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的雏形在我手机里躺了很久,说是雏形,其实只有不到十句话。说不上来为什么一直没写,也许因为它太单薄,实在撑不起一个我所希望的精彩故事;更因为我对写故事或者小说总是不太自信,而不确定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形式展现它。
人性始终以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我,它“令人憎恨也令人热爱、令人发笑也令人悲悯”。我们周围的大多数人,都处在或曾经处在婚姻中,漫长人生所遭遇的变化、取舍、痛与乐,犹如缤纷的万花筒,时而清晰时而迷离,让人欲罢不能。我观察、揣测、嗟叹,乃至想象、构思、描摹,并因此感受到一种潜入密室的刺激和诱惑。这也是人性。
刘芬的原型其实没这么励志,丈夫另结新欢,她独自一人抚养女儿,男人在经济上并未亏欠,因而看起来日子并不难过,除了孤单。人们翻飞的舌尖总是特别关注离婚女人,她并没有风情万种地招摇,而那些自以为是的中年男人难免异想天开。于是,我听说了各种关于她情感生活的版本。
但她始终单着,甚至对初识的人透露“我老公开的公司很大,家里不缺钱”,又引得人后嘲笑,揣度她莫非暗地转为“小三”,甘愿与人共伺前夫。
这样当然形不成一个故事。世上失婚的人那么多,生活在继续,命运也在延伸,结局都是阶段性的。而作为故事需要️一个结局,最好能燃起女人们的希望,揭示某种深刻的、非经历无法懂得的哲理。
我给女主人公取了个极普通的名字,就像她毫不鲜亮的外表。一个不出众的女人,一个为家庭尽心竭力失去自我的女人,一个很容易满足却从未真正满足过的女人,遇上一个庸俗的、封建的、拥有世俗成功光环的男人,再圣洁的白月光,也一点一点变成了饭黏子。
故事有两条暗线:月亮和父亲。月亮的引入是因为标题,“白月光”确实源于张爱玲的那句经典。而父亲的设计大概起于潜意识,在女儿心中,无论父亲多老,永远都是最后的港湾和倚靠。刘芬需要一次恣意的宣泄,父亲最懂得。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我从不愿从道德层面去评判感情的失控和流逝,所有发生都是必然,时间才会从昨天走到今天,而人们能做的,只是放下,释怀。
现实往往更残忍,人们看不透自己和周遭,辨不明方向,在浓雾中左冲右突。我终究还是把刘芬美化了,因为我也同样需要希望。
我的故事写得不好,比较平淡,起承转合缺乏技巧,情节构思和对话描写都不够抓人。不过我也会安慰自己,或许这种风格挺适合展现市井百态的,比如热烈中的寡薄、平静下的骚动、卑微也能勇敢、计较不乏温情,即使只能写出一二分,也是非常过瘾的事。
在与文友的交流中受到启发,说《白月光》的叙述方式很像散文,我那么爱写人,或许这是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