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明年就上初一了,看他的个头,老多人觉得他像个三年级的小学生。
他上幼儿园的时候,有一次,在老姑家玩儿。
老姑夫闹着玩说:“看你给孩子起的这个名儿,叫‘豆儿',以后再长个小矮个儿。”
我就笑:“长不长个儿,跟名字有啥关系呀?”
结果儿子走心了,回来跟我说:“爸爸,我给自己起了个名儿,叫‘大树',这样就能长高了。”
接下来那段时间,我和他妈就管他叫大树。
其实他是怎么回事儿,我自己是门儿清的。因为他是我的儿子,知子莫若父。他这是随我。
记得刚结婚的时候,我在少林武校当老师,我老婆在新世纪中学当老师。有一天晚上,我老婆盯晚自习,我去她们学校里找她。刚进大门口就被张校长拦住了。
“站住,你是哪个班的?怎么不去上课?”张校长问。
“张校长,我不是这的学生,我来找我媳妇儿,她在这里上班儿。”我说。
校长凑到我的面前看:“哎呀,你是小岳的对象吧。”
“是啊,她今天盯晚自习,我来接她。”我说。
“哎呀,呀呀,看我这眼神,还以为你是个学生呢,你长得太娃气了。”张校长不好意思地说。
我们两个哈哈大笑起来。
那年我刚结婚,二十三岁。我那会儿就恨不得自己长得成熟一点儿,有的时候成心不刮胡子,装成熟。因为长得跟个小屁孩儿一样。到了哪里,没人拿你当回事儿,都拿你当小孩儿。没有存在感。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现在,闺女都上高中了。老婆说我的鱼尾纹老厉害了,还有眼袋。如果再穿上那身工作服,哈哈……
所谓的工作服,其实就是一件普通的衣服,被角铁挂了几道口子,被电焊机烫了几个窟窿,再粘上点油漆和胶水,嘎嘎巴巴的。美其名曰“工作服。”
这形象,怎么形容呢?
“远看像要饭的,近看像烧炭的,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干电焊的。”
我现在是发自内心的想再听到有人说我长得娃气。但是再也听不到了。
少年不识愁滋味,
爱上层楼。
爱上层楼。
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
欲说还休。
欲说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