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王开岭的一句话“山河依旧?草木依旧?虫鸣依旧?”我不知。只知道若是没有故乡的山河,草木,虫鸣,我的世界将黯然失色。很怀念那些年我们的童年……
飞花似梦,雨丝牵情。初春。
没有过于刺耳的雷声,没有灰蒙蒙的天幕,那是春夜里悄然而至的细雨,我常独倚在木格花窗,去体味春日里的嘉澍,这雨声恍如鸿蒙之初妙响,欣喜着无数庄稼人的心。而那绵软的雨水也在轻轻地擦拭着久旱的麦苗,柔柔地滋润忍受寒冬的果树。
听,那“嘀嗒、嘀嗒”的声响是在呼唤迎春吗?是的,迎春真的来了,它在为这雨而起舞。或许,梨花和桃花是害怕得不到看雨的垂怜吧,也赶紧前来助阵。那时,我看了,我看记梨花那不谙世事的手抚摸着桃花那娇羞的脸庞,留住了时先,温柔了岁月,此生难忘。
金蝉蛙鸣,繁星点点。初夏。
犹记初夏黄昏,暮雨初歇,空气氤氲着的荷花清香略有醉人之意。踏着池塘边铺满鹅卵石的小道,走过老木桥,一路蝉声相伴,声音极尖极响,犹如故乡的人用生命谱写的热情溢的乐章;偶有蛙鸣伴唱,声极低极浅,恰似故乡的人用低调呼出的纯真朴素的歌谣。
看夜幕渐起,星子划过天际;一川的溪水,在月光下荡着清幽的光。远山黑黢黢的,村庄黑黢黢的,独留蝉声在耳边回荡,渐弱,渐停,醉入梦乡。
勤劳为笔,黄土作纸。麦秋。
秋风携看阳光,透过金灿灿的麦穗在黄土上酒了一片片碎金。此时,故乡的人在岁月磨砺中储满的勤劳朴实也早已铸成了一支笔,以麦陇为横,以沟渠为竖,以镰刀挥舞的弧线力撇,以汗水抛洒的轨迹为捺,一笔一画,不偏不倚,在故乡的黄土上作业纸上写着丰收,写着无奈,写着期盼,终而写成了一个大写的故乡!
夕阳将最后一抹余晖酒向大地,给宁静的原野穿上一层金色长袍。这时,桥南桥北的人们,捆的捆,扎的扎,检查他们的答卷。孩子们叫也尥蹶撒欢地跑回家领取大人的奖赏。至今还清楚地记得,我的第一盒水彩笔就是用麦穗换来的。
玉洁冰清,对联传情。隆冬。
纷纷扬扬的雪花依旧飘散在那些年雪花飘落过的地方,使北方的原野一片玉洁冰清。那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也拉开了新年的帷幕
对联.饺子,是春节不变的容颜。红纸.毛笔,墨水,一如最初的古老映像,恰似不加粉饰的诗书世界,自爷爷清癯的颜容中走来。,年至古稀,爷爷那佝偻的身躯早已暗淡了曾经的年轻,白发白眉,亦在炫耀着岁月的“杰作”。可他那端庄的资态,波澜不惊的语调中又透着青春的活力。只见他低下头去,眉头皱昆,开写。大笔一挥,气势如虹,“春回大地,福满人间”几字便从了阳光洒落其上,留下些许余温,墨水的暗香扑入鼻息。笔尖流动的温度,暖暖。
座落在我们口的老桥,环绕在我们村边的娟娟细流,还有那朝霞中的鸡鸣,暮询中的吠犬,踏着炊烟归家的孩童都组成了我过去的每个部分,割舍不掉。
现在,我只想道一句,故乡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