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最早出于《周易•乾卦》:“上下无常,非为邪也。进退无恒,非离群也。”意思是说,人在一生,不会永远居于巅峰也不会永远位于低谷,不是妖邪的原因;不会永远处于顺境也不会永远处于逆境,不是因为你与众不同。
“常”在中文里有恒定,永久不变的意思。“无常”则是说没有什么是恒久不变的。变是绝对的,不变是相对的,万事万物都在变化中。没有恒常的生,也没有恒常的死。没有恒常的乐,也没有恒常的悲。没有恒常的健康,也没有恒常的疾病。这就是无常的道理。
面对未来的不确定性,人们充满了焦虑和恐惧。已经失去的,我们无法挽回,已经发生的,我们无法改变;将要发生的,我们难以阻止。
有人说,人生就像是一场不知何时落幕的舞台剧,每个人都在拼命演出只为赢得掌声和鲜花,既不能按暂停键,也没有回放功能,还不能像拍电影电视那样,拍不好再重来,一次次NG直到导演喊过了。你在舞台上的每一次试错,都是以牺牲时间与消耗青春来换取,生也有涯而错也无涯,时间换经验的结果,可能就是你还一事无成,就已经年华老去了。最要命的是,生命的成长没有进度条,你只看到时间在飞跑,却不知道上帝会在何时把你从这个世界上卸载。你只知有终点,却不知终点在哪里。既没有剧透,也不知道何时轮到你谢幕。而那些英年早逝者,最大悲哀是,你正站在舞台的中央,根本还未做好谢幕的准备,就像是《一站到底》舞台上突然开了个洞,你就毫无征兆地突然掉落下去。一切的名利、荣华,从此都与你无关。
所以,我们只有抱着一颗平常心坦然地去面对无常。因为,如果不能坦然面对,我们就会陷入患得患失和耿耿于怀的苦痛境地。然而拥有一颗平常心并不简单,需要我们的内心无比强大、无比坚定。
首先,要学会除去我执。“我执”指对一切有形和无形事物的执着,指人类执着于自我的缺点。包括自大,自满,自卑,贪婪……,放不下自己,执着自己的想法、做法、人格等,提不起自己和他人的义务与责任,自我意识太强而缺乏集体意识和奉献精神,或太关注自己而忽略别人等等。
举个例子,当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我们都有自己的玩具。如果有一天,有人要拿走那个玩具,你便会哭泣打闹。虽然那个玩具对你可能不再有用,失去它其实不会给你带来什么损失,但是你还是感到痛苦。因为这时候,你已经把它当成「自我」的一部分,当你失去它时,你便会感到自我被缩减了,然后就带来了痛苦。而当我们长大后,那个玩具似乎变成了更高级的形式,比如我们的财富,职务,还有我们的知识,学历等等,但是它们的本质是一样的。
所以佛法认为我执是痛苦的根源,是轮回的原因。所以去除我执是人走向觉悟的必修之路。
第二,要明白人生的意义。因为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有生必有死。如果人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迎接死亡,那这样的人生岂不太悲哀了。人生的意义,简单地讲,就是身能生存、心能成长、灵有所安。
身能生存,生存需要是人的最基本需要。我们学习和工作都是为了首先满足这个最基本的需求。但人生的意义不仅仅停留于物质层面,人还有更高级的需要,就是精神的需求。当我们的需求无法得到满足的时候,我们要学会正确面对。比如,当你感觉到老板开的工资太低无法满足生活需要的时候,你可以做的不是抱怨,而是学习充电,提升自己的能力和价值。“拥千金者值千金,应饿死者必饿死”,当你懂得自我价值的时候,你就开始心灵的成长。灵有所安,这是当你撒手人寰的时候,不会有抱憾终生的感觉。你的肉体可以腐烂消亡,但你的思想、精神和事迹永远流传在人们的心中。
第三,一定要有大智慧。我们之所以无法正确面对无常,是因为我们的智慧不够。目前,学校教育只能传授知识和技能层面的东西。知识是人类对有限认识的理解与掌握,是停留在物质层面的;而智慧是对无限永恒的理解和推论,是一种观察和体验的能力,是关于人和精神层面的。因此,面对人生百态、苦乐顺逆,知识是无能为力的。所以很多时候,越是有身份、有才华、有文化的人越容易痛苦,因为他们没有人生的大智慧,他们既不懂得宇宙的规律,也没有足够的智慧和经验去解决问题。实际上,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事物的一体两面才是宇宙的真相。
人生说是无常,无常却也是人生之常。无常让我们懂得珍惜,学会成长,既然出发了,不要问路在哪,迎风向前,是唯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