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作家必须刻进DNA的6个习惯

刘震云,茅盾文学奖得主,用《一地鸡毛》《一句顶一万句》等作品征服千万读者。今天拆解刘震云坚持40年的6大写作铁律:

习惯一:作为倾听者与观察者,沉浸于生活本身

刘震云反复强调,作家的首要身份并非“言说者”,而是“倾听者”。他认为,写作的本质是结识新朋友的过程,而认识这些书中朋友的方式,便是耐心地倾听他们的心声,从而探讨生活的本质与复杂人性。

这种“倾听”并非被动接受,而是一种主动的、富有洞察力的行为。他特别指出,要像作家一样去“偷听”生活中的金句和精彩对话,并以此建立个人的素材库。更重要的是,他强调要倾听那些在日常生活中“说话不占地方”的人,那些沉默的大多数。因为在他看来,这些普通人的声音恰恰是时代最真实的注脚。

习惯二:将构思置于动笔之前,成为思想的马拉松选手

在刘震云的创作哲学中,真正的写作发生在“不写”的时候。他明确指出,一部作品的构思时间占据了整个创作过程的十分之九,而真正动笔写作的时间仅占十分之一。这揭示了他创作过程的一个核心秘密:文学是深度思索的结晶,而非文字技巧的堆砌。

这种漫长的构思期,实质上是一场思想的马拉松。他认为,文学的底色是哲学,一部作品的价值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作者的思考深度和认识能力。尤其是一部作品的后半部分,更能考验作者的“非凡胸襟和气度”。他追求的是将人类生活中的情感、情绪乃至灵魂,都融入到哲学层面的思辨之中。这意味着,在落笔之前,他必须完成对故事内核、人物命运以及背后社会逻辑的反复推演与拷问。

习惯三:以“蚌壳心态”与长跑精神,拥抱枯燥与坚持

刘震云深知,文学创作是一条漫长且孤独的道路,充满了挑战与不确定性。他鼓励写作者要“修炼蚌壳心态”。这个生动的比喻意在说明,作家需要有强大的内心,能够忍受生活的沙砾(磨砺与困难),并用时间和耐心将其打磨成小说的珍珠。他坦言,没有任何人一开始就能写好,写作是一个从不好到好的漫长过程,唯一的方法就是坚持。

习惯四:不断“归零”与“嗜学”,向未知与“不同”处探寻

对于一位成熟的作家而言,最大的敌人往往是自己过往的成功和经验。刘震云对此有着高度的警惕,并形成了“不断归零”的核心习惯。他解释说,每完成一部作品,就要迅速将其遗忘,如同攀登上一座新的山峰后,一切从零开始。他认为,一个真正优秀的作家必须具备不断重新开始的能力,唯有如此,才能避免重复,持续写出好作品。

习惯五:保持作者的距离感,拒绝说教与自我重复

刘震云在处理作者与作品、人物的关系上,展现了高度的艺术自觉。他坚信,最好的作者应该离作品中的人物越远越好。这意味着作者个人的观点和认知,不应该强加于人物之上。作家的任务是呈现生活,而不是对生活妄加判断。他把自己定位为一个提供想象基础的倾听者,而非一个居高临下的说教者。

这种距离感也体现在他对“幽默”的理解上。他追求的并非语言的俏皮,而是“事儿幽默”和“理儿幽默”,是一种从人性与灵魂的缝隙中透出的“残酷的‘冷幽默’”。这种高级的幽默感,正是源于他冷静、克制的旁观者视角。

此外,他对自己有着极高的标准,那就是坚决拒绝在写作上重复自己。他认为,好的文学作品一定要写出“不同”,如果一部作品与现实生活别无二致,那它便失去了文学的价值。他甚至提倡一种“投机性”写作,即有意识地选择极端的体裁或写法,哪怕写得谁都看不懂,也要以此来区别于他人,从而开拓新的文学疆域。这种对“不同”的极致追求,正是他保持创作先锋性的关键所在。

习惯六:聚焦“小人物”的悲欢,为沉默的大多数发声

纵观刘震云的文学生涯,一个贯穿始终的主题是对“小人物”或“普通人”的深切关注。他坚信,普通人的重要性丝毫不亚于任何政治人物或英雄人物,他们生活中的喜怒哀乐、日常困境与精神世界,更值得被书写和铭记。

他将自己描述为“坐在‘小人物’身边,听他们诉说”的人,因为他意识到在宏大的社会叙事中,这些人的声音往往被忽略了。他的作品,无论是寻找“能说得上话”的人的杨百顺,还是为了一个名分奔走一生的李雪莲,都是在为现实中的小民呐喊。他认为,普通人生活中的细节,比任何宏大叙事都更能精准地反映一个时代的本质。

真正的创作,是一场以整个生命投入的、永无止境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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