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血型?”等小护士离开后俞思远拉了张椅子坐下问她,“你是特殊血型?”
心头猛地一跳,丁宁以为他察觉到了什么,自知一旦否认只会引起他的怀疑,只得点了点头算作回答。
“很稀罕呀,稀有血型国内很少的,定期献血确实挺有必要。”
听他这么说,丁宁抬头看向他,见那清隽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起伏,很是平静地阐述着一件寻常不过的事,心安了不少。
但与此同时的,又徒增几分悲伤。
她本该庆幸他不知道那件事,那样的话他能继续过属于他自己的生活,可在内心深处,她又因他的毫不知情而难过着,如果他能知晓一星半点的话……
不,丁宁,不可以,如今这个局面,对他们而言,封死那件事才是最安全的。
他都要订婚的人了,在这中间不得有半点意外。
“怎么了?胃还很痛吗?”见她直愣愣盯着自己不说话,俞思远问,“痛的话说出来,不要压着自己,趁医生还在。”
丁宁摇摇头,“没有,已经不痛了。”
“哦。”
说不上什么俞思远总觉得她有话要说,却又被她强制性地阻止住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有事瞒着他,却偏偏不告诉他。
他不知道那件事是什么,而她的眼神透露着一些责怪的味道。
责怪他什么?怪他这十年来没有联系她吗?怪他以前任的关系关心她吗?
可当初决然离开的是谁?不留下任何讯息的又是谁呢?
她病倒了没人看护,那么作为曾经的恋人,以同学立场照顾她,难道有错了吗?
还是说他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
烦躁的情绪刹那充斥在心头,那眼神令他受不了,他觉得再待下去只会让两个人更加难堪,也许——他本就不该再来一趟。
“粥你趁热喝了吧,待会儿我还要去学校,你自己照顾好自己,”说着,他突然冷下脸来,从椅子上站起身往门口走去,跟着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是时候可以找个男朋友了,如果……目前这个没法来中国发展的话。”
“至少在你病倒的时候,有个可以照顾你的人,而不是你晕倒了,都未必会有人知道。”
像个孤寡老人一样,被遗弃在城市的某一隅。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的好,你再强大,也总有你一个人没办法做到的时候。”
之前他们一起吃饭时,她摸了鼻尖,那是她习惯性撒谎的动作。
以前是,十年之后,她仍然改不掉这个毛病。
而这次他没有戳破她蹩脚的谎言,因为那是他留给她的体面。
病房的门被轻轻关上,将外头嘈杂的人声挡在门外,使得病房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那个放在床头柜上的食盒提醒着丁宁那人来过,而就在刚刚又离开了,带着一股莫名的怒火离开。
丁宁不知道她哪里触到他逆鳞了,离开时他的脸都是黑的,而且还是说变脸就变脸,完全没给她反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