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块钱 1 斤的日子,比 30 万彩礼更懂生活

今儿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想在家开火。
有阵子没碰锅铲了,灶台上的油污都结了层薄痂,跟我当年在工厂修的老电机外壳似的,得用钢丝球狠狠蹭才能见着原来的模样。
擦灶台时忽然想起老师傅教的招 —— 先倒点白醋泡十分钟,油污自己就软了,比硬蹭省劲多了。这就跟遇着难事似的,硬扛不如缓口气找窍门,当年修电机卡着螺丝,喷点松动剂等两分钟,比死拧省多少力气。
揣着二十块钱往菜市场溜达,刚过路口就听见吵吵嚷嚷的。
穿蓝制服的正跟几个大爷大妈比划,那架势像极了车间主任抓我们上班摸鱼。有个大妈慌里慌张地把筐里的黄瓜往三轮车底下塞,塑料筐磕在马路牙子上,滚出来俩顶花带刺的,在柏油路上蹦了两下,沾了层灰就不动了。
我赶紧捡起来递给她,大妈连声道谢,说这要是摔裂了,又得少赚两毛钱。后来琢磨着,遇着这种时候别光站着看,搭把手递个东西不费啥劲,就像修机器时递把扳手,帮人也是帮自己 —— 上次我搬工具箱上梯子,还是旁边摆摊的大爷扶了一把。
我脚底下跟钉了钉子似的停在那儿。
路边一个老爷子蹲在小马扎上,面前摆着半筐西红柿,红的绿的挤在一块儿,跟我小时候看我爷卖豆腐的木托盘似的,边缘都磨出毛边了。老爷子见我盯着看,赶紧站起来,手背在围裙上蹭了蹭,那围裙上的油渍亮得能照见人影,倒比我当年修电机时穿的工装干净点。
“小伙子要西红柿不?刚摘的,便宜卖!” 他嗓门有点哑,像被砂纸磨过的轴承。我瞅了眼筐里的,有几个带着虫眼,蒂把儿上还沾着泥。
“多少钱?”
“三块五一斤,给你三块!” 老爷子眼睛亮了下,“城管在这儿,我想早点走。”
我指了指蓝制服的方向:“这儿不让摆?”
他叹口气,弯腰拾掇着西红柿:“市场里头摊位费一天十五,我这一筐才卖多少钱?你算算,得称多少斤才能把摊位费挣出来?” 他的手指关节肿得跟老树根似的,捏着西红柿的时候,指腹上的老茧泛着白。
这话跟针似的扎在我心口。
想起那年创业被骗,揣着仅剩的五块钱蹲在桥洞底下,看着对面包子铺的蒸汽直冒白气。那时候要是有人肯多给我一块钱,我能给他磕三个响头。
后来才明白,遇着难处别死扛,像老爷子这样灵活点 —— 他见我买得多,从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塑料袋,说下次要是想找他,每天早上六点在巷口那棵老槐树下,比市场早开市俩小时,既能躲开城管,又能多做几笔生意。这招比硬顶着强,就像我后来跑业务,客户白天没空,我就早上七点在小区门口等,总能逮着人。
“都给我装起来吧。” 我掏出手机扫码,屏幕上的数字跳了跳,老爷子非要再塞两个小的,说凑个整。
塑料袋提在手里沉甸甸的,硌得指头疼,跟当年扛着工具箱爬电线杆的感觉差不多。我忽然想起做房产中介时的技巧,接过袋子时多问了句:“大爷您这西红柿甜不甜?” 他立马说:“不甜你回来找我!” 我笑着说不用,心里却记下了 —— 让人觉得踏实,比说多少漂亮话都管用,就像修机器时多拧半圈螺丝,看着不起眼,却能少出故障。
往回走的时候,瞅见老爷子推着二八大杠往胡同里钻,车后座绑着空筐,哐当哐当响。
这场景突然就跟老照片似的在我脑子里显影 —— 我爷当年就是骑着二八大杠串街卖豆腐,车把上挂着个铁皮喇叭,“豆腐 —— 新鲜的豆腐 ——” 喊得整条街都能听见。有回跟买主为了一毛钱争得脸红脖子粗,回家路上跟我说:“一分钱也是汗珠子摔八瓣换来的,凭啥让?”
