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记录这样的文字，这样的想法，很久。在牧田降临之前就开始盘算，给自己立Flag，告诉自己时刻都不要忘记记录。但人就是懒惰，忘性太大，或者说，这只是我身上挥之不去的毛病，所以，十年过去了，仅有零零碎碎些许文字。
时间已经过去又一个十年，十年前我才30岁，对生活，对职业，对婚姻依旧有太多不确定的期待与等待。十年后的今天，牧田十岁，他已经开始慢慢展开自己人生的画卷，而我，在生活，职业，婚姻中已经等到了太多我想要的和不想要的东西。还有一些些期待，放在内心深处，很深的地方，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说出来，打算等做到了再说出来吧。
不侵占牧田的空间了，说了写他，就写他。不是他和我的故事，而只是从我眼中看见他的生长与变化。
那一年，上海的雪不早不晚，和牧田同时来到，在我忙碌一夜过后走出医院的时候，雪花从头上落下，心中砰砰作响，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唤作雪落下的声音。
牧田比预想中的要快，但并不顺利的来报道了，其中的艰辛应该等他以后自己去和妈妈聊聊，作为一个父亲，扮演的角色在这个过程中就是陪伴与支持，当然，我的支持很专业，因为我是医生，而且是研究情绪和思维的医生。
不要问我，这个时候的牧田在想些什么，其实，什么时候的牧田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那么多年，与他一同成长，我从来没有用专业的语言与他说话，我从来没有用专业的技巧试图探听秘密，专业唯一帮助到我的，就是我该如何用我的双眼去观察，然后把快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或者说出来。
十年前，牧田开始进食，当然也就是喝奶。他是个很懒惰的孩子，老话都说3岁看8岁，8岁看到老。其实不用，一天时间就够了。牧田是躺着喝奶的，是躺着，哪个孩子不是躺着。可是，你见过，一个婴儿仰面躺着，刚刚体力耗尽的妈妈俯撑在他的上面，用粮仓对准他的小嘴才能完成吮吸的吗？至今为止，这个画面挥之不去。我和她妈妈都认定，这个是懒懒的孩子，十年走过，看来的确是。
今天就先写到这里，十年过去了，很多事情模糊了，也很难按照时间顺序来写。以前有过一段时间，事无巨细地记录，但没有太多仪式感及精致生活的我们一家，实在拿不出太过像样的作品，精心修葺的这种成人礼能够给到再十年后的牧田。所以，算了吧。
今天开始回忆的好处是，应该没有了太多的琐事小事，能记录下来的，多数都是弥足珍贵的东西，于我而言，足矣。
2019.12.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