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进了育才小学同学群,本来是与小学同学们重新见面。突然群中有了“正名”的讨论。这事,我们不说谁说?我们不做谁做?可是毕竟不想也不会写论文。从生活感受说起吧! 我初进幼儿园应是在天津。父母南下前到天津看看我。我说了句“打倒蒋介石再来接我”。我爸把我抱住,带出幼儿园,南下!南下!到了武汉。何时进育才不记得了。记得幼儿园阿姨曾为任弼时逝世做白花。现在查,是51年的事。接下来的记忆与飞机轰炸有关。先是我爸送潘梓年部长回汉口。坐一辆大卡车。潘老坐驾驶室,几个警卫员和我们父子盘坐在车箱。到武昌司门口附近。警卫员喊“警报”!大家下车。潘老和我爸坐到茶摊喝茶,警卫员们站在旁边。把我按在个橙子上。我们都看天,喝茶的似乎在说笑,我想过去,被制止。再后是在幼儿园底层躲警报。一高个同学站起来向老师不知说啥,老师笑着大声表扬他,说他了不起。他提醒老师关电门。就是拉电闸呀!我至今还佩服这同学。他似乎是民生公司的(长航)。再后是疏散。我记得是在趸船上,我看见上小学的姐姐随队先上船,我没喊她。后来似乎坐过马车,途中还在一处睡了一晚。还听阿姨说,有处房间气灯倒了,差点失火。住在乡下只记住二件事,一是下午吃豆腐脑,晚上我就尿床。就不给我吃了。一是厕所蹲坑很深,每次大便我都提心吊胆。我回武汉是随中原大学土改工作队王超阿姨回来的。挤在卡车上看见一人喝生鸡蛋,到现在一想起这事,他上下移动的喉结似乎还卡在我眼皮底下。 幼儿园生活 幸福与否,完全隨个人心情决定。我属於有些“白眼狼” 品质的人。我妈说,从
延安到太行,过封锁线时,是有捂死我的心理准备。毛巾都备好了。所以老人家后未常骂:“过封锁线怎么没捂死你!” 我就说“八路军把孩子护住了呀!” 我妈都这样骂我,幼儿园老师若看我这文章,连声骂“白眼狼” 我也认。我觉得幼儿园生活幸福又不幸福。 先说幸福。我感到阿姨,尤其是老革命阿姨,对我们管得严却使我有亲切感。不是一味严厉。有次阿姨说:“优等生上楼睡觉,劣等生把飯桌摆好。” 我被阿姨拉进上楼的行列,却突发表现慾,大声问:“我是优等生吗?” 阿姨眼神不善地答“中不溜吧” !这时,几个劣等生一边搬小桌一边 唱歌就显得很有诱惑力。我快速跑去搬桌子。带优等生上楼的和监督搬桌子的阿姨都没生气。 我印象中正式的课是唱歌,画画,听故事。一位阿姨讲,在冀中大扫荡中,她躺在豆子地里 ,别人用土盖住她全身,臉上搭布后也盖上土。只留两个鼻孔吸气,这才刼后余生。她教我们唱“歌唱王二小”,一边教,一边哭。我们一边哭,一边学。前几年有人指责说,不该让王二小这些孩子上战场。我闻知后,顿觉宣教机构,网络平台有战略特务。脑中浮现出的,却是阿姨教歌的场景。 我画的树叶,揑出的小猪,居然被幼儿园拿出给家长看,我被爸妈表扬后,很得意了一段时间。但我现在知道,表彰我艺术细胞的,只有幼儿园老师。 我们为南方少数民族参观团表演过游戏,还一大早被拉到中山公园散步,一大群外国人走来,给我们照像,一位小朋友迅即掀起围嘴,说:“不给美国鬼子照像”。大人们都大笑。有人告诉我们是印度贵宾。这些贵宾后来如何离去,不记得了。只记得后来到一处吃早饭,老师悄声叮嘱,不要多喝牛奶,冲奶粉的水似乎不太热。神色甚是不快。60年代初,我到中山公园,那喝牛奶的建筑还在,大门紧闭。没有奶粉,没有不热的开水。面对有点苍凉的建筑,回想老师不快的神色。我曾经的幸福好象就在紧闭的大门后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