊癫疯的。

徐九经并未真睡,他呵呵大笑起来:“我说那两位大人是黄鼠狼放屁一一溜得不光彩!”接着便命两个司务分头去抓刘钰和尤金,把两个司务吓得屁滚尿流。

徐九经见两个司务吓成这般模样,心里老大不忍,就收回成命,并问他们可有好主意把“珠”夺回来。这时,徐茗进来禀告:“大街上纷纷议论,侯府张灯结彩,刘钰、倩娘明日午时完婚!”

徐九经眼珠一转,当即吩咐徐茗把那坛送给“直木匠”的酒带上,一起到安国侯府去。徐茗怎么拦也拦不住。

刘文秉见了礼单,才记起九年前结下的旧怨。如今徐九经受并肩王保举代理大理寺正卿,说明今日前来送礼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侯爷沉吟片刻,决定探探徐九经口风,就传令请进。

徐九经昂然踏入大厅,他假意说,满城都骂侯爷飞扬跋扈,独断专横,少将军依仗干爹权势,无法无天,藐视国法,不待审理,强行成亲。刘文秉听了,觉得理亏。

刘文秉决定推迟婚期,将倩娘暂送到大理寺避嫌一时。他对徐九经说:“倩娘交付与你,你开庭时须将倩娘断还我儿,到时候老夫要亲临观审,稍有差错……哼哼,我要你的狗命!”

就这样,徐九经用一坛酒换了颗“珠”回来,但又忽然想到如果秉公办案,侯爷岂肯信服?正当他无计可施时,徐茗从旁说:“要是能请得尚方剑,大人何怕之有?”

一句话又提醒星了徐九经,他准备立即去见并肩王,说明缘由,求得尚方剑。但转念却又进了侯府,他想把那一坛玉田好酒重新要回来,作为向并肩王觐见之礼。

徐九经请中军转告侯爷,说那坛酒还是让他带回去为好,省得让侯爷落个贪财受贿之名,他自己也落个巴结侯爷的话柄。

中军据实回禀后,不消片刻,侯爷便命人捧出酒来,传话说:“原礼退回,命你速速回府办案,不得有误!”

徐九经营拱手道了声“有劳!”就笑呵呵地打道回到大理寺。他赚回了倩娘,本钱依然在,又准备用酒去把尚方剑换回来。7

并肩王王妃尤氏早已风闻徐九经去侯府送礼之事,正在连声恶骂徐九经忘恩负义,藐视皇亲国戚,尤金满面春风进府来了。

尤金告诉姐姐,徐九经果然是王府心腹,足智多谋,他送礼是假,赚回倩娘是真,王妃这才转怒为喜。

这时,恰好徐九经前来求见,王妃便传命:“有请!”

尤金亲自出迎,尤妃对他赐座、赐茶,又命人给他掌扇。徐九经见王府对他礼节周全,与侯府相比大相径庭。他受宠若惊,深感并肩王知遇之恩。

徐九经感戴王爷提携,表示没齿不忘。王妃说:“只要你尽心为王爷办事,日后自会飞黄腾达!”

当尤金得知并未将倩娘送来,而且要当堂论断时,立即扳下了面孔。尤妃忙打圆场,说:“我弟因倩娘而茶饭不思,急于相见,因此冲撞了徐大人,请勿见怪!”

尤金取出婚书为证,徐九经略看一看就收了起来。“有这一纸婚书,倩娘理应断还给公子!”接着徐九经又说,“安国侯威胁下官,若不将倩娘断给刘钰,他就要我脑袋,可惜下官没有尚方剑,奈何他不得!”

尤金忙哀求姐姐给他帮忙,徐九经也打响了边鼓:“王爷是万岁之兄,连尚方剑都请不到,还说什么王家的威风!”

尤妃当即答应了,说:“也罢,待我请王爷进宫面君,徐大人,你且回去,尚方剑即刻就到!”

徐九经辞出王府,临走,他再三宽慰尤妃、尤金说:“有了尚方剑,我担保倩娘姓尤不姓刘!”

在王府门口,徐茗还守着酒坛,听候老爷吩咐。徐九经笑眯眯地对侍童说:“老爷略施小计,酒也省了,尚方剑也有了。打道回府去吧!”

这一天,玉田歪脖树酒店的李小二进京采办货物,顺路到大理寺来探望徐九经。他刚放下担子,在大理寺前东张西望,司务便如狼似虎般对他盘问不止。

小二诓他说自己是徐大人的姑表亲,司务连忙献媚说:“您老怎么不早说?”

