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冯刚被搀走不久,一个身影从屏后走出“他没有松口?”
“是的,鱼没有上钩,回京后再找机会吧”大段走上前拍了拍来人的肩膀,“小徐,辛苦你了。”
这身影竟然是徐树铮。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吧”小徐凑上跟前轻声说,“眼下他轻装而来,身边只有区区一个警卫连,而且都已被灌倒了,正是斩草除根的大好时机。”
“不行”大段一口否决,“现如今小黎子还没倒下,很多地方还需要这位兄长协助。”
“黎元洪光杆司令一个,只不过是肌肤之痛,不足挂齿;而冯华甫兵强马壮,志向远大,其实力不下于您,可是真正的心腹大患”小徐分析道,“如错过今日良机,待黎元洪倒下之日,也就是你们撕破脸皮之时,到那时再想除掉他可就难了。”
“话虽如此”大段有些作难,“可他毕竟是我的兄长,兄弟尚且不容,何以容天下?”
“恕我直言,此乃妇人之见”小徐有些着急,“总理姓段,他姓冯,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哪来的兄弟之说。至于结拜之事,不都是逢场作戏罢了,您当真,他还未必当回事。试想一下,如果您和他调换下位置,他可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大段沉默了,小徐的话确实有道理,看看古往今来,多少人前兄弟斗得个你死我活,又有多少父子干亲分道扬镳。这官场,尤其是在最高权力路上,哪一个不是把脑袋压在了赌桌上呢?成王败寇,胜了,就算是李世民这种杀兄逼父的人都可以洗刷一新;败了,即便如赵德芳那般谦仁恭让还是免不了落得个黯然收场。亲兄弟尚且如此,何况是烧黄纸的把子呢?
“可是,人家毕竟是客人,在天津发生意外,我也难免落人口实”大段还是有些担心,“况且他并没有越轨行为,杀了难以服众,倘若他那些个马仔迁怒于我而归附小黎子,那岂不是尴尬了?”
“那”小徐也犯愁了,“那依总理所言怎么办呢?”
“算了,还是先回京搞定小黎子,其它的事以后再说吧”大段轻叹一声,“一下子吃不成胖子,这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着淡。”
“总理难道要学楚霸王不成?”小徐有些耐不住性子,“即便不杀他,那也不能让他离开,否则就是放虎归山,徒留后患。”
“既不能杀,又不能放”大段捻着两撇胡子,“那可不好办啊。”
“挟天子以令诸侯”小徐解释道,“缴了械,把他软禁起来,通过他来遥控他的人马。先解决小黎子,后反手挥霍他的人马,再收拾他,这民国不就是总理一人的了。”
大段满意的点点头,这个方法还不错,既顾了里子,也没影响面子,值得一试。
“事不宜迟,马上行动”大段不忘叮嘱,“叫兄弟们小心些,千万不可伤了他本人。”
“明白”小徐答应着出去准备了。来到院中,这里早有一个营的兵力在等候命令。只见小徐一挥手,大家纷纷朝大冯休息的房间合围而去。
“冯大帅酒醒了吗?总理请您看大戏呢!”小徐轻声询问。只是这屋内死一样的安静,漆黑的有些让人害怕。
见无人搭理,再仔细听,也听不到一丝鼾声。小徐心里感到不妙,他一脚踹开房门率先冲了进去。
打开灯,屋里空荡荡的,翻了个底朝天,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更不用说也没找到大冯。只是在桌面上看到了一封信。小徐顾不得那么多,他直接展开信,这是大冯写给大段的。大意也就是,曹锟拉他去打牌了,看大段这么忙乎就没有打扰,明天曹锟陪他回京,不用等了。
看了信,大段明白,身为直隶王的曹锟可不容小嘘,现在大冯既然已经去了他那,这第二层谋略只能放弃了。“人算不如天算呐”他苦笑一声,接着下令道,“通知下去明日回京,告诉财总结账退房,只能多给,不能少一分一厘。”
“可惜,真是可惜”小徐嘴上答应着却有些犹豫,“好大一笔钱呢。”
“那也不许占天津父老一点便宜”大段似乎看出了小徐的想法,“要知道,这天津是我们的根,容不得半点马虎。”
那么大冯到底去哪了?他又是如何避过了这一劫难呢?且看下回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