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正午,略有闷热,打开窗,凉凉清风,抚摸着脸颊,拂去内心的丝丝缕缕的燥热,有如此清凉,何不在这正午睡上一觉,此念一想,纱帐便落,正欲梦入千情万景,忘却万般苦累。
可正当我埋头一躺时,却被打搅,纱帐中,原来不只有我独自享受,在丝丝声中,我知道,还有一蚊与我同床共枕。
起初,我有些烦厌,五指扑朔,欲将其驱,可转念一想,寂静的房间,有些无趣,何不让一小蚊,在这一屋之间翩翩起舞,想罢,我便停下,静看它,任由它,就算是吸取我血液,也不觉得烦,或许这便是孤独吧。
它飞着,也许是害怕,不敢停在我手中,看着它,我觉得有一丝可笑,正如我自己,害怕着别人的眼光,就算是心中所想,也难以表达,就如这小蚊,明明喜爱着血液,却又不敢多往前一步,可转念一想,我是在笑这小蚊,还是我自己?
过了不久,它仿佛感到并无危险,便慢慢悠悠的停在我的手臂上,大口大口的吸食着我的血液,我没有反抗,连反抗的想法也没有,任其摆布,反到是我,不愿它离去,害怕,对了,我害怕什么,是一只蚊子吗?或许不是,我害怕的是孤独。
慢慢的,我已经没有了睡意,望着窗外,望着这小蚊,我有一想法,若我打开纱帐,它会不会远走高飞,享受自由,去寻找它的下一个‘乌托邦’,我打开了,静静等待,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五分钟过去了,它并没有离开,哼,它已经忘却了自由,并没有发现自由的大门已经敞开,它彻彻底底的被自己所囚禁了,它选择了在牢笼里飞翔,活在这虚假的广阔空气里,享受着这半刻的真实,我笑着,却又止住了,我何尝不是这样呢?想到这,我发出了阵阵低闷的笑声。
它也许是累了,停在了我的枕边,我望着它,不自觉的让出一片天地,我,为什么会给一只蚊子让出我的东西呢?它不过是一只蚊子,它满身细菌,外貌丑陋,就算我一掌拍死也不会有什么顾虑吧,盯着它,我放弃了思考,慢慢的,我睡着了,在这一人一蚊的房间里,睡着了。
当我醒来时,不知过了多久,天已挂上月牙,蚊子也已不见了踪影,我找了许久,确信它已离去,离开这纱帐,离开这寂静的房间,我想我也是时候该离开这纱帐了,我拨开纱帘,一往无前的站起身,走出了这片寂静,走向我真正向往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