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昨天,F小姐提醒我同学聚会,问我去不去。
我一口否决了,“俺不去”。
“俺也不去”F小姐也说。
我诧异地望着她,她弱弱地看了我一眼:“没钱AA制”。
我被她的理由吓的我目瞪口呆问:“AA制凑多少钱,你不至于吧!”
“这要看怎么玩,如果是全天玩,最差凑500元多退少补,如果就下午玩也要凑200元”F小姐说。
我看着她精致的妆容纳闷地问:“不至于吧!500元都没有”。
“当然没有,一个月就那点工资,房租水电,生活用品,所剩无几,“耍”在我心里就是浪费钱,我宁愿把这部分钱存起来,万一有个病痛,可是救命钱啊!”F小姐仰望天空忧伤的说。
我突然想起F小姐有一次请我去她家吃饭,我陪她逛菜市场,她居然跟一个买葱与香菜的摊主吵架。
其原因就是摊主没有五毛找补,多塞了一点葱给F小姐,F小姐却无论如何也不要葱,要五毛钱,就在市场跟别人大吵,我实在看不下去,拿着葱拖着她离开了,回家她就痛哭,我以为她是因为摊主骂她,她呕气、委屈。
结果,她问我:“云,你说我20多岁,为何活成这番模样,竟然为了五毛跟别人斤斤计较,我气的不是他骂的难听,而是痛恨自己活成这番模样,连一丁点钱都要精打细算”。
当时,我也挺难过的,我想起当初为了节省1块钱,我宁愿早起步行去上班,每天过的捉襟见手,但是总有一种力量支持我前行。
20多岁,别人会活成什么模样成为我内心的一种困惑,我常常走在路上看见开着车的年轻人就在想,为何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他(她);为何我们那么努力生活,还是又忙又穷,有一种无处安放的青春。
【2】
我还在自己悲情的思绪里,F小姐将手打在我的肩上问:“你为什么不去参加同学聚会,不会也是因为没钱凑吧!”
“这到不是,而是觉得没什么意思?”我说,她挺疑惑地看着我。
当然没什么意思在我眼里,20多年以后的重逢,我们讨论的并不是简单的你抢了我的橡皮檫,你越过我的三八线,我曾暗恋过你,可是从未敢开口…………
而是,那些曾经稚嫩的小脸有了岁月洗礼后的痕迹。
嘿!某某多年不见,都开奥迪,说,老实说在那里发财,同学一场,记得帮衬…………
听说某某进监狱了,听说病死监牢中,那个曾不是坐你身边吗?你都不缅怀一下,哈哈……
你是多久结的婚,我靠!孩子都这么大了,不会是在读书就早恋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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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参加小学到高中的同学会,越靠前越觉得时光蹉跎,谁跟谁我早已记不清,而亘古不变的问题就是:“哎!你叫,叫什么来着,我突然想不起来,现在在那里高就,那里发财?”
每当这个问题问到我,我总是一笑而过,有人会说:“别神秘,嫁人了,嫁给那个大老板呢?还是发财不愿说”。
我还是笑,还是在一群闹腾里躲避了“调查户口”,同学聚会不是怀旧当年的匆匆岁月吗?为何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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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吗?是交警啊!下次路上遭罚单可以Q你解决掉吗?”
“当然,没问题,谁叫我俩是同学呢?”
“臭小子,还记得我不,你的小跟班,如今都是某公司的老总,还需要我这小跟班,递个名片呗!”
…………
我仿佛看见一群人的喧闹,而心却默然,有些格格不入,不是我清高,而是我感觉又在处人际关系的应酬。
位置越高,地位优越,身边都簇拥许多当年的“好友”,挤破脑袋拼凑与他有关的学生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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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坐你背后,你还记得吗……”
“我们一起打过篮球,当年不小心我还把你推倒……哈哈……”
“我那时候就知道你长大不得了,果然……”
…………
那个被簇拥的赞美者,也许都忘记当年任何有关的事,或者他们口中根本就没有与他有关的事,不过是利用时间的推移,编了一个故事跟他套近乎,但正因为这样,他确实也不记得,记不清楚,可是簇拥的感觉,还有成就,光环,赞美,灯光,会让一个人自醉的端着酒杯说:“记得,记得,嘿嘿,记得…………”
其实,20多岁,在一场同学聚会里,你会发现每个人活成的不同模样,曾经那个小胖子,如今变成了高富帅,被人赞美:“不错,小胖廋了,挺帅”。
曾今那个叱诧风云的学校小霸王,面容憔悴,皮肤黝黑,做起了水产生意,“嘿嘿,卖鱼找我,绝对正中海水鱼”。
曾经万人迷的校花,一身妖娆的出现在同学聚会,依旧貌美,不过在喧嚣的人群里笑容有些僵硬。
但是对于20多岁,混迹的有车,有房,有男(女)朋友,有事业,有容貌的同学,站在人群里都是闪着光的“神人”,对于多年未见心里难免会好奇,难免想簇拥他套点门路,人之常情这也没什么?