司务请小二稍待,随即进府找到了徐茗。谁知徐茗说:“徐大人命犯孤独,没有亲戚。”

司务立即恶狠狠地变了脸,指着小二大骂道:“混蛋,竟敢冒充大人的姑表亲……”接着举手欲打。

徐茗回到屋里一想,猛然想起了李小二,忙追到门外说:“大人是有一个姑表亲!”转眼之间司务又变成一张笑脸,扶起跪在地下的小二:“嘿……,快请起!”

徐茗快步上前,连连赔不是,亲热地把他带进府去。

这时,大理寺二堂上,徐九经正在断案。倩娘手捧证词高呼:“徐大人为民女伸冤……”

徐九经见证词只有一个斗大的“冤”字,便抚慰说:“你的冤屈本官全然知晓,你被人威逼成亲,受尽屈辱……”

倩娘哽咽着,絮絮诉说了自己自幼和刘钰订亲,后遭尤金逼婚,为保贞操,着孝服大闹喜堂的事。徐九经大感意外,便问:“你和刘钰订亲可有凭证?”

倩娘说玉田县同宗兄长卖酒为生的李石磙可以作证,徐九经呵呵大笑道:“老爷在玉田县是有名的‘醉半仙’,家家酒店都光顾过,哪曾听说过什么李石磙!”

徐九经突然想起了李小二,便命徐茗把他的亲戚请来,当堂对证。

倩娘还以为徐大人得了王爷的好处,串通一气,搞假人证,所以满口怨言。徐九经愠怒万分,厉声道:“若无人证,你就有诬告之罪!”

徐茗把李小二引上了公堂,小二一见倩娘,不禁愣住了,两人相对打量着。

“你是倩娘妹?”“你是石磙哥?”徐九经这才明白,李小二原来就是李石磙,是他亲自为刘钰和倩娘证的婚。

徐九经茫然不知所措。他本以为是刘钰恃强抢亲,所以去王府求请尚方剑,以便惩处刘钰,伸张国法。不料事实恰巧相反,为非作歹的正是王爷的内弟尤金!

正在这时,太监引并肩王抱尚方剑步入大理寺二堂。

徐九经无可奈何,只得跪地拜接了尚方剑。

交完尚方剑,王爷接着说:“此案若断得遂我心愿,我保你金阶厚禄高官!”徐九经忙说:“千岁!只是这案情大有出入……刘钰与倩娘乃自幼订亲……”

王爷打断徐九经的话头,说:“徐大人莫将恩仇忘却!王法就是婚书,婚书就是王法,明日本王要亲自观审,若有差错,本王自有道理。”并肩王面有愠色,径自拂袖而去。

徐九经骑虎难下,进退维谷。他一掉头,见本来准备送给王爷的玉田好酒,还端端地放在桌下,便捧起饮个痛快,徐茗急忙拦住。

“我原以为侯爷不是好东西,现在看来,王爷才真不是人!”徐九经抹了抹嘴巴,又鲸饮起来,他开戒了!

徐茗好不容易夺过酒坛,但徐九经已经半醉了。

他踏着醉步,反复掂量着,若是成全刘钰,就是抗旨,王法不容。若把倩娘断给尤金,又昧了良心,天理难容。他感到这个官做不下去了,索性把官帽摘了下来……

他伏案睡去,朦胧中只见无数的官:连升三级的官,被罢被贬的官,大官、小官、好官、坏官、清官、赃官,都直朝他挤眉弄眼……

徐茗急冲冲进来,摇醒星徐九经,禀道:“王爷派张公公来了!”

张太监捧鹤杯疾步上堂。“徐大人请看,此乃剧毒之‘鹤顶红’,沾上一滴,立即升天,王爷特意赏于徐大人。你若效忠王室,加官进爵,前程无量;若不从命,就请试尝这杯中之物!”

张公公把鹤杯置于几上,傲然离去。徐九经两腿发直,呆如木鸡,连送行也忘了。WW

他哆嗦着摸出一锭银子,吩咐徐茗去买一口大缸来,说是要装上一缸玉田好酒,准备尽醉而死。

徐茗大惊失色,连连劝道:“您一死,王爷换人重审,倩娘还不照样断给尤金!到那时她仍然难免一死!”

听到这话,徐九经突然眼中一亮,猛地抓起鹤杯,哈哈大笑起来:“借重你啦!”

第二天一早,金鸣三下,徐茗大声喝道:“下面听着,徐大人传话,击鼓升堂!”

