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加坡种种。这篇讲了北杜夫在新加坡停泊一天一夜的经历,让我们见识了上世纪50年代末的新加坡港口小贩,商店,街道,各国的人群,酒吧,博物馆、车夫小贩,酒吧女,导游、渔夫等等。
他眼中当时的华人经常穿着藏青色灯芯绒的衣服,印度人多蓄胡须,以至于体格健壮的大老爷们个个相貌相似,而体格偏瘦的印度人呢,出落得眉清目秀,宛若先哲,他们头缠白色,黄色,绿色,粉色等各色头巾。
还有唐人街排排晾晒的衣服色彩缤纷,河边停着无数中式帆船。因为新加坡是自由港,东西比日本本地都要便宜,华人的店铺前立着大减价的招牌。他的轮机长拿了张纸条,写递给对方,对方写上数字递回来,一来一去没完没了。还有兑换外币的黄牛,用心算都能算出汇率不同的各国货币。那时的游乐场还有打靶、电动自行车,电影院,舞厅,甚至还有鬼屋。
渔夫们在港口以酒解千愁,他也坐在啤酒馆的2楼,一边看着一醉解千愁之类的文字,一边品尝各国啤酒。南国之夜,白天让人挥汗如雨,夜晚却有凉爽的气温。
他还在唐人街迷失了方向,他形容街边摆满的小摊,一大群人大呼小叫,吃起脏乎乎的东西,小男孩敲着鼓走在大街上,到处是人成群,象成群的蚂蚁涌上街,而他累得像一根出土后搁置了一年的老山药。
刚想休息,朋友就说:我告诉你船一靠岸就得拼命到处跑,别忘了咱们在陆地上就这么点时间,出了海,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所以,他形容这停船的一天一夜像极了白热化阶段的棒球锦标赛,说什么脚抽筋想休息,门儿都没有,还得跑。
结果,晚上他们去了红灯区。他刚走出昏暗的小巷,一个安详的女子,冷不丁朝他说了一句日语,吓出他一身冷汗。说的是:哥,来一发。
他们还逛了点着油灯的夜市,叫了辆黄包车,黄包车夫全是华人,能言善辩,演说的水平,不在泰尔弗拉斯特之下。
他们还叫了人陪酒喝,又和一个25岁的女孩出去兜风,佳人腰身纤细,歌声婉婉,他心里却挂念着车子和餐费,简直有辱浪漫。
第2天他又进城到来福士博物馆参观,那里收藏了大量动物矿物标本,以及马来半岛的各种风土人情。有个马来小伙子陪同他参观,陪了他两个小时,还唱了一支日本民歌,他在船离港还有15分钟时才结束参观回到栈桥,因为没有零钱,只好给了那个马来小伙子几支香烟。那个马来朋友还在栈桥边一直朝他挥手道别。
细看挺有意思。感想在上午写过就不再写了。
第5章 从马六甲海峡到印度洋
这是前5章里我觉得最有趣的一章。一方面,因为新加坡的那一章都在岸上,有些事情司空见惯,而这一章在海上,真的有很多我盼望 已久的稀奇古怪的事情。
作者在里面讲了很多关于有趣的海上故事,原住民的故事,还有书中的故事,景点的故事,里面的景物描写也特别生动,让我目不暇接。我干脆拿了个本子,慢悠悠地把他们记下来了
第1个特别有意思的故事是马六甲海峡,作为自杀圣地的故事。说有一个法国人,在一艘日本的船上跳海,得救以后说起跳船的原因。他说他晚上睡不着觉,去甲板上吹凉风,不知不觉被深奥的大海所吸引,去了甲板。他注视海面,暗波间出现女人的脸,心想:这不是在神户等我的日本姑娘吗?起初以为是心理作用,越看越真切,不禁呼唤她的名字,反复几次她不回答,忍不住就跳了下去。
还有一个故事是挪威的船长,他从他500吨的船上跳下去,起因是热得睡不着,迷迷糊糊上了甲板睡觉,等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漂在海面上。
还有一个特有趣的故事是他拿虫网捕捉蝴蝶的故事。因为他15岁到20岁之间,立志要当个昆虫学家。他说,一个大老爷们,举着网兜追虫子,十有八九被人当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所以他在新加坡挥舞帽子足蝴蝶时,在场的马来园丁惊愕不已,看得眼珠子都蹦出来了。
还有他在来福士博物馆昆虫标本标本前驻足良久,陪他来的马来小哥穷极无聊为她一一介绍,这是蜻蜓,这是蝴蝶。
他还向船长,毛遂自荐担任船上的生物学主任,还把船长房间中所有的生物图谱都搬到自己的房间。
有一天稍有风浪,海水冲刷甲板,水流中有青白色的灵光闪耀,他伏身甲板,气势汹汹地爬来爬去,不相信他捉不到一只发光虫,殊不知真理的探究者在任何时代都会遭到迫害,一个大浪打来,他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干的。。
他还在斯里兰卡附近航行的时候,找到了一种叫大透翅蛾的飞蛾。在行至阿拉伯海的时候,看到黄金的蜻蜓。他们从一只船飞到另一只船,轻松地飞越大洋。
为了锻炼强健筋骨,北杜夫在甲板上练高尔夫球,球是用一根绳子拴住的。有一次,他用力挥棒,可恨的球儿不知去向,缓过神来才发现,球的绳子缠住了脖子,差点窒息身亡。船员们还在甲板上玩呼拉圈,作为船医,他真为他们捏把冷汗,怕他们扭断肠子。而不运动的人也可爱,他形容一个胖子迈着河马的步子,过来问他开减肥药。
他们的船上还有小报,有一天登了一个有意思的消息。说新加坡正在打捞一艘二战末期被击沉的日本海军补给巡洋舰。这个船内有30人葬身船内。打捞公司的人说,打捞了4次,每次都缆绳都从当中断成两截,工人莫名其妙地吃了耳刮子,仍是见不着人。负责人说目睹身穿衬衫的鬼魂站在街上。他说,鬼魂托梦说要继续打捞的话,就要帮他们在新加坡找个住处,他们不想回日本了。
除了北杜夫自己的所见所闻,书里里面还提到了很多书。有日本的村上人升船长的《我的100万海里航海》,有汉斯彼得森的《信天翁号周游世界》
还讲了麦哲伦船队到达时的故事,美国大卫波特船长的故事
吃的方面提到了中国的梅干,用紫苏叶包的梅干,又讲了很多个神秘小岛消失的原因。
里面的景物描写也如画在映。
有海面与星空的描写:
入夜,大颗的星星悬在头顶,真切得仿佛就在眼前,他们各自列队布阵,那一小块天空,闪耀的发白。最大的苍穹,要数火星最亮,而南十字星不如期待的那般华美,凌晨4:00,它低垂在地平线上,光色黯然,比较微观和星星的相对位置,发现桅干竟一动不动,让人误以为船停了。目光投向海面,又见船滑行般前进,白沫泛起波浪间,夜光虫的灵光忽闪忽闪,有时会冒出一大团青白色的光,煞是显眼,有人说可能是发光水母。
阿拉伯海的蓝色纯净而致密,船头激起的白沫,拂拭着碧蓝的海水,如同冲刷沙滩的海浪,有些天,海面上垂着几帘风暴形成的暗幕。黄昏时分,西边红霞满天,地平线上群集的云变幻着颜色,印度洋壮丽的火烧云就在眼前。片刻,云成了暗紫色,天空失去光辉,不经意间,天顶已经是繁星点点,妩媚的夜色搂住世界。
总之,这一章,看得人眼花缭乱。值得好好地看它两三回。
世界是如此的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