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偶然翻出了以前下载的BBC《凡尔赛宫》纪录片，该部纪录片分为三集，分别讲述了建造且居住在凡尔赛宫三代帝王的故事。
结合实地游览凡尔赛宫，并在主要宫殿前实时听讲解的经历，真是颇有一番感慨。
一、太阳王路易十四
凡尔赛宫的主体建筑主要由路易十四下令建造而成。
彼时，凡尔赛位于巴黎郊区，原本是一大片沼泽地，附近则是路易十四父亲建造的狩猎行宫。因着小时候在狩猎行宫的美好回忆，路易十四要求保留原来的狩猎行宫，并在此基础上进行扩建。
路易十四是一个雄才大略的君王，他在位72年，对外奠定了法兰西欧洲霸主的地位，对内集权励精图治，自诩为“太阳王”。不过，他乐衷于建筑和战争，也给法兰西遗留了大量财政问题。
凡尔赛宫主体建筑建造好之后，路易十四要求贵族们搬入凡尔赛，并将自己的生活从起床-就餐-开会-狩猎-聚会-就寝全部变成了贵族们争相为其提供服务的表演。每一个贵族，都以为他递交衣服、饰物，获得他的关注为荣。
据说，他精力旺盛，每天要开会三次、狩猎三次、做AI三次，还亲自参与排列N场芭蕾舞蹈；记忆力超群，进入大厅的人们，一眼扫过去就知道谁缺席；热爱华美的装饰与奢华的物品，因身高较矮，为此发明了高跟鞋，而服饰上到头饰妆点的羽毛，下到鞋子上的条纹，每个细节都要求尽善尽美。
凡尔赛宫因为路易十四强烈的个人风格，整体偏奢侈华美，耗费了大量金银珠宝，在执政后期资金紧张的时候甚至可以熔炼金子作为军资。
路易十四的那个年代，贵族们以拥有情人展现雄风为傲。他对王后很尊重，可并没有深刻的感情。他的人生中拥有过数个情人，其中三个较为出名，第一个情人让他享受了被人深爱的滋味；第二个情人陪伴他享受时尚，引领风潮；第三个情人则更厉害了，在晚年主导了他的宗教信仰，认为能够拯救他的灵魂，且秘密成婚，成为了实质上的第二任王后。
二、路易十五
据说，这位君王和他的一位情人就是以讹传讹俗语“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的原创者。
执政早期，他也曾效仿曾祖父路易十四，希望用集权的形式好好治理国家。可战胜奥地利后签订合约返还占领土地的行为，后期与英国战事的连年失利，企图废除最高人民法院的决定，让他被贵族整体意志排斥，又丧失了国民的信任。后来，为阻止国民自由讨论，他还一意孤行烧毁大量书籍。
在经历一次刺杀后，路易十五渐渐将生活的重心转移到男女关系中。他先后拥有过两个著名的情人，一个野心勃勃，试图在政治上获取地位，可见识实在有限，几项决策反而令国王的声望降低；另一个是当时社会上有名的交际花，跨越阶层与她在一起，让世人对路易十五的品味难以苟同；而晚年，路易十五寻找大量少女在鹿苑享用的行为，更令他的声望降至冰点。
直至他得天花，死亡之后，连惯例要解剖君王的医生，都对路易十五避之不及，百姓还普遍庆祝他的离世。
三、路易十六
路易十六的上任，让国民对已陷入财政危机的法兰西政局充满了殷切的希望。
尽管路易十六还年轻，不想承担当君王的责任，可他执政期间，一直兢兢业业做好君王的工作。
为此，他先后三次聘请了当时较为出色的人员担任财政官员。可因为性格不够果决，因为难以从根本上推动贵族权利的变更，因为他本人也是贵族权利的既得利益者，最终对法兰西的财政拯救措施均告失败。
后期，路易十六对美国的独立战争提供大量财政帮助，却并没有获得预期的收获。而后，连续多次举行的三级会议，因贵族不愿让步，终于激怒了第三阶层的国民代表。他们攻入了凡尔赛宫，将路易十六、王后、孩子们囚禁在巴黎，最后送往了断头台。
比之路易十四的敏锐果断，路易十五的荒淫无度，路易十六一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一个合格的君王。可一面是贫苦的法国国民，一面是不让步的贵族阶层，他夹在中间根本没办法改变任何一方。他甚至没有情人，他爱他的国民，不愿意发动内战，但最终他们却杀死了他。
四、尾声
如果说实地游览凡尔赛宫给我留下的最深印象是奢华唯美、工程浩大，那看完这部纪录片之后则让我一度遗忘了那些美丽的建筑和规模宏大的艺术，反而心神沉浸在背后隐藏的积年不散的阴云中。
法国人在讲述三位君王的故事时，不可避免的会提到他们各自的感情。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个年代的人们对肉体、欲望的观念比现在的人们还开放。如果从“但求一心人”的爱情观来看，恐怕真的难以融入那个环境，还可能被视为异端。
除此之外，让我注意到的还有三位君王执政期间各自心态的变化和方式的改变。路易十四早期的意气风发，中年的雷厉风行，晚年的落寞哀伤，从追求奢侈享受，变为虔诚灵魂拯救；路易十五一开始的发愤图强，到后来的破罐子破摔，从政治上的失败到欲望的沉沦；路易十六的努力、挣扎、善良、无奈，家庭的温馨也难以填补政治上的失利。
颇有让我大开眼界的地方，好似能因此看淡感情纠葛；又似乎能够从中更深刻理解选择不同，命运不同，是非成败转眼成空等类似话语的意义。
假如凡尔赛宫会说话，那它一定能讲述更多的荣辱浮沉、恩怨情仇。而我们看到的，终究是表象；我们听到的，也只是后人根据记录加上臆测之后形成的主观观点。
以史为镜，以人为镜，古人诚不欺我。
本文写于2019年10月21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