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可以，我们暂时不动其他人，继续追捕筱瑞虎，提审欧阳麒麟。其他人交给你们。”刘青直接接受了鹿鸣的安排。

“一方面继续抓人，现在恐怕更要追查一下，筱瑞虎作案动机是什么？无论是参与，还是直接动手开枪，一定都和舞台上的人有关系，筱瑞虎没有抓到，就从剩下的人下手。你们不如直接宣布筱瑞虎就是案子的凶手，现在全力追捕，让剩下的人放松警惕。”

“那么，欧阳麒麟还审不审？”

“当然要审，但是不要把他作为这个案子的嫌疑犯来审，他起码是受害人嘛？询问总可以。你不妨以询问的方式，先试试看。如果我们这边在其他方面有突破，到时候从他其他方面下手。”

“集体淫乱？好像不太好办？”

“那就让受害人告他，然后你们再介入。先不要把口子扎死，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来？”

“那就这么办吧。”

……

欧阳麒麟躺在医院病床上，也没闲着，正仗着自己海城男神的影响力撩妹，几个值班小护士被他哄的团团转。值夜班的时候，居然被他弄到了床上。要不是他受伤的部位有严重，还包扎着。医生说不能用力，会让伤口绽开可，现在还不能干事。那些被他弄上手的小护士，他也就是搂搂抱抱，过点干瘾。

刘青带着祁苏红到病房的时候，刚好看见一个小护士红着脸，从欧阳麒麟的床上下来冲出门去。

祁苏红看着她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过脸，冷笑着。

“欧阳麒麟，你是不是伤好了？既然如此，何必还赖着，今天出院吧，我给你换个住处。”

欧阳麒麟若无其事，“去哪里？”

“警察局看守所。”

欧阳麒麟一听就跳起来，“凭什么？我可是受害人。”

“是吗？那你到说说，凶手为什么想杀你？”刘青顺手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他面前。

“我哪儿知道？那不是你们警察的事儿吗？”欧阳麒麟满不在乎。

“奇怪了，满大街的人不挨枪子，偏偏你在舞台上演戏的时候，被人打了一枪。你跟我说不知道为什么？”

“挨枪子也不是我一个。死了的可是岳梅花。”

“也行啊，你就告诉我，为什么左明华的手里道具枪，居然打出了真子弹。”

欧阳麒麟一脸苦笑。“我也想知道啊。这场戏是我和左明华决斗，手里都是道具枪，他手里怎么会是一支真枪？”

“对啊，你就给我们讲解一下吧。”刘青笑眯眯看着欧阳麒麟。

别说，欧阳麒麟还真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他很色，可是并不傻。醒过来第一件事，就在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这不可能是个事故，演戏的枪不可能射出真子弹。究竟是什么人，要直他将于死地？左明华是提前开枪的，欧阳麒麟却是直到子弹打中了自己，才下意识扣了道具枪的扳机，然后还下意识看来一眼枪口才倒下。

在那一刻他想的就是为什么左明华那把枪，会射出子弹？醒了以后，他在知道左明华也挨了一枪。欧阳麒麟可以确定，这一枪和自己是无关的。因为他手里是假枪，道具枪，这一点欧阳麒麟十分清楚。打不出子弹的道具枪，不可能让左明华受了重伤。还有一点非常肯定，那就是他开枪的时候，左明华已经中枪倒下，可之前的确有过两声枪响。欧阳麒麟有点想不明白，究竟谁打了左明华一枪，而且是真枪？

欧阳麒麟有点百思不解，却还是知道有人利用这个剧本的演出，做了这个局。设局的人要利用这最后的一幕“决斗”杀人。设局的究竟是谁，目标究竟是谁，为什么自己手里没有被换成真枪，结果左明华也伤了。据说情况比自己严重，不仅一直没有醒，还一直在抢救，好像不行了。

