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知怎的,经过何种思绪,产生了这样一个想法:恋人,是能够通过他/她,进而肯定自身的存在。且这个过程自然而然,便是相互的。
对此,一个很重要的先要前提,便是认同:人存在本身。
在我的生命中,最为弃之如敝履的是弄虚作假、唱高调、举大旗诸如此类。后来我得到了一个字,叫做——“真”,则能够以真为践,强我群体。再接着,我找到了另一个词,叫做——“媚俗”,因而以媚俗为鉴,警醒自我。
所以,目前我的对“人”的认识,不禁剖开成两半去看:是否为真?是否媚俗?对此,我便有了一个例子:若否定我最开始的观点,但所讲的却是:他人的存在不是为你服务的,或你未免过自我为中心等,这是种媚俗,犹如人面对着远处玩闹的孩童,说这就是幸福;就像混迹在游行的人群里,高呼着统一的口号。
对于媚俗,我自己有着很粗浅的语言:“人若看世界,是通过自己的眼,自己的耳,那么就应该用自己的口,自己的手去描绘。继而从你的话语,看到的便是你自身,而非全人类。”
对于真,我们山大校训中有一条便是:求真。真,要比媚俗更容易感受,也许真字更接近心灵的声音。真就是真,不需要类比于别的词语,就像如果把它一遍一遍在心中不断默念,就能够感受到清澈、力量。心里总想在这里描述如何才是求真,进而使其清晰时,就为此感到不幸,这个行为就像去描述花为什么是花,天空为什么才是天空,这些你只要用“眼”去看就能感受到的事情,只不过对于真来说,应该用到的是心灵的眼睛。
以上,都仅为了描述这个重要的先要前提,继而支持最开始我的观点。
所以,恋爱跟真,跟媚俗有什么关系呢?回答这个问题的逻辑很简单:因为爱人同样作为人,也是自己世界观中的一员,况且作为交往关系中更亲密的存在,首先更应达到的,便是观念上的志同道合。不然,你给予的权力越大,受到的攻击越汹涌难敌,而非爱如潮水,自信自强。
《1984》的译者苏福忠,每次的作品都会由他的妻子作为第一个读者。可想而知,若非你情我愿,若非相互信任,一部呕心沥血的作品交由一个压根不在乎你耗费了多少生命,经过了怎样曲折的思忖,怀揣着怎样的梦想的这样一位“陌生人”,去对待你的全部时,将会是一幅怎样凄凉,悲哀的场景呢?
在此,不得不想再次强调我的观点:恋爱中,彼此能在对方之中找到自身存在的意义。
当一个人向另一个人质问道,你为什么不信任我?我想这只能是一种情绪的呐喊,而非成为桌面上讨论的问题。因为当这句话成为发问的问题时,不信任已成事实,人无法从另一个人身上看到可信任的品质,不因逻辑而改变。那么此刻你选择发问了,开始质问,在寻求答案,实际上是寻求安慰,因为你无法接受不被信任的事实,此刻倘若被质问者出于怜悯之心,不以真心相告,好让你脆弱的情感得以平复时,不信任的危机只会因此永远存在,潜伏。这便是不“真”的代价,也许正是这光怪陆离情感的源头。
把信任二字换成其他词语也同样如此,譬如:爱。则问题变成了:你为何不爱我?机敏点的选择避重就轻,无耻点的于是矢口否定,愚笨点的却足够求真,说我不知道,而懂得这一切因果的,不作回答。
关于强与弱的看法,同样适用于恋爱之中。曾经的人们对于“强”的一方,往往视为不义的一方,譬如恃强凌弱,以大欺小。但我恨弱,恨其不争,恨其心甘情愿,恨其恃弱凌强。
每每想到弱,就联想起一位曾在学校演讲的先生,底下一位在学物理学博士站起来向他发问:学物理学有什么用呢?先生则反问到她为什么要学物理学?这位博士回答道:是因为我妈妈让我学的。
对此,我既伤感这位母亲想为女儿铺平道路,却使其失去独立机会,这种因无知而剥夺孩子面对生活的行为;又愤怒这个已经智商超人的博士生,却干着浪费生命的蠢事,或许当以后她不再满足现状,还会记恨于她的母亲,或者周围的人,甚至社会,对于这样人格上的侏儒,是难以自省的。
我认识到一个概念:生命的潜力。对此,我想它的组成里没有文凭,没有智力,没有出身。它是那对于好好生活,认真享受幸福的渴望。人应该做的,便是不断丰富这样的渴望,不断寻求生命的潜力。
自立自强的俩个人,才能够有平等对话,共同促进,相互尊重的可能。对此,哪怕此刻没有共同的爱好,相近的学识,类似的审美,等量的财富,也都可以在这样平等的土壤之上,以各自的生命为丝,来编织共同的,活着的乐谱。
唯有进行到此时此刻,我才愿意赞同小王子所说的:我的玫瑰为何与花田里这上千朵玫瑰不同,是因为只有她,是我耗费了时间,投入了心血的。
2021-06-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