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工体,百名歌星演唱会,当时由于时间紧迫,以至于最后开始时连舞台都没有,只是在体育馆的地板上铺了一块地毯,周围放了几盆花,一无所有的摇滚青年,在那个朴素的舞台上用最直白的旋律击中了听众的神经。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2016年,工体,著名建筑师马岩松设计,造价200万的豪华舞台上,依然是他,背上一把吉他。演唱会海报上,写着“献给一无所有的一代人”
我站在浪尖风口/南墙碰了我的头我挺着身体背着手/风你可以斩我的首
废话穿透了耳朵/恐惧压歌喉/土地松软沉默/骨头变成了肉
1992年到2005年,没人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虽然没有官方封杀,却始终无法拿到大型演出的批文。
2001年,崔健录制《杨澜访谈》,破除了电视禁忌。2004年,崔健以嘉宾的身份出现在台湾歌手伍佰的北京演唱会上。一年后,2005年9月24日,“阳光下的梦”崔健首体演唱会开唱,终于脱敏。
有人说因为《红旗下的蛋》,有人说是《一块红布》中的政治暗喻。接受采访时他说,艺术没有政治目的,但有政治责任。
不管你说封杀也好,你不看好也罢,崔健还是那个他。我这样说不是为谁正名,因为就像他的歌一样,你想它是什么,它就什么样,只是他自己就在那里。不曾改变。
从1986到2016,一无所有到死不回头,崔健,经过几次风格变化之后,还是那个狂放不羁,满身理想主义的他,而那个有呐喊的时代,却在渐行渐远。
崔健说,请别轻易让摇滚死去。
《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野》是1991发行的《解决》中的作品,融入那个时候他对放克,雷鬼的理解,无论在歌词还是唱法上都更加尖锐,更罕有的是他对节奏的把控。
古风的静幽,缓缓展开,伴着古筝的是敲梆声,锣叉声。稍作停顿,吉他插入,曲调急促,同时鼓点落下。带有饶舌式ROCK的唱腔,歌词发音略显扭曲,贯穿整个副歌部分有靠前的吉他,也有若隐若现的古筝。很赞的是除前奏外整曲中的脚步声,气势如虹。谁说古筝不能摇滚。
传统古乐与现代摇滚的碰撞交融,在几十年后依然震撼,崔健还是那个说真话的崔健。一长一短的裤脚,一顶红五星帽子,一件中山装,一把吉他。
“我有这双脚,我有这双腿
我有这千山和万水
我要这所有的所有
但不要恨和悔”
下面这段来自百度百科
“快让我在雪地上撒点儿野”,是改革时代初期时而禁锢时而开放的“文化疟疾”寒热交替的典型症状。“咿耶,咿耶,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凛冽的雪地,在这里却变成了对身体和意识的麻痹症的疗治。寒冷的刺激,似乎是可以把感官生命从长期政治高压和僵化的教育体制的束缚中解放出来的兴奋剂。雪地撒野,这一矛盾景观,恰恰把身体的热与外部环境的冷的冲突充分凸显出来了。崔健唱出了一代人的政治温顺与文化撒野的矛盾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