可是,我就是不太喜欢这样的同学聚会,反而有点喜欢在同学聚会处于边缘的“普通人”。
我不知道是他们跟我一样反感这样的聚会,还是太实在的不会利用环境去跟其他同学套近乎,还是性格所致不太世俗。
所以,我们一直努力,都太不愿意世故圆滑,怕忘了初心。
20多岁,我穷,我活成不忘初心,不太世故的自己,模样单纯,心存美好。
【3】
我认识一个20多岁开大奔的读者,有一晚他失眠,碾转反侧的无法入眠,他翻电话通讯录,几百个人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包括自己的女朋友,于是他找到了我,想跟我聊聊天,我恰巧深夜码字没睡。
一聊他就给我发了一张个人照片,之前我是对他有点了解,只是隔着屏幕却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我以为他是炫耀自己长的帅,炫耀自己有钱,让我欣赏他。
后来,才发现我误解他的意思。
他问我:“20多岁,活成我这副模样,你觉得我快乐吗?”
我仔细翻看照片,一个轮廓鲜明,有点腔调品味的胡渣冷峻帅哥,何况还有钱,没有什么不快乐的。
“快乐呀!”我说。
他在电话那端冷笑,笑的我浑身鸡皮疙瘩,我想他是不是傻,这有什么好笑的。
“有钱,有品,有味,你不快乐,我这种穷逗逼是不是该去哭死”我半开玩笑的说。
他继续笑,笑岔气的说:“有钱,有品,有味只是一个外表的模样,你也可以打造的,可是心不快乐的模样你看到了吗?”
说实话我不太理解他的话,我认为有钱,有事业,有房子,有车,(男)女朋友都不会缺,本身模样也俊俏,还不快乐,喊我去打造包装不也得钱吗?我才是那个最不开心的人。
“你该知足了……”我对着电话喊。
“我很孤独,25岁发家,29岁从一个土气的傻帽变成了你口中有品的模样,可是我心却没有当初快乐,吃一碗1000块的面条,也没有当年5块钱的面吃的踏实,明年而立之年,我想回到最初的地方开始,如今的我太冷漠,笑脸之下的面具是凶狠,是时间,是虚伪,地位推得我加速前进,我不敢怠慢,我不快乐,我讨厌现在的模样,没有知心的朋友,对人对事都防有戒心,拥有大房子,也只是空荡荡地没有烟火气息,除了冰冷与寂寞,我都不知道这光鲜的背后能带来什么?有些东西不是有钱就可以拥有一切”他在电话里用低沉地声音对我讲。
也许是夜深人静,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些不可思议。
20多岁,你活成什么模样,这是一个让人深究的问题。
从外可以用年轻,衰老去判断一个人的模样,但是从内心去判断一个人的模样会是怎样?
衣着光鲜的大奔哥,也许在所有人眼里是羡慕的对象,年轻的容貌,事业有成,这种模样怎么看都帅。
其实如他所说,他的内心是孤独的,因为时间在推着他前行,就如我走路回家是一种简单的快乐,也许日子清苦,但是身边有人知心陪伴也是一种幸福,内心的模样应该是偶尔喜悦。
而他却要坐在大奔里,他内心渴望走走路,可是回不去,身边簇拥太多围观奉承的人,他放不下面子,只能逼着自己前行在一个阶层,我羡慕他拥有太多,他去渴望我简单幸福的模样,可以在路边吃个路边摊,可以跟不喜欢的人吵吵架,而光环背后的他,其实内心地模样很悲凉。
20多岁,无论活成什么模样,前提一点要向快乐与幸福的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