校尉刀斧手呼堂威后排列两旁,徐九经手捧鹤杯醉熏熏地走向案座坐定。

并肩王、安国侯几乎同时来到,徐九经跌跌撞撞迎了出去。

王爷、侯爷抢了正位,徐九经只得搬了一条凳子放在公案之下。“带原告!”尤金、刘钰同时气咻咻地走上堂来。

“尤金有婚书,倩娘应归尤府……”刚说到这里,尤金便当面奉承道:“徐大人有胆有识,明镜高悬!”刘钰却怒斥道:“一派胡言!”

“别急,老爷下面还有话说。”徐九经笑了一笑,又说:“李小二当堂作证,刘钰与倩娘自幼订婚,可有此事?”李小二应声道:“小人句句实言。”

“徐大人,你唤出此人作证,莫非说尤金的婚书不真?”徐九经答道:“王爷说真,岂会虚妄!”刘文秉按捺不住,喝道:“如此说来,这人证倒是假的了?”“卑职并未说假!”徐九经应道。

这么一来,两面不讨好。王爷侯爷一齐发作,一个训斥他“老奸巨猾”,一个指责他“偏袒凶犯”。徐九经猛然跳起:“这哪儿是我在审案?分明是在审我!此风不止,大理寺威风何在?请圣命!”

徐茗立即捧出尚方剑来,徐九经接剑后高呼道:“尚方剑到!”并肩王和安国侯等慌忙离座下拜,口呼万岁。

徐九经请王爷侯爷为万岁让位后,随即吩咐下面大吹大擂,重新升堂。徐九经昂然登上了正位,王爷、侯爷只得分座两边。

徐九经一拍惊堂木,判道:“两家都有凭证,倩娘只有委身刘、尤两家,才能了结。本官判决,倩娘单月事刘钰,双月事尤金,同为两人之妻,按月轮换!”众人听了都面面相觑。

徐九经正要喝下药酒,不防倩娘大声叫道:“且慢!徐大人,倩娘不愿受辱,情愿以死殉情!”说着扑上前来抢酒杯。

“钰郎啊!”倩娘用最后的力气呻吟说,“望夫君年年清明莫忘来祭坟!”说着就死了过去。刘钰抚户大恸不已。

王爷见人已死,勃然大怒道:“徐九经,你假借圣命,逼死无辜,本王上殿参奏一本,要你狗命!”安国侯也怒责徐九经断案荒唐,十分震怒。王爷和侯爷相继拂袖而去。

徐九经却又吩咐:“来人呀,将倩娘一劈两半,分与刘尤两家。两家各出银子一万两,以正房大礼将此女厚葬!”这时,刘钰情愿出双份银子,以保妻子名节,徐九经不允:“两家之妻,岂容你一人独葬!”

尤金听徐九经口气是要讹他一万两银子,便冷冷一笑道:“安葬倩娘与某无关!”“怎么,她不是你的妻室吗?”尤金大笑起来:“这婚书是假的!”说着就随手把假婚书撕碎了。

徐九经见尤金果然露出原形,便拍了一下惊堂木:“大胆尤金,伪造婚书,强夺人妻,诬告良善!来人呀,将他重责四十大板!”尤金冷笑说:“我乃王爷内亲,哪个敢打?”

徐九经怒不可遏,喝道:“尚方剑在,谁敢放肆?与我再加四十!”校尉遵命将尤金拖下。

刘钰此时还蒙在鼓里,责问徐九经,道:“现案情虽明,但倩娘已死,你该当何罪?”

“清水伺候!”徐九经却不慌不忙笑着吩咐了一声。徐茗立即捧来了一杯清水。

徐九经一面喷水,一面说:“刘将军,还你爱妻…”只见倩娘果真悠悠醒星了过来。

“倩娘!”刘钰惊喜之极,连呼爱妻倩娘。倩娘凄然应了一声:“钰郎!”

李小二从后堂闪出,告诉倩娘:“你刚才喝的不是毒酒鹤顶红,而是蒙汗药酒,这是徐大人用计成全了你俩。”

刘钰和倩娘深深感激徐九经,仗义执言,秉公断案,正欲当面致谢,只见司务捧着一盘冠带出来。这才知道徐九经已换好衣帽出府去了。

司务又递过一笺,说是徐大人留下的诗。只见上面写着:“王法条条空自有,大人弄权小人愁,脱袍挂冠吾去也,歪脖树下卖老酒。”

大家这才知道徐九经已经弃官而去了。徐大人一一大家不禁齐声高呼起来。他升官了,可又不得不罢官而去!

徐九经穿戴青衣小帽,担着酒担,徐茗扛着酒旗,主仆二人穿街过巷,逐渐远去。徐九经发誓从此与酒为伴,卖酒为生,不问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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