那时候我不懂,现在捏着手里温热的西红柿,突然就懂了。我爷后来摸索出个招,每天多磨两斤豆腐,谁买得多就搭块碎的,回头客反倒多了。这就跟我现在健身似的,别光盯着体重秤,每天多做十个俯卧撑,慢慢就见效果。
路过卖辣椒的摊位,摊主正用扇子拍着大腿根,说这天儿热得跟蒸笼似的。
我挑了把尖辣椒,红得发紫,闻着就呛鼻子。摊主称的时候说:“现在的人啊,没点辣味儿下饭都不香。” 我笑了笑,想起我妈炒辣子鸡,非要等辣椒煸出糊边儿才肯放肉,说那样才有魂儿。
我妈还教过我,买辣椒别光看颜色,捏捏蒂把儿,硬实的才新鲜,就像看人别光听嘴说,看他做事的细节 —— 当年那个骗我的 “兄弟”,就是说话太漂亮,反倒不实在。
买葱头的时候犯了难,紫皮的看着精神,白皮的蔫头耷脑。
摊主说紫皮的辣,白皮的甜,我各抓了几个。这玩意儿跟人似的,看着光鲜的不一定合口味,蔫巴的说不定藏着甜。就像当年那个骗我钱的 “兄弟”,西装革履的,比谁都像好人,结果背后给我捅刀子的时候,比谁都狠。
后来我总结出个法子,遇着不熟的人,先观察三次再说 —— 就像挑葱头,得掰开一层看看,才知道里头啥样。
到家先把西红柿倒在盆里,水龙头开到最小,水流顺着果皮往下淌,冲下来的泥在盆底积了一小撮。
我盯着那泥发呆,想起我爸喂牛的时候,总要把草料里的土筛干净,说牛吃了带土的草容易闹肚子。“啥活儿都得下细功夫,” 他总说,“就跟给电机擦油污似的,不擦干净咋能看出哪儿坏了?”
我爸还教过我个省水的招,洗菜水别直接倒,冲厕所正好,就像我现在做社群运营,家长们的吐槽别当废话,整理整理就是最好的用户需求。
切葱头的时候没戴手套,辣得眼泪直流。
我一边揉眼睛一边笑,这玩意儿真邪门,跟生活似的,你越想对付它,它越给你颜色看。后来想起工厂师傅的土办法,把葱头泡在水里切,果然不辣眼了。
那年脊柱骨折躺床上,医生说可能要留下后遗症,我躲在被子里哭,就跟现在这感觉差不多,眼泪根本止不住。可哭完了该咋着还得咋着,就像这葱头,再辣也得切,不然炒出来的菜没味儿。那时候我也给自己找了个盼头,每天盯着天花板数纹路,数到一百就起来活动下腿脚,慢慢居然能走路了 —— 遇着坎儿别死熬,给自己找个小目标,就像切葱头找个小窍门,总能过去。
案板上摊着西红柿、辣椒、葱头,红的绿的紫的,跟调色盘似的。
我突然想起修电机的时候,工具箱里的螺丝刀、扳手、钳子,也是这么花花绿绿的摆着,各有各的用处。少了哪个都不行,就像做菜,少了葱姜蒜,再好的肉也出不来味儿。
我后来整理工具箱时学会了分类,梅花扳手放一排,一字螺丝刀放一排,用的时候一眼就能找到。生活其实也一样,把烦心事归归类,哪些能解决,哪些只能忍,捋清楚了就不慌 —— 就像现在这堆菜,先切啥后切啥,想明白了再动手,省得手忙脚乱。
倒油的时候手一抖,油星溅到围裙上,烫得我一激灵。
这围裙还是前两年跟前任逛街买的,印着卡通图案,现在看着有点傻气。想起她妈跟我要三十万彩礼那天,也是这么热的天,我攥着手里仅有的五万块钱,手心全是汗,就像现在攥着这锅铲,滑溜溜的抓不住。
后来我琢磨出个理儿,遇着这种超出能力的事,别硬撑着答应。就像倒油,知道自己手不稳,先少倒点,不够再加,总比洒了强。现在我跟人打交道,先掂量自己有多少斤两,能办的事才应,办不了的趁早说,省得耽误人家。
西红柿炒出沙的时候,屋里飘着酸甜味儿,突然就想起我爷做的西红柿鸡蛋面。
他总说要先把西红柿熬成酱,那样汤才浓。有回我嫌麻烦,直接把生西红柿丢进锅里,被他用筷子敲了手背:“啥事儿都得按规矩来,急啥?”
