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微信,与友们再次聊起“五行学”(源起一天文学家对某类国粹想要把“五行”阴阳学作为科普基础教育的质疑视频)。现把微信中说过的话稍微整理归集在一起。比较零碎,只是作为一段记忆标本供今后再思比对。友们若觉不妥,还是可以很批的,我喜欢批评。若你批评的带劲,我会请你喝酒。
从几何学常识,我们来反观“五行学”,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所谓的五行之间相生相克,都是一种人为的、主观判定假设的成立。它不能给出推理证明,只能作为事先肯定的成立。譬如:金生水,你根本没有实质上的存在使它们之间存在这种勾稽关系,它们二者没有“因为……和所以……”证明,有的只是“因为它是金,所以能生水”这样的强迫性裁定。故,可以说,它是一种人为的被需要的假设的成立。
科学是认知上的一种方法论,它是由哲学体系分化出来的一种分科(后有实验、综合)系统深化研究。因为它可证伪,存有不封闭的开放缺口,故它是发展的,它的推动正是它自身自己。这与神学宗教是有很大区别的,因为神学把一切不好解释的东西都交给了上帝(或神),在神学中,上帝才是第一因。
我以为,不属于科学范畴的东西,没必要往科学上靠。神学与科学根本就不搭界,因为他们走的路子完全不同。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把科学和宗教搅拌在一起。是为了抬高自身的身价,还是为了搭个界,以证明不虚?我不知道,也甚觉纳闷,你就是你,干嘛非得要拉个旁证来确认自己的存在呢?是心虚在作祟嚒?
至于爱因斯坦的那个山顶上宗教在等着科学的说法,多半都是杜撰出来的。
牛顿首先是个神学、哲学家(哲学是由神学家分化出来的,科学又是从哲学分化出来的),科学是他一不小心进入了,为的就是想要弄个明白上帝做出的这种流变是因何缘故,关联有哪些?继而开创了对人类产生重大影响的牛顿力学文明时代的来临。
阴阳所对映的就是哲科里的一个朴素的对立同一律,它无法概全整个存在和发生之间的关系。
五行学属于早期的一种圆融说,猜想是起源于《易经》的弱用强之动复始圆周自然的、朴素的思想。
《易经》就是一个十分朴素的、原始的世界观,讲的就是天人合一自然联想景观,是一种粗糙的同类比可能存在的存在关系发生说。其作用就是根据“天垂象”去判定或指导生活轨迹或方向。个人以为,其精髓在于第一卦乾之用九爻辞:见群龙无首。即衔含自己尾巴的一条龙(存在或事件),圆融中呈现弱用强之动渐变的演绎迁移,自己造就出一个场之用。“群”这个字,研究易学的许多人都把它领会错了,以为是“众”的意思,但恰恰它不是,而是带有“卷曲”的含义。
圆周运动说,是易经的根本所在。矢向都是有限界面的错觉感应(我这里所说的错觉感应,指的是真实存在,但这个真实存在是一个有限域内的“正确”,一旦打开这个域,这个“正确”将不复存在,类似于克莱因瓶上的一个反向“扭劲”,远视存在,近视全无。)。复始是它的基本观。所以没必要把它吹捧的那么高。当然,在远古,能得出这个结论,的确是很伟大很伟大的,它的作用和影响力也是巨大的,东方思维模式构造基元若是追溯到本原就是号称首经的《周易》,且至今仍影响着我们的思维演化。
但,许多人把它与什么量子力学,计算机关联起来说,却是很牵强附会的。譬如二进位制是(0,1)的算法演绎,而阴阳观根本就不是,若套用数学集合的话,阴阳应该对映的是(1,i)。
把(0,1)与(1,i)相互混淆,是因为这些人根本就没真正弄明白阴阳是怎么一回事。若按(0,1)去诠释,只能得出“无”和“有”的关系,或“nobeing”与“being”格致。
阴和阳都是being,只是隶属于不同界罢了,所以说那种混淆是很勉强的附会说。
天人合一,是自然界中普遍存在的一种感性上的安全(群、同类比肩归属)快速反应的、沉淀在基因层上的一种拓印。这个思想在后期的全息论中又有了新的见地。但全息论和天人合一说,完全是两个不同层级的认知。天人合一说是很肤浅的、十分粗糙的大致集合分化总结说,而全息论是建立在物理世界投影中,无论它怎么千变万化,因为其基元是一致的,故它无法违背基元的本身存在的法则,无论是深究,还是追溯,它必然反映出它们的同一属性。
