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亮程1962年出生在新疆古尔班通古特沙漠边缘的一个小村庄。著有诗集《晒晒黄沙梁的太阳》,散文集《一个人的村庄》《在新疆》《一片叶子下生活》等,小说《虚土》《凿空》《捎话》。被誉为“20世纪中国最后一位散文家”和“乡村哲学家”。《逃跑的马》是散文集《一个人的村庄》里的一篇。
说起马来,它人类的好朋友,是最忠实的朋友。从人类农耕文明的开始,马儿就每天替人耕耘,播种,运输。这是天下太平的时候马儿干事的。逢到天下风起云涌,战乱迭起的时候,马儿又随主人征战沙场,为主人建功立业,封妻荫子。
人类对于马也给于了极高的赞誉,封马为六畜之首。赞誉它的词语更是不计其数,诸如“一马当先,龙马精神,马到成功”等等。更有许多展示它们雄姿的画作,其中以徐悲鸿大师的《八骏图》最为著名。图中马儿飘逸灵动,神态各异,皆非凡马。
马和人类的关系如此的密切和谐。马为人类贡献了一生。生而为马,难道他们是为人类而生的吗?难道他们就没有自己的事情吗?这就是刘亮程提出来的观点,或许有它们自己的事情,这就有了《逃跑的马》——那个驾着马车而逃掉的马。
马为什么要逃跑呢?即使是驾着马车带着羁绊?为了自己想做的事,马终究是努力去做了。
难道马儿不知道?带着桎梏的远行是到达不了向往的圣地的。或许它是知道的,但是从来没有这个机会,它一直生活在人类的豢养之中,人类也不允许它像野马一样,信马由缰,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所以它是痛苦不堪的。
机会终于来了,驾车送粮的时候,马车陷进了泥沼之中,任凭赶车的人怎样抽打它,可它就是一点都不想干了,一点都不用劲,它烦透了眼下的这种生活。
其实它是可以拉出来的。终于人类走开了,或许去喊人来帮忙了吧。所以马它必须在人们回来之前走掉。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呢?它一跃而起,驾车从泥沼中而出,然后一路向西它逃跑了。
书看到这儿,不由想起钱钟书的《围城》里说的“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
想起那些在婚姻里挣扎的女人,她们忍耐,与自己和解,与生活和解,于生活达成一种和谐的表象。她们不能逃跑,不是不想,而是有许多的枷锁,有的来自父母,有的来自子女。
她们不希望年迈的父母为自己担心,女儿人到中年没有了家。
她们自己的儿女小时候,怕儿女受影响,她们忍耐,儿女稍大些,怕影响儿女学习,耽误一辈子的前程,终于孩子们高考结束了。家长们也要集体逃离了,于是七月高考季,也成离婚月。
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肯定不是一个妄说,难怪有许多人要逃离了。如果 再往前数100多年。女人想离婚,那是没有的事情, 不过那时候女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事情。 女人都要依附于男人才能活下去的。如果男人的一纸休书,你就成了一个没人要的罪人。娘家回不去。婆家不要,死了也是孤魂野鬼。所以 那个时候根本没有逃离一说,女人一出嫁,生是人家的人,死是人家的鬼。
好在现在离婚也不是多难的事了,女人逃离婚姻家庭,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未来的日子里,去真正的为自己活一回吧。
它终于要去干自己的事情了。或许它达不到目的地。将累死于征途之中,变成路旁的累累白骨。可是那又有什么呢?比起骈死于槽枥之间的同类。自己的死又是多么的壮烈和荣光。
马儿为后来想要逃跑的马儿蹚出来一条路,虽然它并未达到终点,毕竟可以成为后来继续的马的前车之鉴。
逃跑的马儿,希望你们能甩掉马车,甩掉马鞍,干净的从人类那儿逃脱,那么才有可能逃跑到你认为的天堂世界。那儿是你认为的那一片世界,是一片大的森林么,或许那是一片大到你无法想象的草原。草原是你祖先曾经居住的地方,是祖先在呼唤你的灵魂回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