那时候不懂,现在站在灶台前才明白,有些步骤省不得,就像减肥,总想着走捷径,结果反弹得更厉害。我现在减肥有个笨招,每天晚上称体重,多一两就多走两圈,就像熬西红柿酱,得小火慢慢熬,急不来。
辣椒下锅的时候 “滋啦” 一声,白烟冒起来,呛得我直咳嗽。
这股子冲劲儿,倒跟我刚离婚那会儿似的,心里头火烧火燎的,干啥都没心思。后来在桥洞底下待了三天,看着来往的车灯,突然就想通了:日子就像这辣椒,再辣也得咽下去,咽着咽着就习惯了。
那时候我给自己找了个事做,每天捡矿泉水瓶,攒够十个就去换瓶冰汽水,看着瓶身上的水珠往下滴,觉得日子还有点盼头。现在遇着糟心事,我也会找点具体的小事做,擦个桌子拖个地,看着家里变干净,心里也亮堂点。
菜快炒好的时候,我往锅里撒了把盐,手抖了下撒多了。赶紧加点水,结果又太淡,来回折腾了好几次。
这让我想起第一次修电机,明明是小毛病,愣是被我拆得七零八落,最后还是老师傅过来,三两下就搞定了。他说:“干活儿别蛮干,得找着窍门,就像炒菜放盐,多了少了都不行。”
老师傅教过我个招,修机器前先看十分钟,别上来就动手。我现在炒菜也学乖了,放盐前先少放一点,尝尝再说,就像做销售,别急着推销,先听客户说啥。
盛菜的时候,我把盘子端到桌上,看着这盘红黄绿相间的菜,突然就笑了。
这玩意儿卖相不咋地,跟我这人似的,看着不咋起眼,可细品起来,酸甜苦辣咸啥味儿都有。就像我爸妈养牛,那些牛看着笨笨的,可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反倒比谁都活得实在。
我爸养牛有个诀窍,晚上多添一把草,牛长得特别快。我现在也学着给自己 “多添把草”,睡前看会儿书,虽然进步慢,可总比原地踏步强。
吃饭的时候,我夹了块西红柿,酸甜味儿在嘴里散开。
想起那个卖西红柿的老爷子,现在估计到家了,正跟老伴儿念叨今天的生意。说不定他也会像我爸那样,喝两盅小酒,解解乏。
我突然觉得,以后买东西可以多问问卖家的故事,一来二去熟了,不光能买到新鲜东西,还能学不少过日子的招 —— 就像我当年修机器,跟老师傅多唠两句,总能学到书上没有的窍门。
窗外的天慢慢暗下来,路灯亮了。
我收拾着碗筷,突然觉得这平凡的一天也挺好。就像这盘菜,没什么山珍海味,可每一口都透着生活的劲儿。就像我现在每天健身,虽然累得像条狗,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天天精神起来,就觉得值。
我健身有个土办法,把手机壁纸换成自己胖的时候的照片,不想动的时候看一眼,立马就有劲儿了 —— 就像老爷子把空筐绑在自行车上,看着空了,就有动力明天再去进货。
生活这玩意儿,就像做菜,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多加盐还是少放醋。可不管咋着,总得接着炒下去。
毕竟,自己想吃啥,还得自己动手不是?指望别人给你端到跟前,那得多等多久?我现在不管做啥都记着一句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就像修电机,别人帮你拧的螺丝,总不如自己拧的结实。
洗碗的时候,我摸着油腻的盘子,突然想起工厂的老机床。
那些铁家伙看着冷冰冰的,可你用心伺候它,它就给你出好活儿。人也一样,你对自己上心点,日子就差不到哪儿去。
我洗碗有个习惯,最后用热水冲一遍,既杀菌又去油,就像对自己好点,别总凑合,日子才能有滋有味。
水龙头的水哗哗流着,冲掉了盘子上的油污,也冲掉了心里的不少事儿。
我想,明天早上起来,还是去菜市场转转,说不定还能遇见那个卖西红柿的老爷子。到时候,再买他点啥,顺便问问他种西红柿的窍门 —— 说不定能学两招,自己在阳台种两盆,既新鲜又省钱,就像我当年把工厂的废料攒起来卖,积少成多也是笔收入。

毕竟,这日子啊,不就是你帮我一把,我扶你一下,慢慢往前过嘛。能从身边的人和事里学两招,比啥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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