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星期六,午饭后我照例去医院。
度过了车上昏昏欲睡的半个小时车程,我们到达了医院。下了车,我还是困得很,感觉下一秒就能在原地站着睡着。
半醒半睡地走到挂号机器台前,操作到一半时,突然响起了一阵音乐,是有人在大厅中间弹奏钢琴!
这可不是一般的音乐。
它如夜莺婉转清脆的歌声,如潺潺溪水敲击在无数鹅卵石上的声音,又如画家描绘着颠峦起伏的山峰……
不仅如此,它还像快马奔腾,不沾地的马蹄宛若扫在人们的心弦上,引其不住地颤动。
我不禁好奇,这音乐是哪位才人弹奏出来的呢?
这一刻,我瞬间清醒过来,步伐不再像先前那样慢如乌龟,反而一键get到大脑的想法,飞快地离开机器台,循着音乐看向大厅。
要不是操作的地方有栏杆拦着,我能直接走到大厅中间围观呢。
只见一位身穿红色无袖衣服,扎着乌黑利落的短马尾的小姐姐坐在凳子上,双手如同两只精灵一般弹奏着,飞跃的指尖快得让人看不清。
这耀眼的红衣服彰显了她此时的身份——一名志愿者。
我正欲定睛努力看清她的动作时,妈妈的一句话把我拉回了自己当下的现实中:“你的单子呢?”
对哦!我赶忙回头,但机器台前站满了人,早已没有了我之前那个空位,我也不记得哪台是我操作过的。
没有单子我拿什么给医生呢?但单子在哪?不会在我走之后机器自己打印出来了吧?我被无关紧要的音乐吸引走,单子却搞丢了,这可咋整?我陷入了尴尬的沉思……
妈妈当机立断,上前去翻找台上落下的单子,可一连找了好几个都没有收获。
我只好抱着有但不多的希望,重新找一台机器操作。
一顿操作猛如虎,我发现,原来单子不是被弄丢了,而是根本没有打印出来。真是虚惊一场。
钢琴声还在继续着。
我想把这美妙的音乐记录下来,于是在乘电梯的时候打开了手机里的相机,录了一小段视频。
谁知后来我试听这个视频时,电梯运作的声音嗡嗡作响,嘈杂的杂音全然盖过了钢琴声——我录了个寂寞。
接下来就是如同往常一样的矫正。
在等待的时候,旁边有一位四五十岁的叔叔和妈妈唠嗑起来。
他说,他的大女儿也在上大学,小时候因为坐姿不端正,导致体态不是很好,所以现在他特别注意小儿子写作业时的坐姿。
但是小孩子嘛,又机灵又调皮,大人在的时候叮嘱了,坐得端端正正,大人一走,立刻塌了。
他问我多大,我应声而答:“14!”
这年头要备考中考了,所以我格外注意月份,还专门下载了一个计算时间的软件。
这软件里边不仅有我设置的中考倒计时,还有我的年龄,甚至具体到秒。因此我很快地回答出“14”。
妈妈却说我“16”。我很纳闷,啥时候自己变得那么大了?
随后妈妈告诉我,年龄要说虚岁,这边很少有人像我一样说周岁的。
好吧,说虚岁就虚岁,但是周岁虚岁怎么相差2呢?大概是我快过生日了吧。
不过我记得有一回和朋友出去玩,被一位阿姨问年龄,我说:“16左右。”
朋友立刻驳回,“哪有?才14。”我懂了,毕竟我也不喜欢被说大。
但是现在的人到底说虚岁还是周岁?我又搞不懂了。
这次医生教了我一种新的矫正方法,试玩以后有一种从内向外的挺直,感觉走路都不一样了。
做完以后下午四点还没到,妈妈让我顺便把核酸也给做了。
好巧不巧,外面下起了雨,还不小。雨从小到大不知看了多少回,但这一次令我印象格外深刻。
倾盆大雨,让我想到一个英语谚语,“下起了猫和狗”。
雨大,风也不甘示弱。即使把伞压得很低,裤子也被打湿了一半。
今天的经历可谓一波三折,许是不幸带来了幸运。