欧阳麒麟反复思考，这件事一定和写剧本的宿靳东有关他是在设计这个剧本的时候，就想杀自己。

欧阳麒麟是很早就认识宿靳东的，他和宿靳东、谢春霞是老熟人，从小就认识。宿靳东一直在追求谢春霞，可谢春霞一直没有答应，其中是和他有点关系的，因为他们家条件更好。

谢春霞和宿靳东都是海城；普通人家的孩子。欧阳麒麟，却是赫赫有名的海城公子。他的父亲是大商人，很有钱。以后，谢春霞演戏出了名。欧阳麒麟居然让他父亲把自己弄进了剧团。他长相英俊而且很快走红。最后如愿以偿得到了谢春霞。

欧阳麒麟猜想就是宿靳东要害自己，设下这个局，现在既然警察来问，正好把他拖下水。反正不过是不是他宿靳东干的，杀人动机肯定有。

“我知道了，是宿靳东，一定是宿靳东想杀我。”欧阳麒麟气急败坏。

“宿靳东？《明星之死》的作家？他为什么要杀你？”刘青抓住要害。

“我……”

“说啊，宿靳东为什么要杀你？”站在刘青身后的祁苏红追问。

“这个……”

“欧阳麒麟，你最好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样对你自己有好处。”

欧阳麒麟迟疑了一阵，最后下了决心，一咬牙。

“我抢了他的女朋友。”

“你抢了宿靳东的女朋友？她是谁？”

“谢春霞。”

“你说，谢春霞是宿靳东女朋友，然后被你抢过去，那么现在谢春霞是你女朋友？”

“不是，我们分手了。我有新的女朋友了。”

祁苏红恨不能打扁欧阳麒麟的脸。什么人啊，抢了别人女朋友，又给甩了。

刘青皱起眉头，谢春霞她是认识的。她们曾经是同学从小学就是同学，以后是中学。以后，不知怎么走了爸爸曾经走过的路，当上了警察。谢春霞学了话剧走了妈妈走过的路，两个人已经形同陌路了。奇怪的是这两个女人都没有成家。还有，说起来那个宿靳东和她们也是同学。不过，因为那时候还小，刘青并不知道谢春霞与宿靳东居然曾经是恋人。

“你现在的女朋友是谁？”刘青继续问。

“是卢秀玉，不是岳梅花。”

祁苏红眉毛都立起来了，“到底是卢秀玉，还是岳梅花？”

欧阳麒麟垂下头，“先是卢秀玉，后来是岳梅花。”

祁苏红气得冲过去，一把揪住了欧阳麒麟病号服的前襟，抡起另一只手，正想给他一巴掌，身后传来刘青一身断喝。

“祁苏红。”

欧阳麒麟脸都绿了。

祁苏红恶狠狠瞪着他。

“你混蛋。”

刘青冷冷说，“贵圈可真乱。”

欧阳麒麟垂着头没有说话。

“你的意思是，宿靳东因为你抢了谢春霞，然后又甩了她，所以要杀你？”

“我是这样想，否则还有谁？”

“宿靳东就因为这件事要杀人？不会吧，你是不是还对谢春霞做了什么？”

“我……”

“别吞吞吐吐。你不说实话，说不一定那天，真的死在大街上。”祁苏红在旁边施加压力。

“我，我……”

“我什么我？快说。”

“我想同时和她们几个一起爽一把。”

祁苏红再也忍不住了，冲到床前，一把再度揪住了欧阳麒麟，就是一拳打在他脸上。欧阳麒麟“嗷”的一声怪叫，倒在床上。

门外护士听见动静，推门问，“出了什么事？”

祁苏红厉声道，“出去，警察办案！”

祁苏红把欧阳麒麟重新拎起来。

“坐好，继续回答问题。”

刘青冷冷说，“继续。”

“谢春霞不干，就跑了出去。过来几天我把她又哄回来，那天哄她喝酒，下了点药。”

“下了药？为什么给她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