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夜雨涨秋池

巴山夜雨涨秋池

      一场雨,淅淅沥沥地两天了,不经意,抬头,那株只道是平常的银杏,叶子已是如此的黄了,低头,树下,四处都是银杏叶零落。

      西游记里,菩提老祖问猴儿到洞中多少时日了,猴儿回答说——猴儿不知年月,他只知道,山中的山桃儿已被他饱饱地吃了七回了。我,还不是猴儿,我知道年月,我仍还知道,这落下的黄叶,我已是静静地看她飘下八回了。


    是不是每有一片叶儿落下的时候,就有一个可爱的人儿踏上走向远方的路呢?不知道。

    昨夜,接到母亲的电话,她说,村里那个谁谁谁,凌晨走了。一时间,在自己在脑子里,在脑子里关于那个我出生的小村庄的记忆里,我尽力地搜索那位老人的模样,可是,只找到一个模糊的影子,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于是,又想到,这已不知是离开那个鸡犬相闻的地方十几年的我第几次听到的熟悉的名字离开了,似乎很多了。又似乎,我听到他们的离开总是在秋天,总是在这个银杏叶飘落的雨夜里。所以啊,我才想,是不是每一片叶儿落下的时候,都有一个可爱的人儿踏上走向远方的路?如果真是这样,这叶儿,不落下该多好。

    可是,那是不能够的,就像我曾经希望,那落下的叶儿,不会被打扫卫生的阿姨给清扫走一样,走过昨日零落的树下,一切干干净净,无有昨日的一丁点踪迹,如此,明日叠在今日之上,今日叠在昨日之上,昨日叠在再昨日之上,日子也就这样走下去,可爱的人儿们,一个一个地,离去,或突然,或慢慢。

    什么是生?什么是死?这两个问题是近来时不时都在脑子里打转,没有答案!

生,不明白!

成长,不明白!

死,也不明白!

    我只知道,望着那株在夜雨中散落叶子的银杏,又想起,今年,外公也离开了人世,那个每年正月初四都一定要去的山沟,从今年开始,不会再去了。那个曾经在脑海里还能维系着残存的记忆,再也不能重来。在那个每年都在期待的寒假里,少了一个叫外公的人。

  曾经听过这样的话 :人的一生总会面对死亡,而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父亲母亲,甚至是我们认识的任何一个人,在这个世界最后能做的一件事就是用他们的生命作为代价,为你暂缓一下死亡的脚步,他们离开的时候,给我们最善意的祝福就是希望我们能好好生活下去,他们会保佑的!

    所以啊,当他们一个个地离去的时候,就该自己去直面死亡了

    古希腊哲学家说,不必害怕死亡,因为,你活着的时候,她还没有来,你死亡的时候,你已经经历了。

    可是,该不该悲观呢?或许吧。该不该乐观呢?也是或许吧。珍惜每一天,努力地感受每一次呼吸,感受每一次双脚踏在地面上的顿挫或许是目前最好的。不是有这样一个说法吗?昨天是段历史,明天是个谜团,而今天是天赐的礼物。

    人生在世,或许珍惜今天才是最珍贵的,今天的亲人才是最珍贵的!今天身边的人才是最珍贵的。

    面对离去的人儿,该哭吗?或许吧!可是有人说:不要哭,我最亲爱的人 我最好的玩伴,时空是个圆圈,直行或是转弯,我们最终都会相见。

    所以,哭过后,回去看看吧,回那个记忆里永远无法忘记的地方看看吧。

    灯火因弥漫在河谷里的晚来的山雾又是那么的朦胧,车水如鱼龙,一下子跃出水面,一下子又潜入黑洞洞的夜里,不知所踪。

    日子,又总是在这样说不清的状态下,给我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她偷走了记忆里我认为的不重要的部分,当我突然意识到时,无法,仅剩我呆呆地木然。除此之外,她也偷走了那个地方对我的记忆,所以,当我走在那条路上时,那里的,孩童们都不认识我了。

    所以,面对着淅淅沥沥中的秋雨,面对这一地黄叶,面对着一地的零落,突然忆起李商隐的“巴山夜雨涨秋池”,我想,涨满秋池的不仅是那夜雨,还有那一池水之上的秋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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