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鼓足勇气往前走,去了解更多,了解我自己更多。
——朴树
都说活的太自我的人不会获得这个世界的善待,但对于朴树,这似乎是个假象。
朴树原名濮树,父母都是北京大学的教授,还有一个比他大六岁的哥哥濮石。哥哥离家去做流浪歌手的事情,让他的父母对他的管教更加严厉。但这并不能束缚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原本就读于首都师范大学的他,在大二时退学,去追寻自己自由的音乐梦。
但就在他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他却选择了沉寂,两张专辑之后就没有再重新出专辑。
好友张亚东(著名音乐制作人)在一次采访中说道:“你说他不是自己找别扭吗?就消失了,不知道干嘛去了?一年见一面,你说我都不明白为什么?”
直到2017年,沉默14年的朴树终于再次拿出自己的新专辑——《猎户星座》。对于这张专辑,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标准,我觉得有多少人喜欢就有多少人不喜欢,有人觉得多好就会有人觉得多无聊。但我觉得有一点我是确定的,就是它一定是付出心血最多的一张唱片。”
年华逝去带给他的不仅仅是成熟,也是通透。
1. 你不属于舞台,但舞台属于你
“舞台,对于我来说就意味着工作,然后就是有点压迫感,从来就没有真正放松的感觉。”在节目《Stage舞台》录制过程中,朴树和工作人员聊天时说道。
朴树的话总是能让人眼前一亮,一个歌手对于舞台有压迫感,这是令人难以相信的,但对于朴树本人,他只是一直在寻找真实的自己,表达自己的看法,至于别人的想法,一切都显得那么无关紧要。他想把自己的歌唱给那些早出晚归的人,唱给那些生活特艰辛的人,于是通过《Stage舞台》这个节目,朴树丢掉传统舞台的压迫,在北京后海,给大家唱了一首《猎户星座》。
小到个人采访,大到颁奖典礼,朴树所说的话总是那么平常而普通。从没有长篇大论,也没有讨教说辞。他总是把最真诚的自己表现给大家,无论是朋友、歌迷,还是路人。
在舞台上,他会很真诚的说“我一直在学着去接受所有不如意的东西”,在听到朴师傅表示这真的好难啊,歌迷们都笑了,这个40多岁的大叔活了这么久,还是希望自己变成一个快乐简单的人。对于世界的纷繁复杂,朴师傅还是会有些应付不来。
他对自己是否能成为榜样这个话题保持着思考的态度。在获得2014“青春榜样”上台致辞时,他说“在我心目中,这不是一个轻松地话题”,他希望能换个机会去深度谈论关于榜样的话题。他把榜样的力量看的很重,他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特别不自信的人,他永远觉得自己做的不好,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认可我自己的时间,非常非常短,非常短暂”。
朴树其实是一个与舞台格格不入的人,他不会冠冕堂皇的舞台说辞,很多时候都是磕磕巴巴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但他是一个真实活在自己舞台的人,他总是在寻找自己,并通过自己的歌向外界表达自己所想传达给世界的力量。他不用属于舞台,因为舞台本就属于那个天生自带光环的朴树。
2. 来自未知星球的外星人?
“我就觉得我不是这个星球的人”
“我觉得我是外星人”
朴树在采访中不止一次的笑说自己不是这个星球的人,自己应该是一个来自其他星球的ET。如果你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是外星人,你可能会觉得搞笑。一个成年人说自己是外星人,这不是荒谬吗?但你如果真正了解朴树的话,就会觉得不奇怪了。
朴树选择在自己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沉寂,我想他只是为了去寻找自己,因为那才是朴树。
对于这个物质世界,朴树是不相信的。他也不相信语言,他觉得语言是一个充满歧义的东西,就像一个人嘴上说着“我爱你”,但实际情况可能并不是这样。他甚至不相信自己写的歌词,因为他想表达的意思一旦通过歌词写出来,可能就不是原来的那个味道了。相比于这些他更相信音乐。
自认为是外星人的朴树,并不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有距离。蛇在蜕皮的时候,总是会藏在一个连光线都没有的地方。朴树就像在蜕皮的蛇一样,只是把自己的人关在小小的自我世界里,可是他的思想并没有因此而与世界脱轨。即使在2010年最封闭的时候,整个星期不下楼,他依然是开放的,他的音乐世界始终是开放的。
很多人提到朴树,总是会把他与少年联系在一起。但对于这个说法,朴树却始终保持着自己的态度。“不是因为我过于少年,是因为我觉得这个国家的人,提前就老掉了,那么多年轻人就已经老掉了”,就像他所说的,少年人的思想提前进入老化状态,却仍对少年有着憧憬,或许这就是那么多人对朴树抱有“归来仍是少年”幻想的原因。
朴树虽然有很长时间与人打交道的少,但从他的言谈中可以看出,他是了解这个世界的。他只是想变成一个放松的人,没有外界的干扰,去专心的用自己的音乐去表达他想传达给人们的力量。
“人生是一个抛弃妄想的过程”,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他在《平凡之路》中唱的那样:
我曾经跨过山河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 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 才是唯一的答案
朴树曾经毁了他的一切,只想永远的离开,他也曾经堕入无边黑暗,在他想挣扎无法自拔的时候,是音乐带给他力量。他或许是来自某个未知星球的外星人,但能肯定的是,他是地球这个星球上独一无二的自由个体。
3. 一个不要孩子的男人
朴树的家里有两条陪伴他的狗,一条叫小象,一条叫大海。在《鲁豫有约》中,朴树表示小象很像他,不会表达,也容易焦虑。由于小象老是和别的狗打架,朴树为此找了一个教练,教练说小象不够自信,朴树在教育小象的时候没有让它明白是因为什么事而教训它,之后的朴树会和小象说“我们都爱你”。通过小象朴树和他的父母沟通过,他觉得从小他的父母从小也没有教过他怎么自信,他也因此不会去表达爱。
朴树与狗狗们的感情很好,在看到小象手术出来后的苍老模样,他甚至会去想为什么不是自己去受那个罪。相比于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他与狗狗之间的相处状态则是更放松。外出工作是他也会打电话问妻子狗狗们的情况。也许你也会好奇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不要孩子?
