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彩霞
(二十三)
从医院出来,已经傍晚时分。我一个人走在这条空荡荡的路上,泪水冻凉了我的脸。现在,独自一个人,我面对着自己挥发着药味儿的内心。
“小胖,小胖……”
我在喉咙里一遍一遍喊着他的名字。
天空在我前方扯开无边大幕,罩在眼前,黑了一切。
我看见了遥远的天幕之上,亮着一颗星星,仅有一颗,它正在那里不停闪烁。
“它周围,是不是还有云?”
我想。
“或许,一缕缕,一朵朵,一片片……已经连成了一片,黑黑的浓云就密布在它周围。只是黑天的缘故,看不到有云了,其实,它们仍旧在!要不,怎么看不到它周围的星星。只有它,拖着悠悠情思,发着莹莹的亮光,冲破重重云雾,穿越遥远时空,深情地注视过来,它是不是小胖不舍的眼神带着眷恋出现在夜空……”
才一想起小胖,又拖出了刚刚经历的几个月,自己偷偷往外跑,定采访,多出条,竞争,取胜,自己给小胖带来了多少压抑,憋闷,痛苦和各种不快。我浑身顿时膨胀挤压,中午吃进的食物,被挤得吐了出来。
摧毁了小胖,是不是自己马上就要走马上任了?!
现在这念头仿佛成了一条毒蛇,一口咬中了我。我突然停下,双脚像用钉子钉在了地上。
憋得我张大嘴,一口一口喘气,用力喘,扯开嗓子,使出浑身的劲儿,冲着黑夜,
“啊!!!……”
足足喊了几分钟……
遥远的天边,才传回小胖无数次“啊!!!……啊”空灵的回响……
“是小胖看到了,感受到了,他正听着我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