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弟弟的车前往凤州,天空碧蓝,漂浮着如羽毛般丝丝缕缕的薄云,清爽自在。
每逢我回到凤州老宅,我希望时光静止,我觉得光阴是应该小心轻放的。
一进凤州老宅院门,就宛若进入到绿海之中,四处都是绿色的波浪。串串葡萄,泛着红光,吸引着我停下了脚步,于是驻足狂吃。
母亲提起扫把,打扫起院落里的枯叶,父亲整理起花盆来。院角盛开着几朵不知名的花,吸引着一只大蝴蝶上下翻飞,我几次想拍照,都被她警惕地躲开了。
空气中氤氲着花草的气息,几只凌霄花如同灿烂的喇叭,我却如饿忙的乞丐,四处在树上搜寻能吃的东西。
无花果熟了,虽还没有上密,也甜丝丝的刺激着味蕾,吃了两个大的无花果,见弟弟吃着仙桃,我忙奔后院。仰看高大的桃树,一片葱茏,没有一个桃子。弟弟却嬉笑起来,走到桃树底下,顺手又摘了一个大桃。
我才发现不到一人高的小桃树,竟结了这么多的桃子,我只顾向高处看了。忽而又发现有一个更小的桃树,只有半尺高,贴在地面上,一个大大的桃子,擎在树端,非常显眼,不多久,这棵小树上唯一的桃子,就成了我的肚中物了。
吃了一肚子的水果,该干活了。菜园里一派丰收的景象,最惹人注目的是黄瓜和丝瓜,如一条条硕大的棒槌,挂于藤蔓之上。
听父亲讲,丝瓜和黄瓜长得非常快。他指着身边一个硕大的丝瓜说:“前天我来的时候才一扎长。”我这才明白父母为什么天天打电话让我去取菜了,菜蔬疯长,吃菜的速度赶不上生长的速度了。
弟弟承包了给葡萄套袋的任务,我便和父母摘豆角。今年雨水充足,豆角繁多,挂满了藤架。
我们将豆角用水煮了撕开,放在前院里暴晒,晒干以后就是干豆角了,干豆角也是极好的菜,可凉调,可炒着吃。
午饭是煮玉米,母亲煮了一大锅的糯米玉米,香甜可口,放开肚皮连吃四个大棒,终于饱了。
午睡时分,我和弟弟躺于卧室之中,窗外是绿墙般的树木,风吹树摇,唰唰作响,鸟啼婉转,成了我俩的催眠曲,感到惬意而逍遥。
下午弟弟继续给葡萄套袋子,父母在后园摘辣椒,浇菜。我觉得那些活儿都不耗费体力,不能锻炼身体,便提着斧子来到竹林之中,劈起前院房中拆下来的木料。累了就喝茶,或是看看竹林中上下翻飞嬉闹的鸟雀,有时溜到前院桃树下,摘上一两个桃子,品尝品尝。
晚饭照例是丰盛的,母亲焖了一只鸡,用的是老宅自产的花椒,父亲戏称是柴火鸡,主食照理是面皮。
吃着可口的佳肴,看着满院恣肆的绿色,喝着清爽的啤酒,不由得对父母辛勤产生了由衷的敬意,我只是偶尔来舒活一下筋骨,父母亲却是常常辛苦劳作,不由得一丝愧意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