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确实,在离开了和安南的小窝之后,我来到了南方的一座小城。这里四季如春,不会有萧瑟的冬天,不会有刮得脸生疼的妖风,也没有白雪皑皑一片。就是春天的时候,会很潮湿,永远晾不干的衣物,永远冒汗的墙壁,还有奇奇怪怪的,我以前从未见过的虫子,我都统一把他们叫做“爬来爬去的小玩意”,直到我看到了会飞的蟑螂,我才知道,造物主是多么的神奇,从此他们又被我称为“骇人的小玩意”。
住我隔壁的小年,常年不出门,我只有在晚上才见到她出来扔垃圾。那天晚上,在小区里散完步,我正往回走,顿时,一张白得令人心慌的脸迎了上来,我内心一抖,差点叫出声来,结果发现是个活生生的女孩。发现我被吓到了,她匆忙把垃圾扔了,与我道歉,说是自己没扎好头发就出门了,平时也老待在家里,皮肤也就变白了。而后我们边聊边走,发现,她竟与我住在同一层楼,而我们素未谋面。
我请她到我家里,她小步走到沙发旁边,一坐下就局促地缩在沙发的一角,双腿并拢,手放在膝盖上,头低着,蓬松的玉米卷头发在灯光下微微泛黄,发根处黑色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不少,那张小脸上没有什么瑕疵,看得我心生羡慕。我给她泡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
她凝视着茶杯里的水汽缓缓上升,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你叫小年是吗?”
“嗯”,她双手端起茶杯,浅浅地喝了一口,然后一直握在手里。我这时才注意到,现在是夏天,她却穿着一件秋天的长袖和长裤。怎么,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怕冷吗?
可能是注意到了我的关注,她调整了坐姿,轻咳一声。
“姐姐,你是楼下那家餐厅的老板吗?”
“对呀”
“那我明天去你那吃饭吧,我不想吃外卖了。”
“好呀,随时欢迎你去。” 听完我的话,她又捧起茶杯,把剩下的茶慢慢喝完。我笑了笑,却瞥见,她的指甲,无比地短,边缘整齐,像是刻意剪成这样的,不过这是别人的习惯吧,我无从过问。
再寒暄了几句,她便与我道谢,回家了。我看着她的背影,虽看不到他的脸,却是突然起了一阵寒意。
“可能晚上露水重吧。”我转身回到屋内,不再想这些事情。
不过,第二天,当小年来到我的餐厅时,一切,都变得奇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