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看博尔赫斯谈话录,他说话简短深邃,80来岁的语言。他的父亲告诉他,不要轻易发表自己的作品。我没看过他的小说,总是很容易把他和卡尔维诺弄混淆。我读他的诗,很好的诗。他的阅读世界里面,没有一个是我熟悉的,除了塞万提斯。人们应该对文字是有敬仰的,所以才有一个告诫,不要轻易发表自己的作品,博尔赫斯不听话的,总会写出来就拿出去。也干过去书店把书收回来烧掉的事情。我写不好博尔赫斯,今天才读他的谈话录,里面分明有一种对时间的平和,他总知道自己时日不多,要留下一些东西。所以才会跟读者说,你可以多问一些。
我以前不太好意思说自己的梦想是一个作家,那是我19岁的时候,我看郭敬明,韩寒,钱钟书,王小波。用的是步步高的手机。我第一次知道文字的乐趣。也知道,这是不应该轻易尝试的领域,要谋生,然后才能独立写作,这样就不用取悦读者。
我一直认为,作者和读者的关系是这么二元对立的,要么就写大家喜欢的,要么就写自己想写的。
其实,或许有一种状态,其实从某些层面讲,因为现在就是一个读者时代,每个人都是读者,也都能成为作者,所以根本就没有对立,本身就在融合。你写你的,就站在自己的角度和立场去写根本就没有问题,因为你在敲击键盘之前的几个小时,你还在处在一个阅读状态,现在屏幕是一样的,只不过换成一张空白的文档,这个文档待会就会留下一些你的印记。在没有开始写之前,就开始想着读者会喜欢什么样的文章,我总觉得是一种讨巧的做法,或许读者根本就不知道他想看什么样的文章,直到你把写出来。我并不是把这句话当作一句俏皮话来理解,而是真切的以为,无论是虚构还是非虚构,我们尽管说都要从模仿开始学习写作,但这可能只是因为,我自己为那样的文字所迷,又还不知道其他的可能性,所以,我也这么写试试看。而不是因为,他这么写,有了很多的阅读量。当我开始写我自己的时候,我相信,我只要写的足够好的话,我就是在写,人类所共有的一切。读者可能不会关心人类这个抽象的概念,而更多只是在乎人作为一个个体的成长需求,但那只是因为他们太急迫,根本没有发现,人类所共有和个体成长本身就是一回事。
技术性和思想性是可以融在一起的,这也是我要不断锤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