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洁员
院里的保洁员有三个人,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原来也是有单位的,跟我和朱成强差不多,都是因为单位倒闭后成了失业人员,当然,单位倒闭都是十几年前,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因为政策性的原因。
我们这样的人在社会上其实有很多,单位倒闭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自寻出路,自谋职业,因为属于市场机制转型,大势所趋,我们这种情况的人,本来是依靠单位生存的,没有学历,没有技术,更没有做生意的经验和资金,单位倒闭等同于失去赖以生存的经济来源,自谋职业自寻出路谈何容易?
所以除了少数人通过关系重新找到工作单位的,就是一些有做生意头脑的人,开始转变成大小不同的门店老板,其余的大多数人沦为像我们这种服务性质的临时工,从事着最底层的保安保洁和保姆,俗称“三保人员”。
我们这种失业人员里,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家庭在农村的,老家有地的等于有个后方根据地,情况还好一点。
像我这样的家里都在县城的,户口是市民,却没有工作单位,无依无靠的,生活会更加困难,迫于生计只能到处打零工,沦为社会的最底层,其实人数不少,但是在社会这个大空间里,显得无声无息的,就像不存在一样。
院里的保洁员也换过几个了,现在的三个人,最后来的也有两三年了,她们每天的早上五点多到院里开始工作,在八点院里人员上班前结束,三个人轮流留下一个人值班到上午十点,就是维护一下工作中的残留,其他两个人下班,下午还有一个人值班,星期天节假日随着工作人员放假休息。
昨天下午五点左右的时候,值班的保洁员赵红走的时候,经过门岗值班室,跟以往一样打个招呼就走了,这一次她见我值班,就在大门外边停下电车,又回来进到门岗值班室里来,我说有事?
她说没啥事,就想跟你说说话,我让她坐下,她接着说:萍不干了,你知道不?萍是她们三个中的另一个保洁员,我说今天上午刚听厨师王师傅说了,顶替胡师傅的厨师姓王。
临时工辞工不算什么事,我也是说走就走,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过来聊天也是没话找话而已,我想。她说你看咱经理!发工资的时候,说准备去看出车祸的门岗保安老张,就扣了我们一人一百块钱。
她说,看病人可以,不是啥时候去,咱啥时候一起商量一下,是买东西还是兑钱,花费多少大家均摊,不是应该这样吗?哪有扣工资的?萍说,我跟老张也没有什么关系,看他是情分不看他也是本分,都是个人的私事,属于自觉自愿的,哪有你强制性的?自己出钱去看他跟你扣工资去看他,这是两个性质啊!
看老张不是你当物业经理应该管的范围吧!赵红说,萍就因为这个事跟经理说了几句,经理那个糊涂蛋就说,想干干不想干走!萍说那走就走,又不是多香的工作!
就这样萍不干了,我表示理解,叫我我也不干!什么东西?当个物业经理不知道自己多大的官了,虽然说我们这些人归物业公司管理,但我们可不是给你们物业干活的,我们服务的主体是法院,不是物业公司,如果是你自己家开的工厂,我们在你家厂里打工,你说啥是啥还有点道理。
本身物业公司就是一个劳务派遣的机构,本身也属于服务性质的,他感觉所有归物业管理的人员,好像成了他自己家的奴隶一样,他说让谁走谁就得走。
赵红还说另一个事,更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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