1973年出生的朴树,今年已经46岁了。2005年与吴岱凝结婚,但是一直都没有孩子。
曾经有媒体问他原因,他的回答让人心酸,也值得让人思考。朴树认为这是他自己的困惑,自己没有把握把孩子教育成一个好人,一个人格健全的人。他觉得中国现在的某些社会现象不利于孩子成长,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从小看着垃圾电视剧,吃着垃圾食品。
“我觉得人生特苦,我觉得我可以去承担那个痛苦,而且我学到很多东西,但是我就觉得,我知道一个孩子他如果成长,他也应该受苦,但是我不忍心。”这个一直在学着接受这个世界的男人,却有着如此细腻的心思。
在中国这个有着几千年历史的国家,传宗接代一直是很多家庭、很多男人的不可断的念想。很多人对于孩子的看法都是必须要生一个,这样的人生才会完整,但对于孩子该如何教育、如何成长,都是一知半解,只会把自己的念想强加在孩子身上。出生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朴树,却秉持着一种负责的态度去看待是否要孩子的这个问题。
4. 自命不凡且热爱音乐
“我觉得我是一个自命不凡的人”,朴树对自己的评价是不自信但自恋。
可能很多人觉得自信是一个褒义词,自恋是一个贬义词,但这两个词被朴树用来形容自己却像是颠倒了意思。
朴树对于自己的人生有着独特的看法,他明白自己不可能有太轻易的路走,因为他想要的那种满足感很难获得。
“我觉得人是很矛盾的,我还不知道我真正的,我心里面那东西,我喜欢什么?我还在去找。”
他承认自己是一个自命不凡的人,他也明白自己还没有找到真正的自我,没有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所以他一直都在寻找,从未放弃。
张亚东曾在采访中说朴树:“他热爱音乐,他的目的并不是音乐让他赚到多少钱或者说他可以更有名,他还是更加珍视自己跟音乐的关系,就是希望自己依然在音乐里获得那种感觉。他觉得如果不是,就宁可不做。”
朴树始终都在走自己的音乐路线,他不希望自己被束缚,对音乐保持着热爱,也相信着音乐是有力量的。他一直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喜欢,他只是认为这是一种命。对于自己热爱的音乐,“我在这些歌里倾注了特别多的能量,我真希望他们能接收到这个能量”,朴树则是希望人们接收到自己的能量,他觉得歌里面甚至没有自己。
朴树认为我们需要民谣,但当很多年轻人沉溺在民谣里面的时候,他却觉得这是有问题的。朴树在聊有关音乐方面的问题,总是能说出和他人不同的观点。他所关心的不是有没有听他的音乐,而是自己的音乐是否能给听音乐的人带来积极效应,那是他一直关心也一直追寻的问题。
结语
对于未来的华语乐坛,究竟该走向何种远方,无从得知,也无法预测。
“我希望在未来,在这个国家,能看到更多有想法、有热情的年轻人,我希望看到他们受到很好的教育,看到他们有创造力,看到他们彼此都是不同的。”这是2014年,朴树在一次颁奖典礼上所说的感言。时隔六年,中国华语乐坛却呈现出一种翻唱现象流行的趋势。对音乐的创造力与对音乐的有不同理解的年轻人在这个时代也略显单薄。
“我曾经问遍整个世界 从来没得到过答案
我不过像你像他 像那野草野花
冥冥中 这是我唯一要走的路啊”
从那些花儿般绚烂到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从失去方向到坚定的寻找自我,朴树的人生经历了大起大落,依然没有放弃。他始终那么朴实,那么真诚,一直以自己的方式给这个世界带来能量。
朴师傅像一棵大树,对于未来的道路,他会鼓足勇气,迎风雨而上,遇阻碍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