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善事必结善果,生命呈现方式不同,却归于善。
我家乡有一种蝶,价值连城,人称贵来福,传着传着变成了贵来富。它长的像蝴蝶,翅膀是蝴蝶的两个大,本就偏小的头缩在翅膀下愈加迷你,翅膀上有许多大小不一形状不规则的深灰色点状物,它来无踪去无影,无声无息。
碰见黑蝶的人,毋庸置疑是幸运的,一方面,只要用点小伎俩便可捉起来供后半生的挥霍;另一方面,抵过它带给你的金钱的诱惑,带给你的也是无尽的好运。
这只是传说,碰见的人少之甚少,传言并没有因人们没有碰到而销声匿迹。
我出生在一个山村,家南边不远处有一个天然湖,湖水清澈见底,从高处看,它是一个旅人常用的斜三角水壶,它的形状也告诉你它是我们村的水源。湖周围是一片丛林,村里的七八户人家便掩在深林中,似世外桃源,但是我们的文明程度丝毫没有受到山区的阻碍。
我是家里唯一念大学的人,毕业便嫁给了爱情,对象是一个家境和自己相当的人家,第二年便生了一个女儿。女儿现在已经有三岁光景,她是一个小巧玲珑,可爱善良的小姑娘,平时鬼伶机灵着呢!每天雷打不动习惯的就是睡午觉。
我虽然是个大学生,却不能在家乡找到一份专业对口的工作,老公也一样,山里飞出的大学生,两人却都授职于南方某公司,赚取够两人生活开销的薪水。天下事,难有十全十美。由于经济原因,实力有限。孩子在跟自己生活了一年半,便由着老人和孩子住在山村,这件事一直都是我的心病。
一天,我和老公休年假,便带宝宝一起回娘家。看到隔壁的王婶头发花白了,听妈妈说后面的金花姐姐是好几个孩子的妈了,儿时的玩伴早已经结婚生子,真是"别时君亦小,儿女忽成行"。这样变化始终没有影响到那片湖泊和周围树林的变化,那片儿时的玩地因外出务工的人的增多,树木愈发茂密。
耳闻目睹这些,还以为自己是那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生,一个激灵,南柯一梦,才回到现实,我也是为人母了。时间虽是把利斧,但只有思想可以毫无障碍的在它身旁肆意穿梭。
吃完午饭,其他人到南边村支部去看热闹,我对那不感冒,女儿睡觉后,我便独自一人到儿时常去的湖边转转。
湖水依旧绿如翡翠,倒映湖边的花草树木,还沉浸在林中静谧的小世界,抬头去看从叶隙穿过的缕缕阳光,猛然间,似乎看到了贵来富,我狠狠的揉揉眼睛,掐了一下自己,不是在做梦。
当我在脑子里搜索捕捉它的方法时,再抬头看它时,它的身体瞬间就变成了大大的一个$;可是另一个想法也随其后,这个生物本无心与世争,却陷入人类的买卖,甚是悲哀,世界上本又或缺,又百年难遇。我就这样静静的与这个上帝创造的小生灵对望着,我任由思想里的两小人打抖。
贵来富似乎读到了我脑袋里的小人,静候俩小人的打抖结果。也不知过了多久,第一个小人被打死了,我低了一下头又抬起,似乎在对它说再见,转身离开,我怕再呆一秒,我可能就会改变主意。走几步回头再看,它已不在,缕缕阳光中似乎还有它飞过的粉尘,知道它走了,我会心一笑。
我回来的路上便想着去南村去找老公,走到一半路时,“轰”,大地震颤的厉害,地震了!
脑袋瞬间懵掉,无意识的撒腿便往回奔,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我女儿还在屋里睡午觉,身体的反映似乎比意识还要快两三秒。在离家还有百十来米的时候,我看到女儿睡觉的瓦房塌了一半,心瞬间冰了一半,快要不能呼吸,依旧没命的往前奔跑。
突然,看到女儿从对门房间里哭着走出来,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眼花,只顾跑向她,一把把她搂入怀中,抱到门口空旷的地区。停下来,摸摸她的脸蛋,摸摸她的手和腿,都在,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她边抽噎边奶声奶气地说,
我醒了,去找你,没有找到,你去哪了?
"妈妈哪也没有去,回来找宝宝,我们一起去找外婆和爸爸,好不好?"我边用手擦干自己和宝宝的眼泪边说。再抬眼看那一片倒塌的瓦砾,心里默念了一路,阿弥陀佛。
我把我在湖边遇到贵来富,告诉了我妈,我妈说,贵来富叫醒了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