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凉得飞快,才从泰国旅游回来两天深圳就正式入秋了,我瑟瑟地行走在秋天里,发誓回去立马穿毛衣。美好的旅行结束后,一回到深圳就要接受现实的残酷,迅速地搬家暂住到表姐这里,火速地与临时同居的女同事分道扬镳,建立的豆腐渣友情迅速支离破碎,我内心依然毫无波动,反正长大后能走进我心里的人几乎没有,别人对我好,我便对她好,如若不好,那就好聚好散,总之我亦无亏欠任何人,如今我对于人情关系处理是快刀速斩,决绝了然。
我愈加不喜欢冬天,冬天的冷可以沁入骨髓之中,令我四肢寒如冰雪。我更害怕冷,冷总是给我一种清醒的绝望感,它冻结一切生气,硬生生地逼你感受着绝望,大脑却又无比清晰地体会着冷一丝一缕地沁入血脉,无可挣脱,无可反抗。寒冷的夜晚大家都会早早回到温暖的住宿地,明亮的灯光下坐在室内的瑜伽垫上听着黑夜中室外响起的各种声音,小孩子的哇哇声,广场上的音乐声,大人们交谈的声音,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是一个大人,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声和轻微的手机打字声音,间或传来街道上汽车的喇叭声。脑袋里想着事,两只眼睛却眨啊眨地开始想要睡觉,寒冷总是可以轻易逼迫我去到温暖的地方睡去,做一个无思无想的人。从前我觉得日子想爬行的蜗牛一样慢,也许是因为我很不喜欢自己的从前,去泰国的时候我把那些从前都埋葬在周周去过的普吉岛的海底,那里真的有彩色的热带鱼游过,我想被释怀的那些从前应该会快乐,时至今日我却每天都感受到时光的飞快流逝,从我眨啊眨的眼睛里流过,从咕嘟咕嘟的汤里流过,从我不时哀伤彷徨的思绪中流过,这些不断流逝的时光在我的心上划下微微的痕迹,等我猝不及防间回头来看,可能会流不出眼泪地难过和紧紧地拥抱住自己。泰戈尔说该来的总会姗姗来迟,该走的总是迫不及待,人生无非就是慢慢走向尽头,可是这段路的过程只有你自己能懂。
涉世两年之间,被生活给了无数的巴掌和难过,自作自受有之,过于天真有之,曾经所有的憧憬欺盼却是今日的残酷现实,生活从来不是一首诗啊,有的只是一地鸡毛蒜皮,总算理解了当年不理解大人们的庸俗狭隘,你看着,这是一条不能避开的路,有的人超脱了便可以离开这条路,大多数的我们却永远走不开这条路,悲哀吗?怎么会不难过呢,曾经眼睛里有着光心里有着雄心壮志的少年啊,羽翼还没翱翔在广袤的蓝天却发现不过是一幅假的羽毛和密密麻麻的暗黑世界,我们走不出城市,我们只是囿于这生存艰难娱乐至死的一方狭隘天地罢了。
在被现实逼迫的时候我也想过是不是当个老师考个小地方的公务员安安稳稳地生活着就好了?不用忍受颠沛流离的心酸和他人询问职业工资时候的羞愤,可是我一想到自己要安安稳稳地成为机制内的人,我就知道自己做不到,我虽然现在依然不能清晰地知道自己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但机制内却绝对不是我想要走的那条路,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觉得这样很好,人生这种东西于我而言有一次就够了,再也不要有第二次。我想要自由和强大,更甚一步说我想要强大,我可以不自由却绝不可以不强大,我如今的处境很是有些凄惨,身上只有5000来块积蓄,工作也在持续寻找,我亦不知道未来结果如何?然无论如何,身处困境,多走几步总会走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