就“天人合一”自然观与王阳明的“知行合一”观比较,我更看好的是后者,因为我们真的是“知”与“行”很难取得一致性。说一套,做一套常发生。
五行学,早期就是从人的第一直接感官中(木头燃烧生成火焰,火焰灭后留有余灰,以为灰就是土形成的早期雏态,金属从土中提炼出来,而见到金属表面凝聚水露,就说水来自于金中,植物的生长离开水就会枯死……)总结出来的一套自圆其说。后经过多次补充,因为无法在自然界中寻得准确的证明,而抽象成为类似于玄学中一种气态(比较近似于“以太”)的存在感,即:“水曰润下,具有寒冷、向下特性;火曰炎上,具有火热、向上的特性;木曰曲值,具有生发、条达的特性;金曰从划,具有清静、收杀的特性;土爱稼稿,具有长养、化育的特性。”从这些已经被抽象的概念上我们不难看出,它是带有很浓厚的主观感性色彩的,且仅仅是一种模糊的大体上的划分,显得不那么严谨。
将五行学运用到实践当中,常常会遇见一些难以自圆其说的发生关系,为了解决这些问题,五行学就会另外的“强”和“弱”的反矢向补充说,什么“金能生水,水多金没”等等、等等,这样的事实而非、模糊的、难以拿捏的说辞,目的只有一个,只要能将其画成“圆”,就是正确。至于怎么画的、前后怎么被涂鸦修饰的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一条,反正我就是能自圆其说。
说来,五行学就是一个朴素的辩证观,在农耕文明时代,它起到了对一般自然现象发生可能存在的关系上、人类由感性向理性思维演化过程中的一种带有少许抽象概念的启蒙学——粗浅的归纳与总结。
又想,中医(我更愿意把它称谓传统医术,而把西医称谓现代医术)若要取得长足发展,个人感觉是要从五行学中走出来。向现代实验科学方面靠拢,建立自己的药理、病理分析,而不是依附于五行的勉强解释,因为它实在是跟不上文明进化的步伐了。觉得,道家的那句话对于中医是很有借鉴的“劝君穷取身深处,返本还原是药王”。站在箱体症候平衡观去看,中医的作用就是“还原法”,以偏纠偏直至“中和”是其根本手段,固本复原是它最终所要达到的目的。
个人觉得,医,有效胜于有理。对于某些事件发生,不能总在科学与不科学间纠缠。人的认知是开放的,许多不科学的会被后来的科学所证实,又有许多当时认为是符合科学的,被后来拓展了的认知所更替甚至是否决。这其实也是在佐证那句话——认知是发展中的认知,所有认知上的真性都是有限时空域内的一个“正确”。当时间绵延,这个“正确”或继续正确,或被新的“正确”所覆盖。
说这话,并不是让我们不讲原则,而是给自己一个提示——不要去做知识的奴隶。所有的知识都是旧约,惟有打开自己新知才会进来。
结束语:“五行”,作为文化展示,它无可厚非,但它的确隶属不了科学范畴,强拉进去也是很滑稽的。不科学和伪科学是两个概念,完全没必要把五行阴阳弄成个伪科学的样子,很难堪。要知道,圆融复始观是“有效”的(无论是生命的轮回还是物演的分化,其中都存在圆的概念,π这个数是一个很有趣的存在,在物理学和数学上由它构架出很多很多存在之间的关系就是一个旁证),只是别把这个“有效”搞得像圣谛一样不容质疑。记住,“正确”这个词无须在它前面再悬挂一个“特色”,正确就是正确,没有信则灵,不信则不灵,或某类特殊人种灵一说。
另:科学界里的混沌指的是,在一个能被数学方程式精确描述的系统中,即使所有的一切都是确定的,也会自发的产生不可预测的现象,而且不需要任何外界的干扰。
阿兰图灵算是这项研究的鼻祖。
所以,用传统的形而上(包括数学)方法来预测系统变化的这种做法,根本就没有出路。换句话说,这也是信仰牛顿学说的人美梦的终结。我们愈来愈只能认识局部的某项“正确”的存在,一旦稍微地打开一点疆域,这个“正确”瞬间坍塌。
