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冰说:“不管是欠别人,还是欠自己,你曾欠下过多少个“对不起”?时间无情第一,它才不在乎你是否还是一个孩子,你只要稍一耽搁、稍一犹豫,它立马帮你决定故事的结局。它会把你欠下的对不起,变成还不起。又会把很多对不起,变成来不及。” 他说的真对。那个对着奄奄一息的小狗,嘶哑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的女孩,就像那么多的我们一样。
我刚刚要下笔想念你,就听到了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听到了那句——想念如果会有声音。如果想念会有声音,必该是被想念的那个人的声音吧。可惜,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你的声音了,即使能回忆起部分,也是模糊的。
夏,今天想你了。可能是因为今天穿了匡威,自从卖掉上一双偏大的匡威后已经有半年不穿了,周日骑车出去取东西,看到Converse不是那么显眼的牌子,却一眼就看到了,然后特别想穿。今天穿上后,觉得这样的自己才是我自己,而不是穿靴子高跟鞋和裙子的自己。每每看到匡威都会想到你,就像每每在西雅图的U Village逛,看到Tiffany显眼的牌子一样。夏,我打算去跑明年的半程马拉松呢,跑到的话,据说奖品是Tiffany。这是你的英文名字,你那再也不会亮起来的QQ头像旁的文字,我不知道你有多喜欢Tiffany,但可以确认的是你很喜欢匡威,你跟我说过好多次啦。
你已经离开好久了。
最近常常想起初中的日子。初中开学第一天,我最后一个来到寝室,穿着纯绿色的短袖,扎着两个辫子,进门第一个看到的是你,穿着红白相间的短袖,扎着一个厚重黝黑的马尾辫,正在打开衣柜的门。第一次在寝室的床栏上看到你的名字,竟以为你是男生,而你们都还以为我要么是日本人要么是少数民族的。后来,就和你形影不离了。每次下课铃一响,我们俩就会拼命冲向食堂,现在想想原来拼命抢饭吃也是极其快乐的。我们都是大头加微胖,立志一起减肥,两个人总是打一碗饭然后分着吃。我们有好多一样的东西,比如那双都穿了好多年的红色拖鞋。每次洗完头后,我们都会互相帮对方吹头发,不过其实大多时候都是你帮我吹,你就像姐姐一样。还记得,我们一起参加十佳歌手,唱的《H.O.B》。那会还流行把手帕包在头发上呢,想想就好想笑的。
再也没有比初中更开心的日子了,我也再也没有牵着或挽着谁的手,那样奔奔跳跳有说有笑了。高中后,理科的我和文科的你们就分开了。多么羡慕你们,尤其你们一个班的时候。但我永远记得那两个好丽友,即使它们已经在我的肚子里消化的不见踪影。还记得那些我们仨互相写的信吗?它们现在静静躺在太平洋对岸我的小房间的某个角落的纸箱子里呢。现在全是电脑和手机了,真的甚是怀念那些用信纸互相倾诉的时光。
后来到了大学,很幸运的,我们竟然到了同一所大学——初中、高中、大学,如此有缘分的也只有和你啦,这个永远的好闺蜜好姐姐。
更幸运的,我们还住同一幢楼。记得,一次,我抱着你在阳台哭;一次,你抱着我在窗边哭。
可是好想说对不起,一直很想说对不起。大学渐渐把我“逼”成了独来独往,我也不知道在忙着什么东西,而自从开始准备出国后更加“孤僻”了。记得有段时间,因为某些事情,我以为你们俩,我最珍重最久的好朋友,都要离我而去,再加上出国的各种各种,那时真的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是啊,我竟然心里有那么一点点责怪你们的远离,当时的那个怕主动又被动还想太多又“孤僻”的我,真是太幼稚了。还有一件事情真的非常对不起,可能因为我心里始终还是有点责怪你没有把某件特别重要的事情告诉我,没有在你生日送上对方请求的那份特别的祝福,而那个生日竟然成了你的最后一个生日。中间还有些曲折吧,却也是不记得那么清楚了。后来,后来当我们仨再次聚在一起时,我对自己说,一切过去的就过去了,无论谁和谁之间有什么误会,都没有关系了,不需要追究不需要原谅不需要道歉,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还有大把的好日子可以一起哭一起笑。嗯,还约定了要当互相的伴娘,我还憧憬着回国后当你的伴娘。
那是我出国前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竟然没想到是此生最后一次见面。我还如此清晰的记得,我们坐在回去的公交车上,我好像问了你工作怎样还是什么,只记得感觉你有欲言又止,好想和你再多聊聊,可是车停了,你要下车了,我想了好久想和你狠狠的拥抱下,却没有。这是我最遗憾的,夏。
不敢打开你的QQ。聊天记录里,你对我最后说的话——你在国外照顾好自己吧,我毕竟在国内,没事的。可是,在我生日后的第三天,在我研究生开学的前两天,你走了。你说过,没事的。
我有多么恨自己,恨自己那天没有给你狠狠的拥抱,恨自己没有在QQ上再和你好好聊下去,恨自己出国前没有多陪陪你多听你说说话,恨自己以为可以一切都过去而没有跟你说对不起。对不起,即使来不及了。
可我会永远牢记那些一起形影不离的日子,那些紧紧拥抱的泪水,那些肆无忌惮的笑声。好姐姐,谢谢你,在我生命中如此绚烂的绽放过。
很多事情都无需着急可以慢慢来,但也有很多事很多话,不做不说,可能一下子就来不及了。
到底什么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