分科太早所致,作为通识观,我们在教育这一块有着很大的缺失。这造就了我们偏科十分严重,理不懂文,文不通理,以至于在思想境上难以打开视野,通道狭隘。譬如,学院派看不起王东岳先生就是很明显的一个案例,以为王东岳不过就是个民科。然而,正是这位民科却提出了具有哲科划时代意义上“递弱代偿”理论。虽然对此存有持疑,但不得不说,在粒子波物演世界观中,他的这个——不是为了求真,而是为了求存的思源探索出来的递弱代偿结论是能够三恰的。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如何打破这个思想通道,就是如何打破连续性思维模型继而重塑和再建。马斯克在这一点实践运用的很不错。国人只能望其项背了。中国人信奉大道至简论,为什么在这片土地上产生不了科学新思想,想,与此无不有着关联。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隐藏在这大道至简的背后内质究竟。浮在表面不做深究探,一概而括是我们习以为常的思维习惯,自以为是地认为,那就是大智。
注:我是不愿做知识的奴隶那一类人。懂的不多,但也不轻易顺服于哪一位先哲的思想体系。喜欢笛卡尔的那句话,做思想的沐浴者。知道自己无知的地方还很多很多,但也愿意分享自己的见地,因为无知。就这一点,我比较趋于西方人的思维,和许多国人有点不一样。常给人一种谦逊样子,一旦触及某个话题很难再与之深究,什么禅修类的“一说即缪”,和博大精深不敢多言之类的,以为就是一种假意的卖弄。个人觉得鼓弄玄虚是一种傲慢,大家都知道认知的局限性,也知道存在着阶段性的“正确”,扩充与升级“正确”总比原地踏步的要好点吧。提出自己的观点,不就是为了进行自我纠错的铺垫嚒?敢于试错,是可敬的。
我们偶尔也是需要自嗨一下的,无关智识,只取傻和乐。
附:几何公设和公理
欧式几何的传统描述是一个公理系统,通过有限的公理来证明所有的“真命题”。
欧式几何的五条公理是:
1、任意两个点可以通过一条直线连接。
2、任意线段能无限延长成一条直线。
3、给定任意线段,可以以其一个端点作为圆心,该线段作为半径作一个圆。
4、所有直角都全等。
5、若两条直线都与第三条直线相交,并且在同一边的内角之和小于两个直角和,则这两条直线在这一边必定相交。
第五条公理称为平行公理(平行公设),可以导出下述命题:通过一个不在直线上的点,有且仅有一条不与该直线相交的直线。
平行公理并不像其他公理那么显然。许多几何学家尝试用其他公理来证明这条公理,但都没有成功。19世纪,通过构造非欧几里得几何,说明平行公理是不可证的(若从上述公理体系中去掉平行公理,则可以得到更一般的几何,即绝对几何)。
另外五条公理是:
1、等于同量的量彼此相等。
2、等量加等量,其和仍相等。
3、等量减等量,其差仍相等。
4、彼此能够重合的物体是全等的。
5、整体大于部分。
从古希腊时代到公元1800年间,许多数学家都尝试用欧几里得几何中的其他公理来证明欧几里得的平行公理,但是结果都归于失败。19世纪,德国数学家高斯、俄国数学家罗巴切夫斯基、匈牙利数学家波尔约等人各自独立地认识到这种证明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平行公理是独立于其他公理的,并且可以用不同的“平行公理”来替代它。
罗巴切夫斯基平行公理替代了欧几里得平行公理,即在一个平面上,过已知直线外一点至少有两条直线与该直线不相交。由此可演绎出一系列全无矛盾的结论,并且可以得出三角形的内角和小于两直角。罗氏几何中有许多不同于欧氏几何的定理。
继罗氏几何后,德国数学家黎曼在1854年又提出了既不是欧氏几何也不是罗氏几何的新的非欧几何。这种几何采用如下公理替代欧几里得平行公理:同一平面上的任何两直线一定相交。同时,还对欧氏几何的其他公理做了部分改动。在这种几何里,三角形的内角和大于两直角。人们把这种几何称为椭圆几何。
非欧几何在数学创造方面提供了许多有益的启示。
(1)非欧几何的创立又一次验证了以下结论:“重大问题的多重的独立的发现或解决是一条规律,而不是例外”(梁宗巨语)。
(2)非欧几何的创立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了这样一点:“一个新的数学概念的创造者的名望和地位在该概念的可接受性方面起着强制的作用,尤其是在新概念突破了传统时是这样。”
(3)一个重大问题的解决,往往需要许多代人的共同努力,才能取得成功,而后人总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